全身上下都好像要散了架一般，干净的瓷砖上不一会就铺满了血花，好像是地狱盛开的曼陀罗一样妖艳异常。
程诺然好不容易忍住了疼痛和满头的汗水，睁眼一看，却看到萧墨拄着拐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个眼神...
好像她是多么肮脏下贱的东西一样。程诺然不由得晕眩了起来。
萧墨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想着要进萧家的大门？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说着，拄着拐杖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着那些背影，萧彻、萧凝儿、萧墨的嘲笑声音忽近忽远，程诺然躺在地上，冰凉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要发疯了似的，冷汗狂然而下，全身的血液猛然涌、向了她的大脑，一瞬间，程诺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了双眸，眼眸里全部都是惊慌失色。
程诺然怔怔地坐在床上，好半会儿，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程诺然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她摸了摸床单，没有感觉到血迹，方才松了一口气。
是梦...
她竟然做恶梦了...
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的房间摆放，她依然还在萧彻的大床上，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现在，也不过才凌晨五点的样子。
"还好是梦..."程诺然拍了拍胸口，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那个噩梦抬过去真实，
下意识摸了摸隆起的肚子，里面的那个小生命所传来的跳动，是程诺然能清楚地感觉到的。程诺然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再次，程诺然举手，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程诺然终于感觉到，这是第一次，她第一次有了明显的害怕。
"做恶梦了吗？"
萧彻顺势起身打开床头灯，一只手轻轻放在了程诺然的肩膀上，略有一些困意的萧彻渐渐清醒过来，直立而起的身体靠近了程诺然几分。
"嗯..."
程诺然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看向身旁这个和自己不知道同床共枕过多少个夜晚的男人，竟然有点心疼。她刚刚被噩梦所惊醒的时候，其实除了动作大了一些以外，也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但是，萧彻就是这样一下子就起来了。
程诺然能够感受到，萧彻对她，到底有多看重。而她，在这个诺大的萧家里，能依靠的，能相信的，也只有萧彻了。
她是真的奢望，萧彻能快一些解决萧家的事情，解决萧凝儿的婚姻，她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能够骄傲地告诉他们之间的孩子。
这个强大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
程诺然实在是已经受够了这样暧昧不明的关系。也腻烦了萧墨的白眼，和萧凝儿或明或暗的攻击。
何其奢侈的愿望。程诺然苦笑道，看着萧彻说：
"我梦到...我梦到你是故意地...要打掉这个孩子..."
后面的话，程诺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萧彻。难道一定要直接告诉萧彻，萧家除了他，全部的人都在针对她吗？仅存的一点骄傲，不允许程诺然这样做。
轻轻拍了拍程诺然的肩膀，萧彻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温柔。
"什么是故意的，我爱你，也在乎孩子。别瞎想了，赶紧睡吧。"
萧彻搂着程诺然，让她枕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完全把她包围在自己的怀中。
"好..."在这样四面八方的保护中，程诺然不由得感受到了安全，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