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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第 12 章

萧九成一贯早起, 今日起得比平日更早一些, 她醒来第一件事情,便是直奔后殿, 看看千雅还在不在。看到千雅还躺在自己凤塌之上, 萧九成才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一场梦,为此萧九成还忍不住再次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感知到让自己欣喜的疼痛之后, 才慢慢走向千雅。

走到床塌旁, 萧九成跪坐在床塌旁雪白的毛毯上,伸手去抚摸千雅的脸颊,感觉到千雅的体温,那种温热的体温, 让萧九成感到欣喜和心安。她赶紧抽回自己的手, 就怕惊醒了千雅。千雅真的复生了,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更或许只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如果是梦, 萧九成只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萧九成贪婪的看着还在熟睡中千雅,也只有在千雅睡着了, 她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看着千雅。虽然昨夜她把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诉了千雅, 但是从千雅的反应, 她隐隐看到了自己年幼时,主动想要靠近千雅,却被千雅狠狠推开的场景。萧九成一直在告诉自己, 只是让她知道罢了,并不是奢求结果,毕竟不要有太大的奢望,便不会有太大的失望。毕竟一个秘密藏在心里,太久了,就像在藏在潮湿,阴冷,黑暗处一般,那样的日子太过的漫长和无助。她只是想要把那一块被侵蚀的心,拿到太阳底下晒一晒,虽然习惯阴暗潮湿的感觉,反而会不习惯太过强烈的光线和温度,反而会被灼伤,但是光一直都是希望的源头。

跪坐在千雅床塌边的萧九成,看了千雅很久很久,她知道再继续看下去,千雅怕就要醒了,她知道不该放任自己的感觉,她不想给千雅造成困扰。千雅昨日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千雅明显相信自己所编织的谎言,但是她不打算配合自己的谎言。千雅一直都还是千雅,她从来不违背自己的真正的意志,更不愿意委屈自己。用一个谎言骗千雅,本来就过分,萧九成无法再继续理直气壮得用莫须有的谎言来逼迫千雅,毕竟千雅的本质是很善良。

萧九成从千雅床便爬了起来,然后光着脚丫,走回前殿,让宫人伺候自己梳洗,用膳,毕竟等下她还要上早朝。去早朝之前,萧九成还是仔细吩咐过宫人,好生伺候着千雅。

千雅昨夜很晚才入眠,所以早上醒来得也迟。她睁开眼睛之后,有种不知今夕何夕,完全忘记自己置身何处,现在又是什么时候,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昨日发生的种种,再看周围的环境,果然不是十七岁时的场景。梦要么没醒,要么就是不是一场梦,这对千雅来说,都不是好事。不过比起昨日,有一点倒是好了许多,那就是昨日完全动弹不得的身体,今日明显灵活了许多,手脚明显可以动弹了,但是想从床上起来,还是十分困难,但是千雅预感,身体会越来越好,过不了几日,就能恢复以往那般行动自如。

“萧九……”清醒后的千雅,第一时间便是找自己目前最熟悉的人,也就是萧九成,只是萧九成的全名还没喊完,千雅便闭上了嘴巴。一想到自己和萧九成曾经有过的那种关系,千雅就觉得别扭得紧,她现在多希望能再出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随便来一个都好,因为她并不想依赖萧九成。

“娘娘去早朝了,命我们伺候您。”进来五个宫女,恭敬的对千雅说道。

“萧九成到底是什么身份?”千雅对萧九成的身份特别好奇。

“娘娘是当经太后,皇上的生母,因为皇上年幼,由太后临朝称制。”宫人如实回答道。

“那我又是什么身份?”千雅心想,自己岁数和萧九成相仿,萧九成都变成寡妇了,那自己大概也是寡妇了,但是萧九成成了太后,也就是说之前,萧九成才是皇后,那不就是说自己不是皇后么?如果自己不是皇后的,又是什么身份,死去皇帝的妃子?萧九成是妻,自己是妾?千雅难以想想自己会同意给皇帝当妾,父亲怎么会同意呢?自己失去十七年的记忆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千雅总觉得萧九成不直接告诉自己,似乎在极力隐瞒什么。

这两日来伺候的宫人都是萧九成故意挑选的,都是这一两年内才入宫的,从未见过千雅,所以也无从得知眼前千雅的身份。

宫人摇头。

“你们不认识我吗?”千雅见宫人摇头,不禁皱眉问道。

“奴婢不认识您。”宫人异口同声的否认道,但是敢直呼太后娘娘的闺名,此人和太后的关系非比寻常。

“我和萧九成关系匪浅,你们难道以前从未见过我吗?”千雅见宫人明显怕自己继续追问,明显不是那么相信宫人的说辞。

“我等去年才入宫,在这之前,从未见过您。”宫人如实回答道。

千雅明显感觉到自己似乎无法从这些宫人身上问出些什么,她总觉得好像是萧九成在防些什么,不然这些伺候的宫女怎么都是刚进不久,一个都不认识自己呢?

“一直在房间内呆着闷,抬我出去看看。”千雅在用过早膳之后,便对宫女说道。

几个伺候的宫女面面相觑,十分为难,竟不知怎么办,太后有令,对此贵人,不准有半点疏忽,不然要掉脑袋的。

“怎么,我不能出去吗?”千雅不悦的反问道,她毕竟是大将军宠爱的女儿,从小骄纵惯了,那种驱使下人服从的气势还是在的。

宫女们迫于这种气势之下,不得不让太监抬着千雅去了御花园,毕竟哪里空气最好,景色也最好。

这天气极好,阳光充足,光线充足得让在地宫躺了三年,几乎接触不到阳光的千雅几乎都快睁不开视线了,她费劲的用手挡住阳光。虽然阳光让她感觉刺眼,但是夏日清晨的阳光又让她感到舒适。

一路上,千雅明显感觉到自己被许多人侧目,她明显感觉那些人似乎是认识自己。

李嬿婉作为公主,又是寡妇,她被萧九成邀请入宫作陪,所以也是常年呆在宫中。

在宫中闲来无事的李嬿婉,每日清晨都会御花园采集露水泡茶,今日也不例外,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这日她在御花园看到前废后独孤千雅被抬了出来。

独孤千雅不是被赐死了吗?李嬿婉记得自己还见过独孤千雅的尸体,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的人吗?不对,就算这世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人,但是神态气质也能一摸一样吗?

千雅十七岁的记忆里自然没有李嬿婉,但是从李嬿婉惊诧表情,千雅便知道,她认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李嬿婉: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