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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他不该生气吗

出宫的时候,顺王妃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轻叹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顺王轻笑道:“快了。”

顺王妃压低声音,轻轻问道:“外面传言,九弟喜欢许卿是不是真的?”

顺王点头:“应该是真的。”

顺王妃暗暗咂舌:“那当初他跟人家闹成那个样子?”

顺王微微皱了皱眉,眼眸暗了暗。

“当初怕是有人看出了九弟的心意,但又不想九弟跟许家联姻,所以才……”

顺王妃恍然大悟,一时间觉得背脊发凉。

“怪不得皇祖母年年在中秋节发火,偏偏父皇还无可奈何的样子。”

“要是父皇当年明知道有人算计了九弟,还把九弟贬去了西域,这不是明着帮那个算计九弟的人?”

顺王捏了捏顺王妃的手,压低声音道:“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你只要记住,我们这个几个儿子里面,父皇最疼的就是九弟了。”

顺王妃喃喃的笑着,她还是想不明白。

顺王道:“你知道父皇盼玉郎这个嫡子盼了多少年吗?”

“多少年?”

“整整十一年。”

“这么久?”

“嗯。”

“那是母后她……”

“是母后她不愿意生。”

“为什么啊?”顺王妃不明白,感觉这些年嫁在皇家白过了。

顺王轻叹,握着顺王妃的手道:“或许是因为我。”

“啊?”顺王妃更懵了,一脸求知的看着顺王。

顺王道:“我占了个庶长的名分,自然有人想算计我死。母妃为了保护我,亲手打断了我的腿,瞒着父皇不许人治,直到错过接骨的时机,成了瘸子。”

“母后得知以后,十分震惊。母妃说她没有本事,保护不了我,只希望我能平安的活下去。”

“皇祖父他们那时候,还有父皇他们那时候,死几个皇子皇孙不过是家常便饭,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谁若坐了太子位,说不准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母后当了皇后以后,一直没有子嗣。这件事还闹到朝堂上过,父皇是想借群臣的手逼一逼母后,不过母后依旧不为所动,甚至于还主动归还了凤印。”

“父皇见母后固执如此,便将年幼失恃的四哥记在了母后的名下,当作嫡子教养。”

“后宫里的孩子渐渐多了,一个个聪明可爱,健健康康的。父皇心心念念的江山大业都得了,却唯独动摇不了母后的决心,你可以想象父皇当时的灰心丧气。”

顺王妃斟酌道:“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父皇不再立后是因为母后,可以父皇如今的子嗣来说,立不立后也没有什么影响了。”

顺王叹道:“是没有什么影响了。”

“可你要知道,父皇前三十年的执着全都是因为皇权。他当年与母后成亲晚,那时我都已经四岁了。府里的侍妾有,孩子有,谋士门生都有。”

“你看看二弟的母妃,当世大儒程太傅之女。”

“三弟的母妃,驻守雁门关的昭勇将军之妹。”

“五弟的母妃,安国公的妹妹。”

“文臣、武将、世家,父皇落下哪一样?”

“可自母后逝世,后宫里便没有孩子再出生,你觉得还能是为了什么?”

顺王妃暗暗咂舌,不敢往深了揣测。

只见她紧拽着顺王的手腕,倾身靠过去,压低声音道:“那你说,父皇迟迟不立太子,是不是想磨砺九弟?”

顺王想说不太可能,但又不能杜绝这种可能,便道:“你知道九弟原本是以三公主的身份出世的吗?”

“什么意思?”顺王妃不解,宫里只有两位公主,还早就已经出嫁了。

顺王道:“母后当年不愿意要孩子,可她自己又很喜欢孩子。后来父皇骗她,说太医有什么偏方可以生女儿,再加上皇祖母和平阳侯老夫人念叨,于是才有了九弟。”

“不过那时母后满心以为自己怀的是女儿,连名字封号都提前想好了。名字叫悠然,封号为永安。”

“各宫准备送的衣物等,皆要以粉色为主,连抱被都必须绣上蝴蝶花鸟。”

“谁知道母后却生了儿子,据说那一夜,母后一直睁着眼睛没有睡,也不肯看九弟。”

“那后来呢?不是听说母后很宠九弟?”顺王妃好奇道。

顺王笑着道:“后来母后驳了父皇给九弟取的名字,定名为玉郎,说玉郎只是她的孩子,不是储君。”

“母后的确是很宠玉郎的,那时我跟皇祖母去凤仪宫,皇祖母看着玉郎特别稀罕,想抱一抱。”

“母后不给皇祖母抱,她身体不适也要自己抱着,看得皇祖母眼馋,委委屈屈的说了一句:谁抱不是抱呢?”

“可母后装没有听见,就是不给她抱!”

“噗。”顺王妃忍不住笑了。

“听你说起来,母后好像不怕皇祖母!”

顺王点头,认真道:“岂止不怕。母后人缘好,两位姑姑都很喜欢她。尤其是生了玉郎以后,大臣们只有称赞的,没有不满的。就连父皇在母后的面前,那也是小心翼翼的,偶尔看着强势,也不过是外强中干。”

“母后曾跟大姑姑抱怨,说皇祖母跑到她面前告父皇的状,父皇跑到她面前告皇祖母的状,她夹在中间好难。”

顺王妃越听越觉得有趣,转而叹道:“要是母后还活着,九弟会不会早就成亲了?”

顺王闻言,默了片刻。

片刻后,只听他道:“母后若是还活着,玉郎他一定会比现在过得更恣意。”

……

青云观里,晚风和煦。

赵玉郎和许卿挤在狭小的阁楼小窗前看烟花,目光被一阵一阵绚丽的烟花点亮,然后又随着寂灭的烟花归于一片平静。

许卿偷看了一眼身侧的赵玉郎,出声道:“我还记得,有一年你偷着带我去皇宫的角楼上看烟花,那地方晚上便是禁地,然后我们两个被值夜的太监追得躲进了勤政殿。”

“后来,皇上看见了我们,说我们是小老鼠,让值夜的太监散了。”

赵玉郎轻哼,淡淡道:“他向来就是这样,看似很宽容。”

许卿拉了拉赵玉郎的手腕,低声问他:“你还在生气啊?”

赵玉郎的瞳孔缩了一下,目光散得有些乱。

片刻后,只听他喃喃道:“我不该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