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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不要哭,好吗?

暴风雨来临前,也不总是宁静的。

聚集在城市的妖怪越来越多,继杜洁琼勇斗狗精之后,陆陆续续又发生了几场人妖冲突,只不过绝大多数冲突的当事人还不知道那就是妖怪罢了。

冲突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从几十只的野狗精开始,扩大到成百上千只的猫精咬人案,成千上万的老鼠精招摇过市,最大的一只足有一尺长,块头甚至大过一般的家猫。

市容部门和市卫生部门组织了灭鼠大队,却屡灭不止。

稍微迷信点的人,都认为这种种前所未有的异像,是天降妖孽。这样的说法在老百姓当中渐渐流行起来,最终演变成灭世论,大致内容就是人类躲过了99年的那场灾难,现在灾难又重新降临了,谁都躲不过。

一时间,人心惶惶。

最近连续几天,暴雨一直就没停过,一场蓄谋已久,精心准备的,前所未有疫病,在持续的大雨天气里,在城市中悄悄传播开来。

暴风雨开始的第一天,一大早,小强就被同样冒雨赶到学校的陈有容给电晕了两回。大奶妹进入教室的一瞬间,被雨淋湿的头发粘在脸蛋上,还在滴水,再加上她浑身湿透的外套,和她身后的暴风雨天气,将她衬托的更加楚楚可怜。

小强想将眼前这美好的瞬间,画下来,奈何没有这样的画功,那么拍照也好啊,可惜没有相机,就连个能拍照的手机也没有,只好任由这一幕从眼前经过,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一幕印在脑海里。

小强这样的心思,用浪漫点的说法,叫做惊艳,说的难听点,就叫发春。

陈有容坐在位子上,大概是实在无法忍受湿外套粘在身上的感觉,将外套脱了下来,就在陈有容脱下外套的一瞬间,全班的男生,包括小强在内,通通倒吸了一了凉气。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雪白的衬衫,即使是这样宽松的衬衫,也不能遮掩住大奶妹胸前的美好形状,何况,还是一件半湿的,雪白的衬衫,小强甚至可以看到里面内衣的形状。

粉红色的啊!小强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上课后,小强托着下巴,貌似专心听课,实际上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陈有容,自从被调到后面的座位后,小强就彻底失去了从侧面欣赏陈有容的机会,只好退而求其次,改为欣赏大奶妹的背影。眼看着坐在大奶妹前面的人频频回头,小强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些人在看什么,不由的恼火不已。

看着看着,小强就觉得大奶妹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小强说不上来,反正并不是因为她被大雨淋湿的头发,粘在脸颊上,而显得楚楚可怜,也不是她脱掉被雨淋湿的外套,显露出无限美好的上半身。

到底是哪里不同呢?小强发春的念头稍稍收敛,那绝对敏锐的眼睛,就看出了陈有容一直在轻微的颤抖。小强第一反应是脱自己的外套给陈有容穿,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小强的这一念头,没有第一时间付诸行动。

下课后,小强来到陈有容的座位前,陈有容看到身旁的是小强,眼里闪过惊慌的神色,迅速低下头。小强原本打算将自己外套脱给陈有容穿的,看见陈有容的表情,再没了脱外套献殷勤的心情,心里一下子就难受起来,低声对陈有容说:“放学后,我们谈谈。”

陈有容抬起头,刚想拒绝,又不敢开口,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小强离开。

放学后,陈有容并不知道小强为什么找自己,对于小强的恐惧,和对于未知的恐惧,让她心中冒起逃跑的念头。可惜,小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早早的站在教室门口,教室的后门是常年锁死的,假如陈有容不想从小强把守的前门离开,那就只有跳楼了。

很快,教室里的人走光了,只剩下小强,陈有容和值日生。

“钥匙给我,呆会我锁门。”小强面无表情的对值日生说。

值日生显然很怕小强,因为他也同样看到过小强被一群警察从教室里带走的情形,他将钥匙递到小强手上就跑了。

小强只觉得很好笑,捏着手里的钥匙,目送着值日生慌张的离开,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陈有容,问道:“他怕我,我可以理解,你又是为什么怕我呢?”

陈有容低着头,躲避着小强的目光。

“我是怪物吗?你要这样的怕我。”小强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来。

“不……不是。”陈有容抬起头,慌张的否认着,说:“我没有……没有怕你。”

不害怕,你为什么会每次看见我就发抖?小强心中自嘲,却并没有揭穿陈有容这显而易见的谎言,只是盯着陈有容的眼睛,一动不动。

陈有容躲避着小强的目光,心慌的否认着:“不是那样的,我真的没有,没有怕你。”

看着陈有容慌张的样子,小强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勇气,丧气的坐下去,低着头,挥挥手,心灰意懒的说:“你走吧。”

似乎是害怕小强改口还是怎么的,陈有容急忙忙的想收拾书包,也不怎么搞的,书包卡在课桌里,怎么也拽不出来。

小强呆鸟般的旁观着陈有容的举动,似乎没想到要去帮忙。

陈有容不停的拽着自己的书包,试图将它从课桌里拽出来,却怎么也不能成功。陈有容只觉得心头沮丧,拽着拽着,眼泪顺着眼角就出来了。

小强的目光是散乱的,看似是在看陈有容,实际上,他的目光并没有真正聚焦在陈有容身上,而是穿过眼前陈有容,在看着窗户外的远处的某个地方,一个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地方,他就这么呆坐着,并没有看见陈有容的眼泪。

陈有容突然就停下所有的动作,坐在空旷的教室里,安静的哭泣着。

小强在发呆中回过神来,看清楚了陈有容哭泣的模样,顿时慌了神,不知道陈有容为什么哭。

我没欺负她啊,小强检讨起自己的言行,认定自己肯定是做错了什么,想要承认错误,实在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想要安慰陈有容,又不知从哪里安慰起,憋了半天,说出一句安慰不像安慰,命令不像命令的话:

“别哭啊,哭什么?”

陈有容也不理他,只是哭,两只眼睛都哭红了。

“你不要哭啊。”小强觉得自己简直有罪,怎么把人家女生惹哭了,早知道就不该跟她来这个什么双方会谈的。认定是自己的错,小强语气沉重的向陈有容表示道歉:

“对不起!”

陈有容摆摆手,说:“不关你的事,只是我想哭而已。”

听到这样的回答,小强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哦,那你继续哭吧——这样的话吧。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为了表示一下关心,小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到陈有容面前。

“不要,我不冷……”陈有容拒绝小强的好意,不过这回她真没说谎,哭能促进血液循环,她哭了半天了,全身发热,早就不冷了。

当好意被人拒绝时,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尴尬的,小强也不例外,手里捏着外套,伸过去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被晾在一旁,忍不住心想:唉,幸好现在没外人,还好刚刚下课时,没真的脱衣服给陈有容穿,要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拒绝,搞不好真的会难堪而死。

“走吧,在呆下去,中午就不用回家了。”小强不认为这么坐下去看着陈有容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书包卡住了,拿不出来。”陈有容指了指自己的书包说。

“哦,我看看。”小强凑到陈有容的课桌前,试着拉了拉,然后看了看陈有容的课桌里面,陈有容的外套和书包裹在了一起,勾住了课桌里的木榫接口,小强将手伸进去,一边尝试着看能不能拉开,一边跟陈有容解释说:“一个木榫子断了,书包带子被里头的断榫头勾住了。”

陈有容望着埋头跟书包较劲的小强,突然觉得有必要跟他解释清楚,说:“我真的不是害怕你……”

小强听见这话的一瞬间,呆了呆,然后继续跟书包较劲:不信我抠不出来你。

“我是害怕那天晚上的事,那天以后,我连续很多天都睡不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我自己拿着刀子捅你,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可还是忍不住一直会想,有时候,我甚至认为,如果真的是那种情况,我肯定会对你下手的……

一想到我真的会这么做,我就觉得我自己很可怕……我好害怕我会做那样的事。”陈有容说着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小强不敢抬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向此时的陈有容,能说什么呢?难道说——那你下次不要捅我就好了——这样的话吗?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书包带子继续较劲:

吗的,这该死的书包带子,怎么还扯不下来?

小强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拍到课桌上,桌子瞬间支离破碎。书包也顺利的和课桌分开了。小强一言不发,将书包递到陈有容手上,跟着,走到教室后面,搬起自己的桌子,放在了陈有容的位置上,整个过程一直低着头,看着陈有容还停留在原地,没有离开,小强盯着陈有容的脚背,说了一句:“你先走吧,我要锁门。”

“对不起!”陈有容拎着书包,哭着跑了。

很多事情,真的不用说的太明白,感情这种事,也不是谁一头热就可以的,这些道理小强不是不明白,只是,一直不肯死心而已。

小强想去寻找安慰,在心中罗列着以下人选:找师傅?他忙着寻找那只幕后黑手,没有时间;

那么……小美?找她,我还是先找个地方哭好了;

要不……老妈?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去找上一代人交流感情问题;

难道要跟阿杏交流?她只会认为我妨碍她玩游戏机。

哎,我的人缘还真差劲啊,连失去感情最后一丝希望的时候,都寻求不到安慰。小强感慨着。

当天下午,陈有容没来上课,小强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来,也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来。

我还得努力去维护地球和平呢?哪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在维护地球和平这个大前提下,什么儿女私情都应该丢到一边。小强经过一中午的思考,决心以后以事业为重。

正在踌躇满志,准备着如何实现这一人生伟大目标时,小强就看见了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辉夜樱。

“我来学校的路上,看见有人昏倒在路上,好像是陈有容。”辉夜樱这次并没有提及决斗之类的事情,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说完,又有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离开。

小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我来的时候,她已经上了救护车了。”辉夜樱仿佛脑后长了眼睛,看见了小强惊愕的表情,破天荒的说了一句近似安慰的话。

陈有容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了过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跟着发现母亲坐在自己的旁边:“妈妈,我怎么睡的这么死啊,你都不喊我,几点了,到上学时间了吗?”

陈妈妈心疼捏着陈有容的手,说:“这是在医院呢,你刚刚在路上昏倒了,吓死妈妈了。”

“我生病了吗?”陈有容想坐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

“医生说是你昏迷是因为营养不良和情绪激动,再加上轻微的肺炎。不过休息休息就没事了。”陈妈妈安慰着自己的女儿。跟着数落起陈有容最近如何茶饭不思,如何晚睡早起,这样怎么能不生病呢?

“妈妈,我再睡一会。”陈有容只觉得眼皮沉重,阖上了眼睛,昏睡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