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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应对之策

“李代桃僵?你的意思是说把这些污水再泼到别人的身上?哪里有这么合适的人选?总不至于随便拉个人就顶替上吧?”张伯羽觉得这不合适。

“那肯定不可能随便一个人。我倒是想到一个好的人选。”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在这个昏暗简陋的屋子里面让人不可忽视。他不急不慢的说道:“这个人并不难找,只是这个人并不好控制。这几年来,南北方有些政客都对她颇为忌惮,也拿她也没有办法。此人枪法精准,又神出鬼没。两方政府已经联合通缉她好多次了,但还是没有将她逮捕。”

张伯羽听他这话恍然大悟,“哦”的一声:“原来是她呀!你说的是‘一面缘’杨辉如吧?”

这个‘一面缘’杨辉如是个有名的女杀手。本来是在北方政府情报机构任职的,是一名出色的女特工。但不知因何缘由竟然脱离了组织,并且将那一人的北方政府情报处处长暗杀。一时间,北方情报处震惊。这个女人干脆做起了杀手,只要有人出高价,她都会杀任何人。她平日里神出鬼没,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但是只要你一见到她,那一定会命丧她手,此生与她也就只有一面之缘。因她从无虚手,就有了‘一面缘’的绰号。

陈清让点点头。张伯羽叹了口气:“那就有点难办了。不过我思来想去也就她这个人合适。”末了他又问道:“你有没有把握找到她?”

陈清让苦笑一下,摇摇头。

“也是,你要是找到她,她就被逮捕了。”

陈清让用手轻轻地敲着桌子的边缘,淡淡道:“这个人神出鬼没,我们索性也别找人了。”

“不找?”

“不找。”他声线低沉。

“那怎么办?”

陈清让没有说话,眼神熠熠的看着张伯羽,轻笑一下。

“你不会是准备直接把这些罪名扣在她身上吗?”张伯羽惊然了一下。

“不可以吗?反正她也不在乎多一条少一条命。何况我也不算冤枉她,那些政客死于非命苦于找不到证据的,大部分就是她下的手。这次有人写了这篇文章,无非就是想把念芷刻画成一个女杀手,真实性是没有的。所以我们也可以这样把这件事推出去。现在关键是要找到一个信任的人来写这片文章。“

张伯羽也半晌不说话,心里在思索着这件事情。他突然抬起头道:“我想到了一个好的人选。”

“谁?”

张伯羽临到说了又不知怎么说:“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只是听念芷提起来好多次。是一个文学社的带头人,姓柳。念芷提起这个人大加赞赏,应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找他帮忙,我想着他应该不会拒绝。”

陈清让没有听念芷说起什么文学社的事情,心中有些郁郁,问道:“你确信这个人可靠吗?念芷在上海本来就不认识什么人了。这个人想必也认识不久,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我来找人写吧。”

张伯羽看着陈清让,眼神很是坚定:“我认为这个人是靠谱的。念芷说他一股子学究气,人品浩然。念芷与她也算是文字之交。这种交情有时候要抵得过生死之交!”

见他如此说,陈清让也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异常战事过后,外面还有零星的枪弹的声音。张伯羽看着窗外那灰蒙蒙的天,那刚刚经过硝烟的战场,空气中都弥漫着硫磺的味道。天空也黯然失色。

他望着这个战后残局,口中喃喃的说道:“离战场不远啦!中国人对日本人要开始最残酷的战斗了!”

陈清让也往窗外望去。他已经习惯了战场,习惯了硝烟,习惯了每日在前线指挥着战事。

他认同张伯羽说话的是对的。真正的战争,真正最残酷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

“来了这里我才觉得我不应该来找你。这里是真的生死的较量,是一个民族对民族的生死较量。每一个人在这面前都太渺小了。”

“我要感谢你的,你不来我心里更慌。”陈清让在战场上每日见惯了生死,但正是这样更是让他明白生命的可贵。他片刻的休息时间,也会挂念在监狱里的念芷,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伯羽笑了起来,想起来自己的妻子琴章。

陈清让突然转过身来,打量起张伯羽。张伯羽在他灼灼的眼光下有些不自在。

半晌,他才问开口:“我能问你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关于念芷的吗?”他虽然被他目光看的有些发怵,但还是说道,“如果你真的是问关于她的,我觉得你还是亲自去问她吧。”

陈清让哑然笑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有时候真的很厌烦你的存在,但是有时候又很感激你的存在。”

张伯羽挑了挑眉毛不说话,嘴角却慢的扬起一抹笑。

“我觉得我是在嫉妒你。我嫉妒你知道念芷的一切,念芷也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念芷对着我的时候会隐瞒。我没有办法,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对我安心。”

“那你就没办法,你先天就输给我了。我跟念芷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他好似事不关己,在一旁煽风点火起来。

陈清让也不近开起玩笑:“还好还好,你结婚了。”

“还好我喜欢的是另一个女的。要不然啊,念芷肯定是更要跟我在一起了。”

陈清让知道他是故意,便不理他。

张伯羽却突然身子向前倾,很认真的说道:“念芷对你有所隐瞒,那是因为她心里在乎你。知道你有很多的不得已,所以尽可能的不想让你因为她绊住脚步。”

陈清让用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低头不语,他承认张伯羽说的都是对的。

“念芷小的时候被父母相继抛弃过。她心里也只想有个完整的家你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吗?你不能。”

陈清人张了张嘴想要反击,可最终还是无力的沉默。

“知道为什么我那么肯定你不能吗?因为我是男人。我能理解你的选择。但我作为念芷的朋友我不能原谅你这样的选择。”

当天晚上张伯羽就赶回了上海。黄昏天色一半光明一半昏暗的搅合不清。

到了疏雨路念芷的家门前,张伯羽口从袋中拿出家门的钥匙。那是念芷留给他的。

已经好久没有来过了。到处都是黑暗的,没有了往日的温馨。他“啪”的一下安开了灯,家里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只是那一层灰尘昭示着主人久未归来。

他走到了客厅的电话旁,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本子。他仔细的翻找着,终于找到了文学社的电话。他在另一张白纸上重新誊抄了一遍,将那张纸撕了下来放在上衣的口袋中。

他站起来,向四周望了望。慢慢的走到了客厅门前。将灯“啪”的一声关上了,带上门,便走了出去。

翌日一早,他便打了那个电话。接通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听他要找柳先生,那边也没有多说什么,让他稍等。一会儿一个沉稳的男子声音传来,他忙问好,然后说明了来意。

两人就约了下午在天门路的一家茶社见面。张伯羽这是第一次见到柳风眠本人。他不禁心中赞叹,笑道:“念芷说起过柳先生是个丰神俊逸的人,闻名不如见面。终于明白念芷为什么那么称赞柳先生。”

柳风眠性格内敛,谦虚道:哪里,哪里,何小姐是太夸赞我了。”张伯羽笑道:“柳先生这般的君子之风,念芷没有看错。柳先生为念芷的事情也奔走受累了。”

柳风眠摆摆手:“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我现在也是无能为力。张先生来找我来,想必是有了好的办法。需要效劳尽管开口。”

“这个主意也不是我想的。我心里合计着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对方用一片文章挑起事端,我们也只能正面回击。我想请柳先生帮忙写篇文章。”

“你的意思是怎么些?”

“直接指责那篇文章是胡说八道,没有事实根据。那些南北政客被杀的事情,都是由另一个人所为。”

柳风眠奇道:“另外一个人所为,是谁?”

“不知道柳先生知道不知道‘一面缘’杨辉如!”

“你是说那个女杀手?她与这件事情有关系?”柳风眠大惊,这个杨辉如的威名实在是太过响亮。

张伯羽低头笑道:“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想把这件事情推在他身上。不过,柳先生尽管放心,这些事情多半也是杨辉如所作的。即便真的有些不是她杀,如果哪天她落网了,是她杀的定然会交代,不是她杀的她也不会承认。”

柳风眠是个相当正直的人。他没有用过这种政治手段。上一次因为何珍真的提议与念芷的首肯,他写的那篇文章。

可此时他的心里,不免又衡量一下。

张伯羽看出了柳风眠心中的疑虑,他朗然一笑:“柳先生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有心理负担。我知道柳先生是一个正直的人。这毕竟牵扯到命案。柳先生尽管回去考虑,不过最好希望柳先生能尽快给我答复。最晚的话,明天上午给我回复。如果柳先生不愿意捉笔写这篇文章的话,我找他人写,绝不为难柳先生。”

柳风眠低目思考着,又手摆摆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为朋友我愿意写这篇文章。不过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好好查一下这个‘一面缘’杨珲如,然后再酌情的写这篇文章。尽量的写的公正一些。如果有些案子不是杨珲如做的,我就直接批评文章写作无有根据,从侧面搏击。总之,不会让他们往何小姐身上乱泼污水。”

张伯羽大喜,拍手道:“柳先生答应捉笔我已经十分放心了。这字里行间如何反驳,如何把握尺度就请柳先生己斟酌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