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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八 淋雨的忧伤

天色渐渐变得浓郁,大片大片的黑云铺天盖地地涌来遮住了我头上的天空。我看着天,知道要下雨了。雨天是阴郁的,可是我现在却是迫切地想要淋一场雨。

铁剑看着天,皱着眉头问我:“王子妃,我们要不要回去?这天变色了,应该会很快下大雨的。”

我抬头看天,笑着说:“不用回去,再等等。我很想要淋一场大雨,我想要清醒清醒,我想要快乐快乐,我想要疯狂疯狂。”

铁剑继续皱了皱眉头说:“可是你会生病、感冒的。”

看着他很不情愿的样子,我有点好笑地说:“我的身子很硬朗的,曾经三个月那么难熬的天气,我可以说睡那么一点的时间都没有事,不过是淋场雨罢了,根本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铁剑说不过我,只是站在我的背后开始安静地跟着我。风剧烈地刮着,刮得我的皮肤隐隐生疼,刮得我的头发呼呼乱舞。我却感到很清醒,亦如清晨刚睡醒的样子。有一种疲惫,似乎要从我的心里渐渐脱离。

人总是忧伤的,有的时候根本弄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比如我在这个游戏里的从始而终的命运,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也不知道我会到哪里去。一直都是水中的浮萍,我看不清楚这个世界给我的解释。我应该是花非花吧,可我也是炎非。

花非花就是一个平凡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女子,整日整日只会这样颠沛流离,而炎非呢,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是否和我的性子一样,有点被动,有点感伤。说起来,我还是幸福的,至少从来的故事都是一帆风顺,虽然被欺骗,但是这些事情依旧是又答案的。只是过于冰冷,过于忧伤。

没多久大雨开始瓢泼着开始下起来。我的衣服全部在瞬间被雨打湿,本来飘舞的头发也开始湿漉漉地服帖到我的身上,随着雨开始滴答滴答地掉落。虽然我的身体被雨击打的是冰冷的,可是我的心里却开始渐渐变得稳重,有一种张扬的快乐开始要给我新生。一点一点地想要让我透明、温暖。

我扬起头,看着昏暗的天空,身体被雨水击打地沉重不堪,似乎是沉闷沉闷地想要引着我走向一条不归路。铁剑看着我说:“王子妃,你要注意你的身体,不要这样子猛淋雨。”

我依旧盯着天空,没有理会他的话,不知道铁剑懂不懂我淋雨的意思。有的时候寂寞只能自己一个人独享,无论是谁,都不会知道你的寂寞是何种颜色。

铁剑跟我说:“我们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必须得回去了。这样的夜晚应该会很不平静才对,今天将军夫人这样走了,她可能还会再来,甚至带着另外一个人来。”

我收回自己看天的眼光,看着铁剑说:“你说的另外一个人是指黑镜羽么?其实,就算是我失踪了,他也不会知道的吧。这是只有你通报了他才会知晓我的事情。就算去看我又怎么样?最终,我们不过是过路人而已,都不会参与彼此的事情,彼此的爱恨。”

铁剑说:“王子妃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么?从此当彼此是陌路?从此不再带着任何的希望?”

我笑笑说:“这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情。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我和黑镜羽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如果不是我失去的过多,变得过于脆弱,我绝不会爱上他。可是既然爱上就爱上了,这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事。现在我应该懂得更多的东西了,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更多的人。”

铁剑点点头,似懂非懂。有的话我们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因为一旦说出来,都不会清楚也不会明白的,反而会感受不到了那份珍贵的意义。所以他不再劝我,也不再说什么事。

过了一会,我淋得有一点烦了,回头对着铁剑说:“我们回去吧。”

铁剑点点头,我们骑着马一起往回赶。这样骑着马在雨里奔跑的感觉真的很是舒服,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突然之间,感觉到什么东西都在忘记似的,我开心地大笑着。

我对铁剑说:“谢谢你,我从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铁剑说:“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会经常来带你出去的。”

我点点头,心里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我们回到我居住的庄园里的时候,发现我的门口站着一大堆的士兵。士兵们一看见,立刻朝着里面跑去禀报。看来黑镜羽真的是来看我了,将军夫人的作用还是不小的,至少他的来访很准时。铁剑的表情有点阴沉,跟刚才的快乐有着天壤之别。

他下了马,直接走到我的马匹前,栓好缰绳,扶我下马。我看见他的眼神里很镇静,突然间发现铁剑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或许因为一直待在黑镜羽身边,他的一些东西我永远看不见,看见的只是黑镜羽对着他发号施令,只是黑镜羽的意思而已。原来铁剑也是一个很有思想、很有远见的人。他绝不是配角。

我和铁剑一起走进屋子里的时候,看见正端坐位置上的黑镜羽。他表情冷峻,让人有点不寒而栗。我有点猜不透他的意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黑镜羽看着铁剑,冷冷地说:“你私自带花非花出去,回来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铁剑只是半跪了下来,连表情都没有改变,直接说:“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黑镜羽单手托着下巴,思索着看着铁剑,继续冷冷地问:“你们去哪里了?”

我看气氛不对,立刻说:“我们去马场骑马了,这好像没什么要特别汇报的地方。”

黑镜羽朝我看一眼,目光凛冽:“没有让你说话,谁让你插嘴的?”

铁剑立刻替我说话:“这不关她的事,是我提出的,所以不要为难她。”

黑镜羽的语气更加冰冷:“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自己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替她说话?”

铁剑看了看我,眼睛里的光芒总是闪烁着让我感到心惊。他说:“是的,我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这样我就满足了。一直都是有个愿望的,如今终于可以近距离地去实现,甚至可以亲吻。我只想她好好地生活着,永远快乐。”

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他的话在让我感动着,一点点地渗透我的心。可惜的是,我的心里永远都住着一个人,害怕的是伤害他,那样,真的又该怎么办?

黑镜羽的眼睛里闪烁了一点光芒,又一下子黯淡掉:“铁剑,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现在居然要为她而忤逆我的意思么?”

铁剑定定地说:“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算要了我的命也无所谓。只是,不要怪罪她,这些事真的跟她无关,是我要求她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