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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先辈终归是要消失的

圣灵四十三年,在达拉然与新月婚礼后不久,阿索隆爆发深渊教会暴乱!深渊恶魔亚巴顿被恶魔术士召唤出来!阿索隆城被毁一半!

圣光天使路西法受阿索隆城圣光神殿主教祈祷召唤,降临于阿索隆,将毁灭魔王亚巴顿击伤!亚巴顿仓皇逃窜于黑暗之门,逃回深渊!

此役后,千名恶魔术士被抓捕,阿索隆百废待兴。

圣甲虫酒馆。

三人各点了杯麦酒,与奥德赛坐在靠窗桌子。

奥德赛看向窗外,凝望着废墟中慢慢建起来的房屋,抿嘴不说话。

“我说过,有人会解决的。”艾斯喝了小口麦酒,看着奥德赛。

“难道就不能提前阻止吗?”奥德赛问道。

“可以...”艾斯点点头,眼色平静,道:“可谁去阻止呢?你,还是那些圣灵士兵,或者是那些圣光教会的牧师?”

奥德赛转头看向艾斯:“你。”

“我又为什么要去阻止呢?”艾斯摇摇头,露出一个笑容。

“可...”奥德赛欲言又止。

“我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可能还会拼上命去阻止一件,本就会失败的事呢?”艾斯笑着摇摇头,道:“何况,那些人与你素不相识。”

“他们...也是一条条生命啊...”奥德赛迟疑不定的说道。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这些人拼尽全力、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去召唤一头不听从他们控制的恶魔?”艾斯问道。

奥德赛低下头,看着杯子中混浊的麦酒。

“没有事情是绝对的,奥德赛。”艾斯语气沉重,颇有语重心长的感觉,“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永远不要作出判断。我们追逐真理,追逐着我们自己,奥德赛。”

奥德赛低着头不说话,轻轻点点头。

艾斯看了看奥德赛,又看向酒馆老板,那个身材略微肥胖的男人。

酒馆中人不多,大部分佣兵都去做任务了,关于重建阿索隆的任务,风险低,报酬高,所以现在整个酒馆门可罗雀,除了艾斯这一桌,基本就没什么人了。

库尔勒一人坐在柜台出,擦着杯子,失魂落魄的。

艾斯打了个响指,库尔勒应声看来。

“来一杯奶茶,库尔勒!”艾斯说道。

库尔勒先是愣了愣,尔后回答道:“好嘞!”

艾斯又看向奥德赛,道:“你的技巧,还不够好,力量,也不够强。”

“我知道。”奥德赛点点头,想起那天与他过了两招的亚述,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靠技巧以及力量。

“你需要不断的挑战他人。”艾斯小喝了一口麦酒,道:“并且,在挑战技巧强大的佣兵时,最好不要使用虚空漫步,那样只会让你对它产生依赖感。”

奥德赛点点头。

“当然,虚空漫步也需要多加练习,这只是基本,当你达到了一个地步时,你会发现,虚空漫步只是基础、皮毛而已。”艾斯两手横放在桌上,脸色郑重。

奥德赛抬头看着艾斯,心中有一丝预感。

“先辈们...是要走了吗?”奥德赛望着艾斯,问道。

艾斯顿了顿,看了看奥德赛,点点头,轻笑一声,道:“你都说了,我们是先辈,先辈终归是要消失的。”

“那...你们去哪?”奥德赛望着艾斯,问道。

去哪吗?

艾斯朝窗外看去,蓝天上荡着几片白云。

“去一个你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我们会在那里看着你。”艾斯笑道。

奥德赛想到了一个可能:“先辈们...是那些神灵吗?”

艾克噗嗤一笑,道:“我们可不是。”

我们可比神灵高级多了!

“奶茶。”库尔勒此时端着杯子走了过来,杯子中装的是羊奶,纯正的阿索隆山羊羊奶。

库尔勒将奶茶放在几人面前,再从端盘上拿起几块面饼,放在几人面前,说道:“这是我送给你们的,就当是我给你们最后的礼物了。”

“怎么?”艾斯挑眉问道。

库尔勒怅然若失的说道:“我要走了。”

艾斯看了看奥德赛,又看向库尔勒:“因为这次...?”

库尔勒叹了一声,点点头,说道:“我们准备了数年,最后却失败了,没有谁能承受的来。我们将前往帝国,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那...”艾斯环视一圈酒馆。

“酒馆就放这里吧,或许以后,跑不动了,想着就那么算了,到时候还能再回来看看,起码,也知道自己曾经为之努力过,虽然失败了。”库尔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那...祝你好运!”艾斯举起酒杯,朝库尔勒一举,一饮而尽。

“祝我好运。”库尔勒笑笑,眼眶湿润。

看着库尔勒转身而去,艾斯叹了口气。

奥德赛开口道:“你们...不会再回来了吧?”

“或许吧!”艾斯舒展眉头,靠在椅背上,说不定哪天大人又给我们休假,我们就又能回来了呢?

“我明白了。”奥德赛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艾斯将装着奶茶的杯子推到奥德赛面前,举起艾伦的酒杯,说道:“干杯?”

“干杯!”奥德赛举起奶茶,与艾斯的酒杯碰了碰。

艾伦一脸茫然,拿起桌上面饼咬了一口。

阿索隆城外。

大风从北向南,如刀刃一般刮在几人脸庞。

穿着灰袍的艾斯替奥德赛整了整衣裳,拿起星辰匕首擦了擦,道:“这两把匕首就送给你了,以后可别让别人小瞧了。”

奥德赛静静凝望着艾斯。

“我们不信仰神灵!

我们带着赤诚之心!

我们在真理的背后亦步亦趋!

我们是真理的实践者!

我们珍重眼前!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前路漫漫,长夜难明。”

“前路漫漫,长夜难明。”

艾斯三人低下头颅,奥德赛也低下头颅。

当奥德赛再次抬头时,面前三人已不见踪影。

奥德赛看着面前无尽荒野,轻声说道:“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阿索隆城以南一座山丘后。

“现在去哪?”艾伦看了看艾斯,边走边说。

“这还剩多久,十几天了,还能去哪?”艾斯摇了摇头,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救奥德赛这个小伙子了。”

“切。”艾克耸耸肩,说道:“这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艾斯瞥了一眼艾克,叹了一口气:“要不,咱再去那个什么德诺看看?”

“精灵是看不了咯...”艾克故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艾斯咳了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