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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章:诡异凶画

手里攥着唐一一家里的地址。

距离市艺学院半钟头车程,偏远。想要搞清楚事件的真相,我选择顺藤摸瓜。唐一一的家庭很有背景,住在一间奢华的别墅里。开门的是唐一一的母亲,四十几岁,却如同三十出头的熟女。她神色焦虑,却掩盖不住眉宇间的韵味,是个很有内涵的女人。

唐一一失踪了。

我登门造访,不请自来。只用了一句话,她就由轻忽转为郑重,"昨晚两点钟唐一一打过我的手机。"

闻言,她把我请到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我也心安理得地品尝手里的凉茶。

"是一一的号码,她现在在哪里?"她端详我递去的手机,眼神慌张。

"现在还不知道。"我直起身在客厅里走动,"陈晨你知道么?"

听到陈晨这两个字,她加重了眼睛里的紧张,不言不语。沉默是因为害怕,她不想把陈晨和唐一一联系在一起,好像那样做会给唐一一带来同样的厄运。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害怕事情情况就越是糟糕。

况且。现在的唐一一正面临危难。

"能去她的房间看看么?"我问。

"我还不知道你..."她害怕自己过于冒昧言语,会断了找到唐一一的希望,于是说话相当谨慎且礼貌,"请问你的工作是?"

"灵异侦探。"我直言相告。

她的眼睛如由晴转阴的天,瞬间铺上了一层阴霾与自责。

"她不住在这里。"她提起自己的香包,自里面取出车钥匙,"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凭借简单的对话就不难看出,唐一一与自己的母亲有隔阂。而且唐一一期间肯定向母亲求助,但母亲并不相信唐一一荒诞的话。于是在我说自己是灵异侦探时,唐母的眼睛里就蒙上了强烈的自责。

车里。

唐母在呢喃自语。

即便是坐在副驾驶,却仍听不清她嘴里的话。但那双忧伤的瞳孔告诉我,她是在忏悔。

我看见挡风玻璃上悬挂着唐一一的相片,随着车子的行驶而左右轻摇。目光顺势落向流动的城市街道,若有所思。在经过阴暗的隧道时,前挡风玻璃映出奇怪的东西。我直起身定睛去看,结果竟是湿漉漉的陈晨,他垂着脸坐在后面,在他旁边有个陌生的面孔...

竟然是唐一一。

是的。那张脸虽然白如宣纸,阴如寒冰,但和那张相片里的面孔一模一样。

隧道阴暗的灯忽明忽暗,唐一一的脸就像是闪动的片段,时而抬起,时而深埋。而她的眼里是满是记恨,好像是在怪罪我没有及时接她电话。我压低了面孔,神经如同绷紧的弓,好像快要断掉了。

车离开隧道。

挡风玻璃中出现熙攘的城市街景,明亮宁静。仗着阳光给我的勇气,回身快速向后看。那里是空空荡荡的,陈晨和唐一一消失不见。或许他们从未出现,那不过是我的错觉。可我惶恐的情绪却告诉我,厄运已经降临在唐一一的身上,怕是在劫难逃。

车子驶到一间小工厂门口。

"这是钥匙,你还是自己进去吧。"她的瞳孔在游离,不敢去看院中那座二层厂房。

"这里?"我接过钥匙。

"嗯,这还她爸爸生前留下来的。"她直视挡风玻璃,望向那片荒凉的草地,"我在这里等你!"

"嗯。"我推开车门。

"等等..."她掠过我的身影目视厂房,异样的目光让我困惑,"这里面..."

"怎么了?"我问。

"没事。"她重新去看那片荒草地,古怪的神色让我心里惶恐。

用钥匙拧开门锁,走进院里。面前那栋二层厂房,红砖裸露,看上去荒凉而且普通。院子里有篮球架,其上还晾晒了已干透了,却重新被雨淋湿的衣服。厂房有很多扇窗,但只有一扇后安装上去的玻璃门。

进到里面的我目瞪口呆。

这里并非我想得那样,没有那些废弃的机械和满地的油渍。在我面前是空旷的客厅,昂贵的家具摆设一应俱全。有悬挂在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小型酒吧吧台和木凳、舒适柔软的银白色高级沙发、超大型实木餐桌和敞开式厨房。

"真有钱!"

二层是客厅面积的一半,由五个房间组成。其中包括杂物间和卫生间,剩余的三间都是卧室,门牌上也写了她们的名字,唐一一、孙小钧和林宛如。相信后面这两位姑娘,都是唐一一很要好的朋友,而且是在同间学校读书。

她们都不在家里。

我走进唐一一的闺房,满眼的红色甚是鲜艳。窗口射落的阳光使那张床、衣柜和梳妆台红得更加彻底,如血。我也很喜欢红色,喜庆。但这样诡异的红色,却让我无法接受。

墙壁上悬挂着唐一一的艺术照,很靓丽。

我在屋子里面走动,胡乱地翻看,最后在抽屉里翻出一本日记。那是本很精致的日记,里面的字体也很干净漂亮。我直立在阳台借着阳光,仔细地翻看。很奇怪最近一星期的时间里,唐一一并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索性。我往后面翻。

越过很多空白页面后,我在某页日记中看到这样一句话:不接电话!我恨你!

时间是五月十三日星期二。

也就是今天。说明唐一一回来过。

就在我打算去其他两间的卧室,准备离开唐一一的闺房时,注意看插在青花瓷瓶中的一副画卷。或许是因事件与素描有关,于是我鬼使神差地打开那副画。里面是一张枯槁的脸,如同凹凸不平的树皮。那斑白的双鬓和凹陷的眼眶,赫然地坠进了我的瞳孔。

很古怪的老奶奶。

随后。我在孙小钧和林宛如的房间里,也找到同样的画像。里面画着中年男人和梳辫子的小姑娘。我把三幅画叠加在一起,带走。走出厂房,我重新坐进唐母的车里。那时唐母刚刚撂下电话,泪水自眼眶里奔涌而出。

"怎么了?"她的泪水是个不祥的讯号,让我呼吸一阵短促。

她的情绪很糟糕,没有做出任何回复。可能现在的我对她而言,等同于无有,因为警察已经发现了唐一一。若不是我恰好回到车里,她肯定驾车潸然离去。于是我被她带到现场,看见吊死在树上的唐一一。

想起日记里的那句话,我如坐针毡。

而透过薄薄的雾气,我正看见唐一一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

这是市郊区的山里,周围是荒凉的枯草地。这里的空气是湿润的,就是现在还有雨滴落下,与市里面明媚的阳光格格不入。他们说雨很快就会蔓延到市区,持续一整晚。有路过的村民围观,他们窃窃私语。期间我听见他们说,这棵树很邪门,之前就有人在这里自杀。

起初我没有留意,可最后我竟向他们询问起来。因为他们说,之前吊死在树上的是个老太太。我愕然间想起仍捏在我手里的画,难道世界上真有这么邪门的事情么?

事后。

我回到市里,雨真的倾盆而至。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有警察打来电话叫我去警局协助调查。当他们再次看见我的时候,面面相觑。陈晨和唐一一的案件,都由他们负责调查。因而他们会很费解,为何陈晨和唐一一的电话里都有我的号码,而且通话记录还是在死者死亡的时候。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们问。

"你们私下没有调查过我么?"我反问。

"你叫蓝宁,是个孤儿,高中辍学,居无定所而且没有正式工作。你现在住在古街道的廉价公寓里,已经拖欠了三个月的房租和水电费,至于工作..."面前的女警眼睛里满是轻视和嘲谑,把我说得一文不值,"你的工作在我们这里是不被承认的!"

"你和死者是怎么认识的?"

"为什么通话记录里会有你的电话!"

"他们是被你杀死的?"他们逼问。

面对他们厚颜无耻的逼问,我的回答永远都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

他们问不出究竟,只得让我离开。而我在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你们可以去市艺学院,找到孙小钧和林宛如,就能知道事情的原因。"

我提供线索给他们,是不希望厄运继续发生。因为孙小钧和林宛如,都去过南山老坟。

雨一直在蔓延,街道的积水早已漫过脚踝。我走进一间环境优雅的咖啡厅,点了杯廉价咖啡,在服务员鄙夷的目光里轻抿。微信里收到来自'我是蓝宁的小奴隶';的信息,四五条信息都重复一句话:蓝宁你在么?

让我费解,她怎么能心平气和地发信息给我?

我简单地回了个'嗯';字。

时间过去起码十五分钟,那时杯中的咖啡已经见底。

微信里收来回复。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办?"

我没有搞清楚她想表达的意思,于是随便地回了一个问号。

"她出现在我的家里,没想到她是真的!"

"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把最后一口咖啡送进嘴里。

"就是昨天我瞎编出来故意吓你的那个女人..."看到这条信息后,嘴里的咖啡如鲜血般喷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