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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1:第一百零九章 真相

宋翊很少去自己的书房,那里平日都上了锁,他在家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练功房。可这几日,他常常独自一人到书房坐一晚上,谁都不许进去打扰。府里包括崔氏在内,谁都不知道,这里摆放着他的前夫人,宋清忆和宋知忆的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书画,她亲笔写下的诗词,亲手做的书签,随手一翻,处处都是她的痕迹。

这书房,是她在世的时候最爱的地方。她宁愿在这里看一晚上的书,也不愿陪他躺着说说话。他记得自己偶然在书房发现她有一副画像,画的是她,巧笑倩兮,与他记忆中总是神情冷清的她截然不同,画像右下角那作画之人的名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一气之下将那画像撕得粉碎,她得知以后,没哭也没闹,只是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包含着她对他的可怜,比打他骂他一百句,还要叫他心碎。

所以他才会恨她吧,连带着也讨厌她的一双儿女,大儿子有她一般卓越的才情,大女儿有她一般清澈如水的眼睛,他们在家中都少言寡语,清清淡淡,那么的像她,又那么的不像他。他们讨厌他吗?恨他吗?身为父亲,身为一家之主,他前些年很少在家,将他们放心的留给了继母,留给了那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女人。。。

可即使是这样,他得知真相之后,却还是要隐忍,他不得不考虑宋知馨的婚事,宋知宇的前程。若是他们有一个如此恶毒的生母,哪一家还敢娶宋知馨做媳妇?宋知宇也会时时刻刻被人指点笑话,他年纪还小,若是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什么少年将军,什么带兵打仗,全都会成为一场幻想。

所以那一日,他重重的跪在了她的灵位下,红着眼求她耐心等等,等到宋知馨定了亲,他就以崔氏身体不适为理由,找个乡下的宅子将她关起来,找人看守,再也不许进入京城。他记得自己无耻的对着她的灵位说:“好在清儿和忆儿躲过了崔氏的毒计,你放心,从此以后我绝不让他们再受到伤害!”他已经派人盯着崔氏了,若是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向他汇报。谁知崔氏临时决定带宋知忆和宋知馨出门,他的人见她们只是到处逛逛,没什么不对,便远远坐在茶楼看着,只看到宋知忆独自出了店门,等他追上去,她连同马车都已经不见了。

他勃然大怒,可除了自己,他又能怨谁?为了自己的脸面,他并未直接告诉那下人为何要盯着崔氏,是含糊的说夫人每日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来对他汇报。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提前阻止崔氏的一切阴谋诡计,却还是没有保护好女儿。他冷静下来,已经明白崔氏不会是主使人,可还是迁怒于她,什么儿女的前程,什么崔家的势力,他不管也不顾了,这一次,他定然要休妻!

“父。。。父亲”,宋知馨和宋知宇已经到了书房,怯生生的看着盛怒之下的父亲,背着手站在书房的一角。

“坐下吧。”宋翊转身看到双眼通红,战战兢兢的一双儿女,不由得心软,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贪心狠毒的母亲给拖累了。

“几日前,榴月忽然找人给我打了一封信,信中说,若是想要知道我宋家的一段丑事,就带着三百两银子到某地一见。我只觉得好笑,朗坤至今,还没人敢跟我宋翊明着要银子,便决定去会一会写信之人。我到了那里,只见一个弱女子,我认出她是曾经寄宿在我们府上的榴月。她见我没带银子,立刻要走,被我拦了下来。我不愿为难女子,应承她若是说了实话,就给她一百两银子。她才肯开口。”

宋知馨与宋知宇忧心仲仲的对看了一眼,迫不及待等着宋翊说下去。

“榴月的母亲认得我过世的前夫人不错,却不是她说的什么闺中密友,不过是点头之交。彼此嫁人之后,便再无联系。后来榴月的父亲带着家中奴婢私奔而去,她母亲气怒交加,一病不起。家中落魄,榴月的母亲临死前便想出这个主意,要她去将军府找我前夫人。她母亲知道我前夫人向来心地善良,一定会善待于她。榴月来了才知道,前夫人早已过世,可你们的母亲,崔氏得知以后,将榴月拦了下来,带到了崔家给她陪嫁的一处别院,将她悄悄地养了几年。这几年里,教会了她如何。。。取悦男子,如何买通下人,如何争风吃醋,挑拨离间。时机成熟之后,崔氏将榴月接回了将军府,安排她与你们的大姐姐偶遇薛家公子薛良书,叫榴月。。。暗示薛良书将自己和忆儿一同娶回家。崔氏告诉榴月,等她进了薛家,就想办法将忆儿这个主母架空,给她喂药,叫她不能生育。。。”

“不可能!榴月她胡说八道!父亲,你千万别听她的,她同她母亲一样,为了骗钱财,不折手段!母亲好心收留她,她却自己去勾引了薛家公子,瞒着母亲不声不响的就嫁了人,她就是个没良心的狐媚子!”宋知馨急急帮崔氏辩解。

“你以为,为父凭她几句话,就会信了她吗?我按照她说的,去调查了你母亲养着她的地方,调查了接触过她们的人,榴月所说。。。句句属实。”宋翊叹了一口气,榴月其实还将宋知忆与宋清忆如何联合起来帮她搬出将军府,帮她嫁了薛良书的事情,都说给了宋翊,想要让他怨恨他们兄妹。榴月对宋知忆心怀不满,她猜出宋知忆骗了她,薛良书花钱大手大脚,对她极好,起初日子过的十分愉快,可渐渐的她才发现,薛家是个花架子,薛家父子只会花钱享乐,家中底薄,日子过的越来越差,她将这一切都归于宋知忆与崔氏,知道自己做了她们母女斗法的牺牲品,这才想到去找宋翊要钱。只是这些话,宋翊不能对眼前的宋知馨姐弟说明,以免他们恨上了宋知忆。

“除此之外,你大哥哥在酒楼被绑的事情,也是你母亲一手策划。那酒楼的主人,是你母亲的表哥,”宋翊停下来看向宋知宇,“这件事我早已经查出来。”他不愿儿子知道,其实是他提醒了自己,他才会去追查。

“可崔家表叔。。。”宋知宇正要开口,却被宋翊打断了,“他们不过是为了在你面前演戏而已。我派人抓住了他,几番审问便问出了详情,是崔氏指使他做了这样的事,他们以为酒楼明面上的主人并非是他,这件事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却没想到你大哥哥得三皇子的救护脱了身。你们的母亲,想要你大哥哥身败名裂,赶着要在科举之前闹出这件事,好叫他无心考试,一败涂地。。。”

宋知馨瘫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宋知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母亲确实。。。发了大错,只是求父亲看在她与父亲几十年的夫妻之情,不要休了她。父亲要怎样惩罚母亲,孩儿都愿一并受着!等大姐姐平安归来,我去给她和大哥哥磕头请罪,日日夜夜在他们身边伺候着,为母亲赎罪!”

宋知馨反应过来,扑到宋翊的脚边哭着恳求:“父亲,父亲,母亲也是可怜人啊,她真心对你,真心操持着将军府,日日夜夜等着盼着父亲从战场安全回来,她心里也有许多苦啊!你就原谅了她吧!”

一双儿女跪地苦求,宋翊却无法心软,他此刻最担心的,就是宋知忆的安危。派出去的人迟迟不见返回,究竟是谁将她绑走,若是为了赎金,必然早有人来送信,若是并非因为钱财,那宋知忆,就性命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