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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1:第五十章 表白

“大皇子来了。”宫女又来通报。

这下子一屋子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外面,只见大皇子步履沉稳的走了进来。

“娘娘,”大皇子见过崔淑妃,转头对宋清忆说:“宋公子,我正在帮父皇办一件急事,其中有些事情,大学士说你平日学习有所涉及,你可否同我去大学士那里一趟,一同商议?”

“好。”宋清忆站起来,心里一时不知道大皇子也是来为他解围的,还是真的碰巧找他。

大皇子转身对崔淑妃说:“父皇叫我办的事万分火急,这才冒失来到娘娘这里找宋清忆,打扰了娘娘与家人的聚会,是我的不是,日后再向娘娘赔礼。”

崔淑妃心中虽然半信半疑,可大皇子搬出了皇上,她怎么敢问,连忙笑着说:“何须赔礼,皇上的正事要紧,你们快去吧!”

大皇子和宋清忆走了一会儿,益清公主才离开了。她正在边走边想,是先回去,还是去找三皇子,就看到大皇子在路上等她。

“大皇兄?”

“跟我来。”

大皇子带益清公主走了几步,躲到了一座假山后面。宋清忆正站在那里等着。

“你们说吧,我会站得远一点。”大皇子冲宋清忆点点头,转身走开了。

“公主,”宋清忆对着益清公主深深鞠了一躬,“这是向公主赔礼道歉,我那日在酒楼外言语粗鲁,冲撞了公主,是我说错了话。”

没等益清公主再说话,宋清忆又鞠了一躬:“这是我恳请公主,以后再也不要理会我的私事,我知道公主因为知忆而几次帮我解围,但是我的家事现在越来越复杂,我不希望公主因为好心帮忙而受到牵连,知忆也是一样。”

益清公主见他对自己还是这样的毕恭毕敬,客气疏离,从昨晚到今日憋了那么久的担心,难过,犹豫,挣扎,一下子全都放了出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气极反笑:“我以为我同宋公子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朋友,没想到你还是把我当作一个外人,是不是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公主?”

“公主是金枝玉叶,我。。。”宋清忆见益清公主竟然哭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心里十分慌张。

“金枝玉叶,”宋清忆的话叫公主更加伤心,她打断他说:“你不用每句话都把我推的这么远。”

“公主?”宋清忆完全没跟上公主的逻辑,一时不知道回她什么好。

益清公主根本不管宋清忆想说什么,一股脑的说起了气话:“今日是我多管闲事,我几次三番的暗示你走,你却再三的找借口不肯离开,原来是我想错了你,你根本就不想走,怕是就等着崔淑妃当下给你们两家定下婚事,你好高高兴兴的娶郑惠茵吧!”

“公主,我哪里是这么想的,我是怕我走了,崔淑妃会记恨你。”宋清忆平日里除了宋知忆之外很少接触女子,对益清公主过激的反应完全无法理解。

“她。。。你。。。”益清公主听了,情绪才平复了一些,“所以你是担心我?”

“是,我刚才不是对公主说了吗?我怕公主被我的家事牵连。”宋清忆擦了擦额头流下的汗,第一次感觉跟人讲道理是这么的难。

“那。。。”益清公主对自己的反应也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眼泪抬头说:“那今日的情形,我若是不去帮你,你难道就让她们给你定亲不成?!你真的愿意娶郑惠茵?”

宋清忆低头看到益清公主瞪大双眼,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的眼睛还存着些眼泪,小巧的鼻子通红,柔软的唇瓣。。。她的唇瓣。。。宋清忆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晚吻上她双唇的感觉,心里一阵悸动。他放低了声音,对公主说:“我怎么会任由她们摆布,去娶惠茵县主。可是公主难道不想想,婚姻大事哪里是第一次见面就能定下来的,她们今日应该不过是让我们见个面,试探一下双方的意愿,为以后谈论亲事找个合理的借口。”

“我。。。是我一时着急没想明白。。。可既然这样,大皇兄怎么也急着去找你?”益清公主又问。

“是你的宫女去射箭场找三皇子,可三皇子被二皇子和四皇子拉着去饮酒了,大皇子正巧还在射箭场,听说你已经去了崔淑妃那里,不想让你无端被牵扯进去,惹崔淑妃怀疑,所以才去替我解围,宁愿让崔淑妃怀疑他自己。所以我才说,以后公主千万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了,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将公主这个妹妹视若珍宝一般疼爱,你若是被牵连了进来,他们就会以身犯险,宫里的形式,公主比我更了解,崔淑妃和皇后是站在一起的,大皇子若是因为我间接被她们抓住了把柄,我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弥补。”

益清公主听话的点点头,不放心地问:“可是你。。。你的婚事怎么办?崔淑妃是一定会求父皇为你赐婚的,大皇兄和三皇兄要赶在她之前去找父皇帮你定下婚事,你心中。。。可有。。。”

“我一会儿就跟大皇子说,千万不要去请皇上为我赐婚,这样一来,就等于坏了崔淑妃的好事,她必然会因此记恨大皇子和三皇子。因为我的事情,实在很不值得。我自有办法处理。”宋清忆其实并未想好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他实在没想到崔氏对自己的婚事追的这么急。

“你能有什么办法?崔淑妃眼看着就要替你定下这门婚事了。”益清公主追问道。

“我。。。”

“你根本没有想出对策,是不是?我们谁都没想到你后母竟然如此着急。”益清公主看出宋清忆说了谎,“你只告诉我两件事:第一,你喜不喜欢郑惠茵,第二,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

“惠茵县主不是我想娶的人。”宋清忆老实作答。

“那你有想娶的人了吗?”益清公主追问,她从来都不是扭捏的性格,从小到大听过姑婆骄阳公主的许多事,她早就以姑婆为心中榜样,也想做一个敢爱敢恨,不受世俗约束的女子。因此她今日已经豁出去要将这件事问清楚了。

“我。。。”宋清忆迟疑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似乎并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一个人偶尔会出现在他梦中。他看到她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嘴角上扬;听她讲话的时候会不知不觉认真倾听;见她为自己冒险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的生气担心。她贵为公主,本就应该被众星捧月,却仅仅因为他替她挡了一刀,就感激在心,不仅对妹妹多加照料,还几次冒险帮他解围。这样一位特别心地善良,与众不同的女子,在他的心上,怎能不留下痕迹。

益清公主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她心生勇气,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知道我上次出宫已经对你说过一次,或许那时候你以为我喝醉了酒,说的是玩笑话。我也想过放弃,可是宋清忆,我对你。。。爱慕已深。我请你,不要把我再当公主看待,请你认认真真的问问你自己,你对我,有没有动过心,倘若我不立公主府,陪你。。。陪你嫁到宋家去,你可,你可愿意?”

宋清忆听了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益清公主见宋清忆不回答,脸一下红得发烫,她又羞又悔,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低头说:“是我唐突了,看了你是真的讨厌我。”

益清公主刚要走,却被宋清忆伸手拉住了。公主转头看他,他飞快的松了手,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说:“公主容我一表衷怀。上一次,我确实以为公主是一时新鲜,才对我这个书呆子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可你之后几次三番冒险去救我,我。。。我怎可能顽若木石,毫无感觉。我以前从未喜欢过别人,现在大概也还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我只知道,只要公主你出现在我眼前,我就忍不住的想要关注你,你笑着的时候,我也觉得高兴;你有了危险,我会心如油煎,所以上一次你去救我,我才会慌不择言的责怪你。”

益清公主听了宋清忆这段话,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她没听错吧,他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在说,他也喜欢她!

“公主,”宋清忆看着眼前这样春花般美好的女子,想到自己接下去要说的话,眼睛也有些湿润:“我父亲对我从小到大都很不满意,因为我无法练武,只能从文,他已经觉得我难成大器。世间的人,对驸马多多少少都有偏见,倘若我成了驸马,他更会觉得我十分懦弱,没有出息。我不能让父亲因为我而怨恨我的生母,觉得她给他生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儿子。我从小就立志要苦读书,考科举,成为朝廷重臣,让父亲终有一天以我为傲。这是我能为母亲做的唯一一件事。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的愿望,伤害了公主,不值得公主再惦记,就请公主将我忘了吧。”

“你家里的事,我听知忆说过一些。”益清公主并没有怨宋清忆,她知道驸马是不可以考科举的,也不可以在朝廷担任重要的职位。

“益清,我们要回去了,宋公子先去大学士那里等我吧,我的确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大皇子其实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可是皇后和崔淑妃在宫里耳目众多,他实在不能冒险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益清公主连忙擦擦泪,转身跟着大皇子走了,宋清忆一个人楞楞地在假山后面站了许久。他在孤独中长大,父亲严苛,后母虚假,唯一的亲妹妹在几个月之前,才开始对他亲近起来,他在很小的年纪就学会了一个人做事,一个人流泪,一个人分担所有的情绪,如今有益清这样美好的女子,愿意与他分担忧愁,分享喜乐,他本该觉得欣喜,可她偏偏是位公主,她的身份,让他所有的爱慕,都变成可望不可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