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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1:第九十六章 身世

太阳冉冉升起,武铭在行宫度日如年的熬到了天亮,依然不见大皇子的踪影,他压抑着的担心终于爆发了出来,回身拿起剑,想要去找人。可是去哪里找?他不知道。几日前,一道重要的消息递进了行宫,大皇子派出去探查的人终于摸到了反贼在京城的藏身之地。这群反贼狡猾至极,若是派大批人马去搜查,怕会打草惊蛇,因此大皇子决定自己带着武铭和几位侍卫先去探查究竟。大家都知道大皇子的脾气,他不是养尊处优的一般皇子,以身犯险的事情他做得多了,即使在战场上也常常做先锋军,因此没人敢劝说他不要去冒险。

所谓的藏身之地果然是个陷阱,只是他们没想到对方的武功竟然如此精深,还善用暗器,几个侍卫为了保护大皇子,都或轻或重的受了伤,其中两位还重伤而亡。大皇子功夫那样好,也敌不过对方的两面夹攻,眼看着就要败下阵来。在当时紧要的关头,武铭刚刚击退缠着他的对手,明明是可以选择返回身来与大皇子并肩作战,可不知是前几日那神秘老者对他说的话刺激了他,还是温黎的事情让他耿耿于怀,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撤走了。

他躲在一处民宅,将腿伤用撕烂的衣脚包扎好,双手颤抖的等了一阵子。从小到大,大皇子待自己都如同兄弟一般,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生死关头将他抛在身后。他心底里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因为他与神秘老者的约定就要到期,而他依旧没有办法选择,倘若今日大皇子死在他人手上,那么他就不需要做什么选择了。可是这样就能骗过自己的良心了吗?熬不过内心的挣扎,他冒着危险返回了原地,却发现一切都恢复如常,连地上的血迹都被人擦得一干二净。

他强稳心神,在暗夜里急奔,找了多处都不见大皇子洛怀信的身影,只好带着侥幸悄无声息的回到行宫,只是等到天明也没有等到大皇子的身影。正在他坐立不安,计划着去哪里找大皇子的时候,一个身影一闪进入行宫,大皇子回来了。

“爷!”武铭发自内心的高兴和意外,他第一个念头是高兴,第二个念头就是担心,担心大皇子会对他产生怀疑,于是连忙解释:“我昨夜被他们一路追了几条街,解决了之后再返回去,就找不到爷了,只好在附近找了一夜,这才回来。。。”

“你没事就好!”洛怀信完全没有怀疑武铭,他疲倦的走到床边,合衣躺了下来,“我在一家民宅躲了一晚,你也先歇歇,一会儿再说别的事。”

“爷可伤着了?要不要先叫咱们的人看看?”武铭见洛怀信身上穿着的不是昨晚的黑色夜行服,一时看不出他受伤没有。洛怀信闭着眼摆摆手,他只好下去了。

洛怀信等武铭走后,从衣袖里取出一个香囊。这是他偷偷从宋知忆屋里拿走的,堂堂朗坤大皇子,竟然做这样的事,他也有些难堪,只是想到以后至少一年之内见她都困难,他想要留下属于她的一件东西,就好像她时时刻刻也都在他身旁一般。他嗤笑了一声,自嘲自己痴情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转念一想,宋知忆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子,他可不就是情窦初开。

他本来计划在将军府潜伏到深夜再悄悄回行宫,只是一来他在宋知忆屋子里呆的越久,就越容易将她牵连进来,二来宋将军的独家金疮药确实效果不一般,于是他身子稍一恢复些,就决定穿着宋清忆的衣服,乔装打扮回了行宫。

他有些困倦,却无法入眠。昨夜的长谈,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作出的超出计划的选择。他向来谨慎,因为自己肩负着皇上的寄托,忠臣们的信赖,和朗坤百姓的期望,每一步都全面地想过了才会去做,绝不允许自己犯错。在反贼追杀他的那一刻,他却没有做出理智的判断,将军府守卫多,他并不熟悉里面的布局,也不知道宋知忆在哪个院子。太多的不定因素,他显然应该找一处简单的民宅去躲才更安全,可当他看到挂着红灯笼的将军府,就毫不犹豫的从后院翻墙进了里面。

“来自民间的黎贵妃,新进宫的三皇子。。。”他想到宋知忆的话,明知这一切定然是个阴谋,他却暂时无法猜测出背后的主使人。就像这一群武功高超的反贼,主使人也至今未曾露出过马脚,他内心的直觉告诉自己,比起皇后和二皇子,这两伙人,才将是他和皇上最大的敌人。

武铭走出房门,坐在屋前的台阶愣神,他眼窝极深,狭长的眼睛向来是精明而冷静的,此刻却透出一丝迷茫。他想到几年前,一位老者在他出宫办事的路上拦下了他,一句话就让他跟着老者去了医馆详谈。那位老者对他说:“我是你母亲梁夕黎梁昭仪的老友,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若信得过我,就随我来。”

他虽然怀疑有诈,却不能不试一试,到了医馆的后院,那老者拿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黎字,他长叹一声,将事情娓娓道来:

“你外祖父是我的远方表兄,经营一家茶庄。我的医馆原本是在家乡金陵,家中小女秀娟与你母亲是闺中好友。后来因为我的医术小有些名气,得到两位同仁的邀约,前往京城继续开医馆,与你外祖父也有书信来往。你外祖父与外祖母最疼爱的就是你母亲,因为不舍得她远嫁,原本想好了找一位人品好的女婿入赘,只求全家平平安安,幸福度日。谁知当今皇上微服私访到金陵的时候,巧遇你母亲,一见倾心,要接她进宫。你外祖父外祖母如何能抵抗圣旨。。。”

那老者说到这里,眼中忽然露出了悲凉的神色,他拿出汗巾,擦了擦眼角,继续说了下去:“皇上对你母亲千般宠爱,万般承诺,叫你母亲怀着满心的欢喜和希望入了宫,她对我女儿秀娟说,能得到皇上的真情真爱,此生都无怨无悔。可谁知,他入宫不久,皇上就将她忘在了脑后,她不仅要忍受情郎忘情负义之痛,还要承受远离父母亲人之苦。最可恨的是,朝中一员大将在宫中偶遇你母亲,对她一见钟情,皇上看出他的心事,竟然对外宣称黎昭仪死于恶疾,将她改了名字和身份送出宫去,像一件玩物一般的,送给了那位大将。更可悲的是,她在出宫之前,已经怀有皇上的骨肉,谁知晓,皇上不顾她苦苦哀求,强迫她喝了红花。也不知是那孩子命不该绝,还是那女子的母爱奏了效,那孩子竟然没有被打掉,几个月之后,她顺利产下了一名男童,你该知晓那男童是谁吧?”

武铭的身子晃了晃,扶住身边的桌角,才没有跌坐到地上。他颤抖着问了一句:“玉佩谁都可以伪造,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那老者了然,转身从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拿出几封泛黄的书信,递给了他:“这些是你母亲写给秀娟的书信,你拿回去吧。你父亲对你母亲十分珍爱,手里定然留着些你母亲的真迹,你找个理由拿来对比,就一清二楚了。”

武铭犹豫了许久,才颤抖着接过了书信。之后。。。

“怎么坐在这里,不回去休息?”洛怀信的声音将武铭从回忆拉了回来,他神色尴尬的说了一句:“这就去。”转身离开了。洛怀信并未注意到武铭的神情有所不对,他起身是要去向钟贵妃请安,行宫日子清寂,他每日总会去陪她说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