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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革命新兵

三十二革命新兵

易秋寒醒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全连的战士们团团围在他的身边,赵国喜满眼含泪地跪在地上把他抱在怀里。

易秋寒张了张嘴,可没说出话来,赵国喜明白地语带哽咽道:“敌人全消灭了,一个也没跑了,一个整师加一个炮兵团全被咱们消灭了!”

听完赵国喜的话,易秋寒笑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赵国喜看易秋寒闭上了眼睛立即大声呼喊道:“老易!老易!……”

全连战士们也跟着喊道:“连长!连长!……”

刘炳勋陪着几位军、师首长大踏步地走过来焦急的大声问着:“易连长怎么样了?伤重不重?!”

战士们看首长们来了忙给他们闪出一条道,刘炳勋一看战士们的样子感觉情况不好,忙几步走到人群中间的赵国喜面前,刚想张口,一看赵国喜满眼是泪,易秋寒静静地面含微笑地紧闭着双眼,他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康小柱满脸泪痕抽抽噎噎道:“都怪我不好!尽顾了打仗,没照顾好连长!都怪我不好!……”康小柱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苦,“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刘炳勋沉痛地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其他首长和战士们也都纷纷把帽子摘了下来。

刘炳勋激动地大声道:“同志们!这是敌人欠下我们的又一笔血债,血债我们一定要让他们用血来还!这次敌人的‘围剿’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我们牺牲了一大批优秀的红军指战员,我们怎么办?!”刘炳勋把话停顿了一下,用力把眼角的眼泪擦去继续高声道:“我们要擦干眼泪继续战斗,用我们的实际行动来告慰我们牺牲了的英雄们!我们能够早日推翻国民党反动派的统治,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

易老爹捧着儿子的特等战斗英雄的奖状和军功章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他用刚毅的眼神看了看刘炳勋,又看了看其他几位红军首长,刘炳勋马上急忙问道:“老人家!您有什么要求吗?!如果有,部队和地方上一定给您全力满足!”

易老爹语音坚定地说道:“有!”

刘炳勋握住易老爹的手道:“老人家!您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就一定满足您的要求!”

易老爹伸手把站在一边的二儿子易冬寒拉了过来对刘炳勋等首长道:“秋寒牺牲了!他是为革命、为了天下穷人的解放事业牺牲的!他的死让我很悲痛,但我觉得他牺牲的值!他走了,我还有两个儿子,只要这国民党反动派一天不被打倒、一天不被推翻,我就会把我的儿子继续送到红军那里去!今天是我的二儿子冬寒!”易老爹说到这里,又一指站在另一边的小儿子春寒道:“过两年还有我的三儿子易春寒!只要革命一天不取得成功,我们易家就一定为革命前仆后继,儿子们走了,我也要参加赤卫队,革命是咱们穷人的事,流血牺牲算不了什么!”

易老爹的话刚说到这里,聚集在屋里屋外的乡亲们纷纷大声喊道:“对!流血牺牲算不了什么!我们都去参加红军,一起去推翻国民党反动派!天下的穷人是杀不完的!”

刘炳勋热泪盈眶、紧紧地握住易老爹的手道:“老人家!我代表红军感谢您!感谢乡亲们!冬寒我们收下了,我们一定把他培养成一名象他哥哥那样优秀、坚强的红军战士!”

易春寒看二哥被红军收下了,也急忙跑上来道:“爹!首长!我也要去当红军!我要去为我哥哥报仇!去打白狗子!”

刘炳勋拉着这名才十五、六的少年道:“春寒!你还小,等你够岁数了,我们一定让你参加红军!你现在在家可要好好练本领!”

易春寒指着家中墙壁上挂着的猎枪道:“叔叔!告诉您,我的枪法可好了!比我爹和我二哥,比村里许多大人打的都好!”

刘炳勋听易春寒这么一说,拉着他的手道:“好!就冲你这好枪法,过两年你够岁数了我们一定要你参加红军!”

易老爹爱抚地摸着小儿子的头道:“这娃儿天生就是打仗的料,胆大心细,前两年打枪是十发八中或者九中,现在堪称是百发百中!”

屋里屋外的乡亲们也跟着道:“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十五、六的娃儿有这么一手好枪法!”

刘炳勋看大家都这么推崇易春寒的枪法,也来了兴致,向易老爹征求意见道:“让我们见识见识春寒的枪法好吗?!”

易老爹道:“那有什么不好?!走!到打谷场去,赤卫队天天在那里训练!”

刘炳勋见易老爹答应了,站起身来对大家道:“走!乡亲们!同志们!咱们去打谷场!”

屋里屋外的人一听要去到打谷场看易春寒表演枪法,都高高兴兴地、一窝蜂似的涌到打谷场。

易冬寒迅速帮弟弟在打谷场边缘的木架上挂起了三个拳头大小青葫芦。

刘炳勋看了看距离,从大家站的这边到木架子底下大约有一百米,他点点头,伸手从警卫员手里拿过一支马枪递给了易春寒。

易春寒本正想使二哥的那支老套筒,看红军首长递给自己一支崭新的小马枪,他高兴地把手里的老套筒还给了二哥,伸手接过了这支小马枪。

握着这支小马枪易春寒简直有些爱不释手,他拉开枪栓看了看,一颗金灿灿的子弹静静地躺在枪膛里。他唰地推上枪栓,把马枪平举,采取一个立姿瞄准了木架下的第一个葫芦“啪”地就是一枪。随着枪响,把头的青葫芦当即炸的粉碎。

易春寒屏声静气,又接连打出第二、第三枪,随着人们的欢呼声,三个葫芦全部炸开了。

“好!”围观的人们一阵叫好声。刘炳勋也不由得连连拍着巴掌连声称赞。

易春寒把枪恋恋不舍地还给了刘团长的警卫员,笑着问刘炳勋:“首长!你看我够不够格当一名红军战士?!”

刘炳勋没上易春寒的套,拉着他的手道:“你的枪法是没的说,可你毕竟还小!我答应你,等你一够岁数我一定要你参加红军!”

易春寒看自己这次没希望和二哥一起参加红军了,心里很是失望。刘炳勋等人连忙安慰了他几句。看时间不早了,刘炳勋一再坚辞易老爹和村干部们的挽留,让易冬寒在家准备两天然后去部队报到。

总结完第三次反“围剿”的经验和教训,**的心头颇有些沉痛,第三次反“围剿”红军虽然取得了胜利,闽赣苏区也联成了一片,拥有了21个县、250万人口,但红军却损失了许多优秀的指战员。

**凝神望着窗外远处的群山峻岭,一些熟悉的红军指战员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他拿起一支烟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

贺子珍这时正巧走进屋来,看着他不开心的样子贺子珍走过来劝慰道:“润之,牺牲了的同志既然已经牺牲了,你再如此痛苦也挽救不回来他们的生命,我们还是好好继续他们未完成的革命事业吧!你看,**苏区中央局会议马上就要在瑞金召开,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也要成立,这千头万绪的事都等着你来领头做啊!”

**苦笑了一下道:“我不仅仅是惋惜黄公略、易秋寒等同志的牺牲,我同时还在考虑怎么能减少我们的伤亡、怎么能让我们有限的红军发挥最大的效用!”

贺子珍微微一笑:“我虽然能上马持枪打仗,但这些深层次的问题却没你和朱老总他们考虑的那么深。我觉得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的生活,让你精力更加充沛地去领导革命工作,中国革命离不开你!”

**听了贺子珍的话,动情地把贺子珍揽在了怀里。

贺子珍偎依在**雄前,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俯下头,轻轻吻了一下贺子珍的前额。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建立了,**被与会代表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人民委员会主席。

一个红色政府在一片白色恐怖下诞生了。

易冬寒参军后被分在团部当通信员,但是渴望战斗、渴望为哥哥和牺牲了的同志们报仇的强烈愿望时时燃烧着他的心,他的愿望最终被刘炳勋批准了。

易冬寒刚下到连队,攻打漳州的战役开始了。

漳州城外的要隘天宝山有国民党的重兵把守,红军一连几次进攻都被打了回来。

易冬寒望了望敌人阵地左前侧的一座孤立山峰,觉得它完全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由于这座独立山峰无路可上,敌人没有在它上面布置部队,但它的位置却非常重要,它高出敌人的防御工事有二、三十米,离敌人最近的一端不到三百米,看底部可以推算出上面完全可以容纳二、三十人或者更多。

易冬寒把自己的看法和想法向连长迟荣翔做了汇报,迟荣翔看了看这五、六十米高的山峰道:“你看这山全是悬崖峭壁,咱们怎么上去啊?!”

易冬寒笑了笑:“我想先徒手带一根细绳爬上去,到了上面以后再用细绳吊几根粗绳上去,有了这些粗绳我们就可以上去十几、二十个人,再把武器吊上去,这样一来我们就形成了居高临下的优势,敌人的阵地就守不住了!”

迟荣翔还是颇为担心:“这悬崖也太陡了,你能爬上去吗?万一有什么闪失……”

易冬寒不等连长把话说完道:“我从小就上山采药打猎,象这种样子的悬崖也爬过不少,连长,你放心吧!我保证能爬上去!”

迟荣翔看易冬寒满有把握的样子下了最后的决心:“好吧!你上吧!我们等你好消息!”

易冬寒看连长答应了,连忙把自己的枪支装备从身上摘了下来,管物资的向子龙把两根三十多米长、手指粗的绳子连在一起交给了他轻声道:“小心些!”

易冬寒笑了笑把绳子背在背上,向大家高声声:“一会儿见!”转身向悬崖脚下冲去。

迟荣翔和战士们看着易冬寒灵巧地在山岩缝隙间快速地向山顶爬去。

易冬寒手扒脚蹬,很快爬过了半山腰,再往上爬他感觉有些难了,岩石上的青苔很滑手,他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他把身体紧紧贴在峭壁上,寻找着合适的攀爬点,再往上是一块一米多高的大岩石,他的手够不上去。易冬寒向两边看了看,左侧的岩石间距较小可以攀爬。易冬寒稳稳地站住双脚,右手死死地抠在岩石缝里,开始向左移动。

岩石的缝隙太小了,易冬寒的脚只能踩住三分之一,这使得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终于艰难地移动了一步,易冬寒定了定神,再次向左迈出了一步,眼看再有三、四步就可以绕过面前这块大岩石,易冬寒感觉到腿有些酸,他紧紧地咬了咬牙,暗自鼓励起自己:“一定要坚持住,能否胜利打开眼前的关隘就看自己能否上的去上不去!一定要坚持住!”

易冬寒终于爬到离山顶只有一尺多远的地方了,他和山下的红军们都舒了一口气。易冬寒猛的一用力,死死地抱住了山崖边上的一棵松树,身体随之翻了上去。

山下顿时是欢声一片,易冬寒扶着松树站了起来,向山顶上环顾了一下,易冬寒发现山顶上足可以站三十多人,他向山下挥了挥手,随即在绳子上系了一块石头把绳子扔了下去。

十多名红军战士和五挺机枪上了山顶,刘炳勋带着全团人也到了天宝山敌人的阵地前。

五挺机枪对准了敌人的阵地,易冬寒向山下一挥手,刘炳勋亲自举枪向天上连放了三枪。随着三声枪响,山顶上的机枪立刻怒吼了起来。守在天宝山要隘里的敌人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的打击顿时打得手忙脚乱,红军大部队趁机对敌人发动了进攻。

处在红军机枪火力打击下的敌人变得无险可守,纷纷向寨外溃败,两个旅的敌人很快就在红军的夹击下被红军消灭了。红军顺利占领闽南重镇――漳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