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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四方面军

就在中央红军发愁怎么才能渡过这在七月里依然冰凉刺骨维古河时,河对岸雄纠纠气昂昂的走过来一支红军队伍,一面崭新红旗下的红军战士们显得格外精神,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位首长更是显得是神采奕奕。

几个跟随中央红军先头部队的四方面军的战士看了看对面的队伍惊喜地喊道:“是徐总指挥!徐总指挥亲自来接咱们啦!”

秦凤年听前面的红军战士在喊:“徐总指挥!”急忙跑上来问道:“是徐向前徐总指挥吗?!”

四方面军的战士骄傲地答道:“除了徐向前徐总指挥还能有哪个徐总指挥!”

这边正说着话对面徐向前等人已经站在了河对岸。秦凤年急忙隔着河水给徐总指挥敬了个礼:“报告徐总指挥!中央红军先遣团团长秦凤年向您报到!”

徐向前回着礼问道:“中央领导们都好吗?!**好吗?!朱总司令好吗?!周副主席好吗?!”徐向前一连问了四个好。

秦凤年忙答道:“中央领导都好!他们在后面离我们大约还有一天的行军距离。他们让我遇到四方面军的领导同志时替他们向您们问好!张主席和陈昌浩政委都好吗?!”

徐向前也连连道:“让中央领导、让**费心,他们也都好!”

秦凤年指着眼前的河水道:“我们找了一路也没找到可以过河的桥,这河水又无法徒涉!正在这里犯愁!”

徐向前道:“不要着急!最近这一带没有大的敌情,我们慢慢想办法!”

秦凤年望着眼前的河水道:“如果实在不能徒涉我们只好继续向前走看看有没有办法过河。”

徐向前道:“我们现在继续向河的上游前进,总会有地方有办法过河,难道这地方河两岸的人就不互相往来了?!”

徐向前的一句话把两岸的红军说的都哈哈大笑起来。

徐向前挥了挥手:“同志们!我们继续前进吧!继续向上游前进找一个可以过河的地点!”

秦凤年给徐总指挥敬了一个礼:“是!”

两支红军队伍隔着河相继向维古河上游走去。又翻过两座山,天渐渐地黑了。隔着河红军队伍燃起了篝火。两支队伍中的红旗飘扬在微风徐徐中的雪山脚下。

第二天天色微明,两支红军继续隔河同头并进。渴望尽快会合的心情激动着每个红军指战员的心。

将近中午的时候,红军们终于看见了一个过河的工具――溜索。

徐向前急不可耐地坐进溜索下面的筐里,使劲一推,徐向前总指挥到了河这边。他一下筐就拉着秦凤年的手道:“赶紧给我准备一匹马,我要去见**和朱总司令!”

秦凤年忙立正敬礼答道:“是!”

借助这根溜索,红军战士迅速栽桩伐树架起了一座浮桥。

在徐向前总指挥率领的红四方面军先头部队的引领下,中央红军从懋功向两河口方向开进,去与四方面军的最高领导人张国焘会合。

中央红军在**、朱总司令等中央领导的带领下,冒着大雨站在两河口的欢迎会场上等候迎接张国焘。

易春寒站在雨中看着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向这边跑来。他使劲儿张望着,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红军指挥员在十多个警卫员的护卫下骑着一匹大白马疾驰而来。

站在他旁边的王正永低声道:“这就是他们四方面军同志所说的张主席吧?!真威风!”

易春寒悄声道:“别说话!这是在执行任务!”

王正永不再出声了。

只见在张国焘将要到近前来的时候,**和朱总司令迎了上去。张国焘也跳下马来和中央领导纷纷敬礼握手。他的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笑容。

中央领导致了欢迎词以后,张国焘站在一张预先布置好的桌子上致答词:“敬爱的**中央各位领导同志们!我是以极其兴奋的心情从茂县赶来欢迎你们的!我代表十万红四方面军的指战员欢迎兄弟般的中央红军……”

王正永听到这里伸了一下舌头:“好家伙!整整比我们多三倍多,和江西苏区红军最鼎盛的时候一样多!”

易春寒瞪了他一眼:“让你别说话你怎么还是说?!好好听着!”

王正永嘟囔道:“我怎么听着这张主席说话有点儿以势压人的味道!”

易春寒没再理他,可也心情再听下去了。

张国焘和中央会合不久,红军队伍里就传出了风言***:“这张主席来了就和中央要官要权!对中央的决定也是阳奉阴违,或者干脆就不听中央的指挥!”

“中央对四方面军控制的懋、松、理地区进行调查分析后认为不适合作为根据地发展,想北出甘陕张国焘却以种种理由抵制!”

“张国焘在拉拢中央红军战斗部队的领导人!”

“四方面军对中央红军实行戒备态势!”

异常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个红军战士的心头:大家刚刚还在为两大红军主力会师的热切心情很快就冷却下来。

1935年8月,已经被中央红军甩下很久的国民党部队又从东、南两个方向压迫下来,企图把红军歼灭在岷江以西、懋功以北地区。**中央和中央军委决定对两大红军实行混合编组,分两路北上。右路军由中央率领,徐向前任总指挥,陈昌浩为政委,叶剑英担任参谋长。左路军由红军总司令部率领,朱德担任总指挥,张国焘为政委,刘伯承任参谋长。两路红军分别从毛儿盖、卓克基北上。

易春寒所在的部队准备在**的领导下经毛儿盖过草地。

杜铁明边收拾准备干粮等物品边问易春寒:“班长!这草地是什么意思吗?!是不是就是长满草的地方啊?!”

易春寒也不知道草地的样子顺口答音道:“也许是吧!”

两个人的话把正好来检查工作的秦凤年逗乐了:“哈哈!这草地可不象你们想象的那样是长满了草的地,它是会吃人的!”

“会吃人?!”红军战士们都睁大了眼睛:“草地还能吃人?!”

秦凤年坐下来道:“这草地学名叫沼泽,到处是烂泥水塘,人如果一不小心陷进去不能及时被别人救上来就会被这泥水塘吞了,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条!”

王正永一伸舌头:“这草地真厉害!”

秦凤年站起来高声道:“怎么?害怕了?!”

王正永胸脯一挺正色道:“怕了就不是红军战士!”

秦凤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对!红军战士就是要有这种不怕困难不怕死的精神!”

红军战士在真正踏上了这草地才知道它有多么地难走,明明看上去是块很干爽的土地,可偏偏往上一踩就会往下陷。到处是野草丛生,黑色的污水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一会儿很晴朗的天空突然就会下起一阵大雨,雨中还夹杂着鸡蛋大的冰雹;一会儿又飘起了鹅毛大雪。红军战士就在这风云莫测的草地中艰难地行进着。

走了几天,杜铁明摸摸自己的干粮袋,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了。他叹了口气,本想问问易春寒还有吃的没有,突然想起来班长昨天已经把最后一把粮食跟大家一起分着吃了。他不由得又叹了口气,顺手抓了一把野菜想放进嘴里。

突听得身边有人急喊道:“不能吃!野菜有毒!”听完这句话,杜铁明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杜铁明躺在易春寒的怀里悠悠醒来,他突然闻到了一股肉香,喃喃道:“班长!我好象是闻到了肉香!该不会是做梦吧?!”

易春寒淌着眼泪道:“不是做梦!是真的有肉吃了!”

杜铁明急切道:“怎么有肉吃了?!”

易春寒抽泣着说道:“是中央总部的首长们把马给杀了,把马肉分给了大家!”

杜铁明环顾了大家一下问道:“怎么老邓不见了?!他不是一直跟着咱们班吗?!”

杜铁明的话引起了周围红军战士的一片哭声,易春寒哽咽道:“老邓去领马肉,因为高兴大家有吃的了一不小心陷进了沼泽里,他为了保住马肉使劲把马肉扔了出来,结果因为用力过猛自己陷进草地再也没救上来!”

经过千辛万苦,红军终于走出了草地。刚刚走出草地的红军右路军,在以四方面军三十军为主力的包座战斗中,经过三天激战,打垮了国民党中央军的第四十九师,歼敌5000余人,占领了包座城,打开了红军北上的大门。

包座战斗虽然胜利了,但红军内部的危机却到了爆发时刻,张国焘公然公开反对北上,要**中央和右路军迅速南下,同时命令左路军先头部队在3日内全部返回阿坝。中国革命再次处于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