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把岑炀抱回家，经历了这么点路途颠簸和电梯，不知道为什么怀里的人反而睡的越来越熟了。
刚好他也懒得叫醒岑炀，就自己去洗了澡，在旁边整理一些消息。
林绍放学之后也找人打听了一下当年的事情，得到的信息和苏杨现在知道的大差不差。
但是苏杨发现，如果他们需要挖掘更多的细节，就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不确定是不是巧合，但是这一切确实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始查三年前的事情，在差不多的时间知道了差不多的信息，又在下个瞬间断了线索。
这一切，同步的就好像被安排好的一样，像是个早就被设定好程序的游戏，不管是什么人参与进去，在开始的时候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剧情，差不多的道具和线索，都会面临差不多的问题和选择。
但是从魏何说的那些来看，这件事情纵然有很多可能，死者也就那两个，不是什么大型恶性事件，能被学校这么快压下来，说明这事情本身就带着一点不确定性。
岑炀还闭着眼睛，苏杨忽然感觉有点奇怪。
最近他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奇怪，总是在某个时刻忽然睡着，然后又在半夜醒过来。
所以他暂时把三年前的事情放在一边，先给徐医生打了个电话。
“你喝酒了？”
苏杨靠在阳台上，电话刚拨通的瞬间他就听出徐医生的呼吸声不对。
“这都能被你发现，大少爷，你将来不去做心理医生或者刑警真是可惜了。”
徐医生在电话那头干笑了两声，接着就很快清醒。
他是喝酒了，但是喝的不多，也不至于会醉。
“我找你是想问问上次的事情的，他这种人，如果忽然嗜睡，或者说睡眠变得毫无规律，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徐医生听明白了苏杨的话。
他说的是，这种事情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他到现在为止，都没觉得他身边的那个少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嗜睡的话是正常的，睡眠毫无规律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会忽然睡过去，而且时间节点很随机。”
苏杨在听见徐医生说的前半句的时候就松了口气。
既然是正常那就没什么了，自从自己认识岑炀到现在，他确实有点嗜睡。
“这种情况我需要他本人亲自和我谈话才能确定，不过我劝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他既然备着药就说明他有自知之明，倒是你家那边不知道会纵容你到什么时候，要是你爸决定管管你了，你可就惨了。”
苏杨直接把电话挂了，挂完后一边回到客厅一边吐槽。
“都什么年纪的人了还这么烦人。”
徐医生对于被忽然挂断的电话表示很无奈，但是多多少少察觉到了什么。
自从这个少年出现之后，苏杨的电话就总是和他有关，甚至从来没有关心过苏茉的状况了。
苏杨看了眼时间，决定先回卧室陪着岑炀睡，免得岑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把他也弄醒了。
苏杨躺到床上，旁边的少年闭着眼，能看见细密的睫毛，没有什么表情，皮肤如白瓷，额前的碎发斜斜垂下来，看上去像是仿真娃娃。
苏杨关了灯，才刚躺下不久，就感觉对方在慢慢靠近自己。
他干脆侧过身，和岑炀面对面，再把岑炀的头磕在自己肩膀处。
这下子岑炀彻底安分了。
苏杨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少年，一只手搭上了对方的腰肢，两个人传递着体温，很快就达到了入睡的舒适温度。
苏杨的困意被激发出来，下巴轻轻靠着岑炀的前额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的很香，而且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醒过来的。
岑炀心情复杂地发现他居然睡在苏杨的怀里，而且还盖着苏杨的被子。
苏杨看着岑炀脸上变来变去的神色，越看越觉得好看。
小时候他被人带去看过川剧，当时的变脸又无聊又套路，这会苏杨才真正明白变脸好看在哪。
苏杨试图安慰岑炀:“别纠结这么多有的没的了，我都不介意你没洗澡你介意什么，再说我昨天晚上可是认真洗过澡了。”
没想到岑炀脸色更差了。
苏杨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但是他懂怎么转移话题。
“昨天晚上林绍和我聊了会，发现我和他几乎同时开始打探消息，但是得到的描述几乎一样。”
岑炀的神色终于有了点缓和。
“有点不对劲。”
“的确很可疑，虽然这件事过去三年，但三年已经是高中的一个轮回了。”
岑炀点点头，他才刚醒过来，头发有点乱，头顶一簇呆毛聋拉着，少年微微垂着眸思考着这件事。
“两个可能，一是这件事里面的当事人里面还有继续在学校读书的，二是学生会设计好了，帮助学校引导对这件事有好奇心的学生，让他们知难而退。”
苏杨不解。
“这点事情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这就是我不想你去查的原因，还有褚氿昨天告诉我，现在学校的图书馆又在整理期，这段时间除了学生会成员的卡，其他学生卡都刷不进去。”
“靠，这破学校早不整理晚不整理为什么偏偏这会整理。”
苏杨无语。
岑炀点点头。
“早不整理晚不整理，就等着这时候整理呢，方便销毁和当时的事情有关的所有东西。”
岑炀这么一说，苏杨就想起来不知道怎么出现在林绍桌子上的漫画书。
可能是有人知道这件事已经被关注了，特别提前去图书馆把这本书偷了出来。
那么对方很可能是林绍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