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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铁堡

鲁纳斯历60年

“席格,你睡着了吗?”西古尔德躺在床上,两眼望着看不清花纹的天花板,低声呢喃。

半晌,里屋的床幔里传来模糊的回应:“嗯,睡着了!”

西古尔德知道今晚他们两个谁也不会睡得安稳,因为明天不到中午他们就可以抵达奥古斯特大人的城堡。现在他们已经处在奥古斯特大人的领地荷里尼斯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其监视下,他们这次并没有带太多的侍卫,如果那个老狐狸想要谋害他们的话,完全可以派人伪装成强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的性命岌岌可危。这只是一方面,另外如果他不愿意和他们合作的话,定然会耍一些花招,那样的话,他们的前途也将变得坎坷。总之,奥古斯特大人的决定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他们改革的局面和步伐。

“我会遵守我的承诺的……”席格弗里突然道,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语气坚定。

西古尔德听到这话,立即从床上翻坐了起来。他看向里屋,感动的笑了。但他眼中的忧郁却怎么也挥散不开,尽管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可是这毕竟是他提出来的,席格根本没有理由一定要这么做,身为王子的席格最主要的是国家的统一和谐,而不是由于他们的改革计划而引起的内讧吧!万一席格出了什么事,他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应为那将是他把自己最亲密的最无辜的朋友推进了深渊!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很奇怪,有的人穷其一生也不一定能遇到知己。和自己交往长久的人却也不一定是最亲密的朋友,尤其当触及了利益和权力,很少有人不动心,而放弃了对于友谊的坚持。然而他是多么的幸运,在落魄的时候巧遇了仁慈善良的席格,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已经是一种莫大的缘分了,在与席格相处的日子里,可以说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他曾经发誓要紧紧抓住这份难能可贵的友谊,不论今后席格对他如何!可是席格给予他的友谊是他所无法想象的,席格在听了他的计划后,竟然毫无顾忌的给予了他最大的信任,并且无论他人怎么中伤他,席格总是没有理由的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他的改革计划,那个曾经夭折的计划,竟然在维尼奥斯扎根,发芽,能够这么快的成长和席格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清晨当西古尔德醒来的时候,席格弗里已经站在窗前瞭望了。淡金色的阳光洒在席格弗里的身上,形成一圈光晕。从侧面看,金色的长发如同金子一样灿烂,玫瑰色的唇瓣微微翘起,而那金色的眸子则如同一个金沙的漩涡,将人的目光吸引,令其魂灵迷离失所。在西古尔德的印象里,只有神才有如此的感染力和气质。

席格弗里微微偏过头,给西古尔德一个非常温和的笑容,仿佛是为了昨晚的话做保证。

简单的用完了早餐,告别了玫瑰驿站老板老布特,他们踏上了前往城堡的路。从玫瑰驿站到奥古斯特大人只有一条不算漫长的路,两旁都栽种了遮荫的树木。这一路,席格弗里闭目休息,西古尔德无意识的望着窗外,都没有人说话,只听得见马蹄规律的声音附和着马车轴承碰撞的声响,沙沙的树枝被风吹动的声音里夹杂着夏日里蝉烦躁的叫声和一些不知名的鸟雀唧唧咋咋的吵闹。

奥古斯特大人的城堡坐落于一个地势较高的山坡上,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的城堡显得很笨重,但是却是防守的最好堡垒。曾经很多次被围攻而没有被攻破,所以也有“铁堡”之称。这看似笨拙的铁堡有着很精良的设计。

和大多数城堡一样,都有一条护城河,河里无论何时都圈养着凶猛的鳄鱼。护城河的两岸河堤壁上都刻意植上了青苔,光滑的没有缝隙,令人无法攀援。城堡最外城的围墙高达数十米,在靠近围墙最上部的地方有一些极小的窗口,用作防御和射击。

围墙内则是警戒区,每天有三班的武士在此不停的巡逻。铁堡的围墙大大小小共有七层之多,除了最外的警戒围墙外,向内的依次被人通常唤作武士墙、外墙、侍卫墙、内墙、内堡、里堡。

武士墙里住着绝大多数守护铁堡的武士及其家眷,与警戒墙之间只有两个大拱门可以来往,日夜有人守候,登记来往人的名单。而武士墙到外墙则有大大小小六七个门可以通过。

外墙里生活的大多都是平民和手工艺者,他们在这个不大的堡垒里建立了独立的商业体系,在闭堡的情况下可以独立的制造兵器及生活用品。一般商旅运来的货物只能到达这里,然后改由堡内的武士转送内堡。武士墙和外墙的高度是相似的,比警戒墙矮上不少。

再往里就属于守卫极严的地域了,从武士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们组成了侍卫,在侍卫墙里防守着。这里住了侍卫及其家眷,还有低等的仆妇们。只有一个大铁门让和外墙相通,只要大门一关闭,就在堡内形成一个小的堡垒。所以侍卫墙的高度比警戒墙还要高上一些。

内墙里住的都是堡主奥古斯特大人的亲戚和内臣幕僚等,还有一些供来访者居住的府邸。内墙对内对外都分别有两道门。

内堡里只有很大的空地和堡内最大的仓库,平日里除了有侍卫警戒,没有其他人居住。每当战争波及铁堡的时候,当警戒墙被攻陷后,所有人员都会撤到这里。从内堡到里堡只有一个不算很大的铁门。

里堡,是整个铁堡的核心,只居住了堡主奥古斯特大人和他的家眷,以及近身侍卫与仆妇。里堡的围墙是最高的,里堡内还有一个最高的塔楼,用作观天象和瞭望。

就是这样一层一层包围的结构,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山坡上,除了从外面引水进来食用外,堡内也凿取了很多泉水井。这就解决了饮用水的问题,加上每年丰收祭的时候,只卖出部分的粮食,大多数的还是作为储存。奥古斯特大人以其稳固的堡垒、雄厚的资产、灵活的手腕和如同先知的谋略在维尼奥斯的贵族中占了很重要的地位。

席格弗里他们快到铁堡的时候,堡主奥古斯特大人早就接到消息,等候在警戒墙内了!

当远处的传来马蹄声的时候,铁堡的吊桥被放下,充作礼仪的侍卫整齐的站成相对的两排。奥古斯特大人身着镶有白色毛皮边的深红色丝绒外套,软帽上缝镶着三条貂皮以表明爵位级别,冠冕上有一镀金银圈,上沿饰有8个银球。骑马站在侍卫的前面。

马车越来越近,一转眼就在眼前。小号被鸣响,演奏出热情而庄严的音乐。一阵小鼓过后,小号发出长短的促音。一个身做深蓝色礼服,镶有红边军帽的司仪官上前大声叫唱:“维尼奥斯国——席格弗里威黎K卡斯提尔王子殿下到——”小号再次发出短促的音响,整齐的小鼓。骤然停止。

休斯凯恩为殿下拉开马车门,席格弗里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站定。随即西古尔德也跟着走了出来。

奥古斯特大人不紧不慢的下马,踱步来到席格弗里面前,单膝跪下,状似虔诚亲吻着席格弗里的手背,并致以社**迎词令:“奥古斯特盖亚文谨代表荷里尼斯所有居民竭诚欢迎席格弗里威黎K卡斯提尔王子殿下的到来,殿下的到来让荷里尼斯的人民感到无上的荣幸!”

席格弗里示意奥古斯特大人起来,并温和道:“感谢阁下的邀请,令我倍感荣幸!”

西古尔德走上前,鞠躬行礼:“很荣幸见到您,奥古斯特盖亚文大人!”

奥古斯特大人对西古尔德颔首一笑,算是回礼。因为西古尔德并没有任何封号,更没有封地。他现在的身份是王子殿下的家臣和幕僚。

“殿下,请随我进堡!”奥古斯特大人如此说道。他们重新登上马车,跟随奥古斯特大人的马浩浩荡荡的进入了铁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