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叹息。
虽然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但仍旧让人无法接受。
悲伤悄无声息的蔓延，整个走廊寂静无声。有时候，悲伤也可以很内敛，杨家男人，向来有泪不轻弹。
杨国庆双眼赤红，几度哽咽，却始终没有哭出声。
杨奕也没有哭，他红着眼如同雕塑般站着，定定看着紧闭的门，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方晴的心狠狠拧了一下，泪眼朦胧的抱住他的腰。
“阿奕，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杨奕没说话，任由她抱着，一动不动。
周雅去世，丧事都是蒋秋在料理，周家没什么人，只有周敏赶了过来。
让方晴没想的是，出殡这天人群中，方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苏佳佳一身素服，手上拿着一朵白菊，她静静的跟方晴对视，眉眼中再没有曾经的敌视。
这特殊时刻，彼此没有寒暄，苏佳佳把花送上，便转身走了。
葬礼过后，杨国庆把方晴和杨奕叫到了房间。
他示意两人坐下，而后长叹了一口气。
“小奕，晴晴，有些话爸一直没跟你们说。其实你妈，是自杀的。”
什么？
杨奕嚯然抬头，眸光犀利。
“为什么？”
依周雅的性子，不应该自杀才对。
杨国庆揉了揉眉心，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杨奕，而后站起身离开。
杨奕打开，露出里面绢秀的字迹。
方晴侧头看，竟然是周雅的遗书。
一个向来惜命的人，为什么突然之间不想活了，方晴想不通。
杨奕看过后，轻轻折起收进了自己的衣兜。
他沉默着垂下头，有水滴砸在地面上，一滴，二滴，越滴越多，越滴越快。
“让我静一静。”他轻声道。
方晴知他心里难受，默默起身离开，并随手关上了门。
她站在门外，听到里面压抑的痛哭，几天来，杨奕一直很安静，都悲伤都压在心底，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释放。
方晴在楼下坐了许久，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头，看到杨奕走下来。
他的情绪已经收起，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有那发红的眼眶昭示着他刚刚真的哭过。
方晴只当没看到，招呼他过来坐。
她识趣的没有提那张遗书，而是说起看到苏佳佳的事。
苏佳佳来参加葬礼，杨奕并不觉得意外，从前周雅待苏佳佳就极好，她若不来，才真的是让人寒心。
方晴见此也就没再说，这时门铃响起来。
方晴走过去开门，就见苏佳佳站在门口。
“我能进来吗？”她轻声问。
方晴不知她来做什么，但想了想还是侧身把人让进门。
杨奕还坐在沙发上，抬头扫了一眼，就没再理会。
苏佳佳也没在意，跟方晴面对面坐下来。
她的变化很大，大概是年岁大了，整个人气质沉淀下来，稳重不少。
她从随身的包里，摇出一个盒子放下，“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不用担心，这是从前周姨放在我那的，我马上要结婚了，觉得应该还给你们。”
【作者题外话】：困的眼皮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