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狠狠一巴掌打上去，那夫人也是脸色难看不已。
她平日里百般教导他，他难道半分都没听进去？
这柳湘湘背景可不简单，不然，他以为随随便便一个女子，便能在这京城立足开了医馆？
"娘亲，您居然为了他打我？"捂着微微发麻的脸，被称作浩然的男童眼底也是瞬间噙了泪。
"夫人何必动怒，不过是两个孩子斗气罢了。"都已经动了手，柳湘湘若是还一动不动，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看她起身走了过来，夫人也是拉了一把不争气哭出声的浩然，低低骂道："给我止了哭声，不然，明日莫要吃糖了！"
对小孩子威胁自然是管用的，尤其是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拿他喜爱的东西作为要挟，保准一试一个准。
"子轩，既然是你的同窗，便请到里面去坐吧。夫人若是不不着急，等我诊治了这些病人，再招待你。"
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可柳湘湘也已经是发觉她的态度不是太对。
不过既然是过来找她，而且又愿意排队等候。必然是有些地方，需要她。
既然如此，让她等一等，也是合情合理。顺便，让那不长眼的孩子好好冷静冷静。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上午的会诊结束，柳湘湘也是给剩下的病人发了牌子，这才脱了罩衣洗手到了后院。
"你莫要诓人，这些真的都是你自己写出来的？"书房里，刚刚还红了脸的两个小家伙，如今也是打成了一片。
只是对于柳子轩的天赋，浩然多多少也是表现出了自己的嫉妒。
"姐姐之前教过我，你要是想学，我也让姐姐教你。"和柳湘湘想的一样，柳子轩开口的话，也是让那浩然挑不出错处。
"赶紧过来洗洗手，菀姐姐做了好吃的。"笑着扣了扣门，柳湘湘也是分外满意柳子轩刚刚处理事情的方式。
听到这话，柳子轩也是欣喜起身，便要朝外走去。
"你刚刚说的，可不要骗我！"一脸严肃开口，浩然显然是记住了刚刚柳子轩出口的好。
重重点头，柳子轩那么开口的时候，确实是没想着欺骗他。
只是同样的教一遍，他能不能记住，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子轩，你比姐姐想象中的稳重多了。"替他洗着手，柳湘湘也是语重心长开口。
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柳子轩也是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柳大夫，其实说来惭愧。我这次来，并没有什么病症，只是最近气色不算太好。"脂粉虽然掩盖着，可那夫人出口间，也显然是多了羞愧。
"嗯，夫人最近睡眠应当不算好，多喝茶水，少操心孩子的事情便可。"外面的几句对话，也是让她看出这浩然不让人省心。
而这夫人，衣着华贵，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正方。而这个浩然，想必也是嫡子了。
他这般顽劣的性子，若是家大业大，这夫人少不了为之忧心。
"柳大夫果真神人也。可幼子顽劣，如何能不管不顾。"绞着指间帕子，夫人也是显然有些为难。
话虽不假，可她若是真的不管不顾，她的孩子可怎么办。
听她这话，柳湘湘也是瞬间明白，劝说无用。
"想来夫人应当是听说过焕颜堂的面膜和丸药，既然是为之而来，我等下让菀娘在柜台给夫人备上便是。"
她既然只是想要表面，柳湘湘自然也是不想多去废话。
毕竟对于淘气的孩子，为人父母，确实是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尤其是他这中***家的孩子，那目中无人的态度，确实也是应该好好修理一番。
"子轩姐姐，这可是你教他的？"浩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柳子轩的文章出来，有些迟疑的站在了柳湘湘的面前。
"拿来我瞧瞧。"子轩聪明异于常人，自己平日里也是写了不少文章。柳湘湘如今，自然是要确定才能开口。
他是聪明，可她却也要有一说一。断然，不能昧着良心夸他如何如何好。
"这确实是我之前教他的，怎么，你也想学？"想着这文章的拗口，柳湘湘也是觉得头疼。
她当初教柳子轩的时候，也是勉勉强强能将其内容念下来。本想着，让子轩耳熟一些就好。可未曾想到，子轩竟然第二日背了下来。
只是这浩然，到底是想要学，还是想要和子轩一般，如此进步飞速？
"那你教我。"眼底多了欣喜，浩然也是连忙开口。
"怎么说话呢，没个规矩。"拉了一把浩然，夫人眼底也是多了歉意。
到底是和大人说话，更何况柳湘湘还是大夫，他这么没规矩，之后可如何是好。
"我是大夫，你之后和别人一样叫我柳大夫便好。我只念一遍，你能否记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既然他想学，柳湘湘当然不可能拒绝。
可她中午不过只有吃顿饭说几句话的时间，若是教这个孩子，外面的病人如何想？
若是碰到有急症的人，岂不是误了事情？
"一遍那怎么行，我怎么学得会？"瞬间蹦了起来，对于柳湘湘的话，浩然显然觉得她是故意为难。
可他还未来得及多开口，也是触及到自己母亲那严厉的眼神，补充道："柳大夫，太难了。"
"背书可要自己勤下功夫，等下我让子轩誊抄一份给你，你带回去慢慢背。"想要学习自然是一件好事，柳湘湘即便知错他比不上子轩，可也不好把话说的直白。
一来是伤了这浩然的尊重，另一方面，她也是担心子轩会在旁边有样学样。
学业也好，做人也罢，最忌讳的便是骄躁。她希望他在她身上更多学到的，是谦逊，而并非是斤斤计较和高人一等。
即便她平日里做得不够好，可在他面前，却也是要尽可能去坐到这一点。
"好，多谢柳大夫。"虽不满柳湘湘这么说，可浩然现在，却也是没了别的办法。
这个柳子轩在学堂中，备受夫子喜欢。他也一定，要做一个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