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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治疗(上)

他百里宣策自认为对这个家没有什么亏心的地方,纵然常年身居战场很少回来,但是一直为这个家争夺利益,没有他的话,百里家根本不可能这么发展得起来。

他现在的脑子里很乱,让他简直头都要炸了,但是他只能控制着自己不停地想,哪怕是胡思乱想也要让大脑兴奋起来,坚决不能睡过去。

一旦睡过去,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百里宣策知道这一点,所以开始回忆,回忆所有的经历,想这个家族,想自己的军队,想自己的妻子儿女,总之想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睡过去。

百里宣策这样一陷入回忆,大脑中首先出现的就是一个曼妙的人影,很美丽,却也很模糊,百里宣策想更进一步看清她,却发现自己对她的记忆十分浅薄了,还在思索这到底是谁的时候记忆中的这个女人已经转过了身来,对着他优雅地一笑,继而走远,百里宣策下意识想要抓住她,但是手才刚刚伸出去,就顿在了半空中。

百里宣策愣住了,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谁,就是因为这一笑。

当时的自己还没有掌管这个家族,每天在父亲的训斥下练功、背书,过的千篇一律枯燥不堪的生活,那时候他最喜欢的时间就是每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那是家里的下人出去采购的时候,也是父亲最忙的时候,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他亲自来处理,这个时候父亲无暇管他,他往往会混在下人之中走出这个气氛压抑的家庭,到外面去转一转。

外面的世界比家里看起来要简陋很多,但是更加多彩缤纷,那些糖葫芦虽然没有家里做得好,但是自己从没有见到过家里的宫廷厨露出这种爽朗的笑容,外面的世界更有魅力的地方是真实,没有那么多的压力,人们可以尽情的笑,彼此不认识的人也可以三两句熟悉起来。

这就是百里宣策最喜欢的地方,一种让他感到和家里完全不同却格外迷人的感觉。

有一天,百里宣策又一次混到外面来玩,看到了一个女孩走在路上,她的家里看起来并不算富裕,穿的衣服上也有一些小小的补丁,不过补丁上都是美丽的绣花,想来是她自己绣上去的,虽然这是补丁,但是看起来比没有破损过的衣服还要漂亮。

这个女孩正在拿着一些蔬菜和小贩讲价,百里宣策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突然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是,自从自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之后,就再也挪不开了,一种暖意在心里蔓延开来,这种感觉是以往的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也是让他感到很莫名其妙的,以往他从来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一个女人以后会有这样的感觉出现。

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百里宣策身边的下人第一时间将雨伞拿出来,为百里宣策打上伞,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头上有了一个雨伞,还是一直看着前面的这个女孩,看得出她还是很细心的,在别的路人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都仓皇逃跑的时候,她却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雨伞缓缓打开。

百里宣策看到这一幕,径直往前走去。不顾下人在后面喊“少爷,少爷。”他转身,严肃的对下人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接着在下人停下了以后冒着大雨向前走去。

女孩一直有点低着头,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百里宣策的靠近,百里宣策走近女孩以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你好,不知我能否有幸与你共用一把伞?”

这个声音让女孩抬起头来,看着面目还算俊俏的百里宣策,她一下子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被人借过雨伞,而且如果要是共用一把伞的话,两个人岂不是会靠得很近。

百里宣策心里也很紧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说出这么一句唐突的话,这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答应的吧,就算这里的气氛比家里要开放很多,但是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靠得那么近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有乌云遮盖,现在的天色有点昏暗,所以女孩脸上的微微发红并没有被百里宣策看到,她看着百里宣策,看了好久好久,直到百里宣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打算回去并且已经转身的时候,才听到身后的人发出了细微的“嗯”一声。

百里宣策马上回过身来,有些犹豫的伸出了手接过了女孩手中的雨伞,由于自己比较高,所以雨伞肯定是要自己撑的,百里宣策结果了雨伞,还将女孩刚买的菜也接了过去,两个人在路上走着,留下愣在一旁的下人,又不敢离得太远又不敢让百里宣策自己离开,就这么一直远远的跟着他。

百里宣策的身体已经基本上湿透了,这把雨伞又不大,百里宣策肯定是要完全盖在女孩的头顶,好在自己的身体还不错,冷气的侵袭却让自己连发抖都没有。

一起走过了两个街口,女孩回头告诉他她已经到家了,百里宣策这才有点木讷的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看着女孩走到路边的一个房子门口,敲了敲门,听着里面一个老妇人的声音笑着迎了出来……

这么一个俗套的剧情就是百里宣策第一次见到他的妻子,也就是百里昭雪的母亲,后来两人很有幸的第二次相见,百里宣策终于鼓起勇气来问了她的芳名。他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内心,终于承认自己是喜欢这个女孩的,在自己将要当上家主的时候,为了迎娶这一个没有一点权势和家族背景的平民女孩,差点和家族彻底闹翻。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一个这样很普通的女孩,自己每天在宴会上见到无数各大家族的女孩,她们有更加美丽的外表,更加华丽的服饰,更加优雅的动作,更加丰富的学识,更加良好的家庭,但那时种种一切却都比不过这个女孩的一颦一笑,她一笑,就可以让在排兵布阵冷静果断的百里宣策完全丧失理智,面对她的时候就跟木偶一样。

最后因为他是直系中唯一的男丁,而且实力也确实是出众,所以家主之位自然还是他的。而当他当上家主的第一件事,就是高调的迎娶了这个女孩,两人终于生活在了一起,并且诞下了自己的女儿,百里昭雪,可爱的样子让百里宣策这样一个铁血汉子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可是他……明明这么一个相信爱情的人,也终于理解了当初自己的父亲为何要和自己闹翻。自己爱南宫云美吗?也许有点吧,但是和百里昭雪的母亲来比是根本没的可比的。当初和自己的父亲大吵了一架,如今自己也成为了那种为了权势的人。

父亲当初是站在这个家族的位置来考虑,而他当初是站在自己的位置,现在当百里宣策也终于拥有了这个家的时候……在百里昭雪的母亲去世的当年他就迎娶了南宫云美,获得了南宫家的支持,同时南宫云美对于百里昭雪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却只能做出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他怎么可能心不痛?百里昭雪也是他的骨肉啊!更是他和他最爱的人的结晶,但是为了不招惹到南宫云美,为了通过百里家巴结到更高处的太后,为了获得他现在的这个首将职位,他也终于迷失到了这种程度,害死了身边自己最爱的人,赶走了身边另一个最爱的人。

回忆着回忆着,百里宣策的眼睛中一下最流出泪水,此时的他好像一下子恢复了一些力量,不再有什么困倦,反倒被一种悔恨占领了心灵,如潮水般的冲击着,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精神却变得意外清明。

“父亲,郎中来了!”百里曦一下子推开门跑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提着箱子的郎中,再后面跟着的是百里月婵和南宫云美。

百里宣策被这猛地一吵给惊醒,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四个人。

郎中也是一愣,百里曦按照南宫云美的意思没有去找什么宫廷御医之类的及其著名的郎中,要不然毒性能不能解开不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就是传出去了,所以他专门跑到京城比较偏的一个角落请来了这样一位郎中。

这郎中是朋友介绍的,算是挺有能力但是不沾名利的那种,其实力虽然比不上宫廷御医,但是也差不到哪去了,百里曦过去拍出一张银票,谁知道这个老郎中看也不看,扫了一眼百里曦的样子,继续淡然的逗鸟。

百里曦急了,不过也想起了当初朋友的叮嘱,虽然内心里很着急看着这老郎中这样子也很生气,但是还是强压住火好言好语的跟老郎中将自己父亲的病情,并且请他来看看,直到这种程度,老郎中才收拾好药箱,关了店门,跟着百里曦来到了百里府。

“让我看看吧,你们说他这是中了毒?”

“嗯,据说是一种海外奇毒,您受累了。”这个时候南宫云美也放下了一切架子,讨好似的跟郎中说话。

老郎中将手放在百里宣策的脉搏上,百里宣策看到这种扣腕的姿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反抗,可是胳膊刚一用力就被他打断了,他现在的意识虽说比较清醒,但是对于分辨上还是有点模糊的,所以看到这种姿势第一动作就是防备,是不是又有其他人来对付自己了。

好在他自己收了力气,意识过来这是来为自己治病的郎中,要不然凭借百里宣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身体奋力一搏,这个老郎中的小身板说不定直接就被百里宣策给杀了。

百里宣策坐好,等着老郎中为自己号脉。

老郎中将手放上去了好久,却久久没有说话,南宫云美三人在后面,看不见老郎中渐渐紧锁的眉头,但是她们通过时间也大概明白了这个事情十分棘手,“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南宫云美小心翼翼的问道。

“脉象紊乱,血液流动缓慢,现在是他自己吊住了生命,不过看来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老郎中将手拿开,在自己的药箱中翻找着什么,“这种症状非常常见,基本上所有致命毒药一开始都是这样的,所以如果这种毒比较罕见的话,我也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毒,不知道它是什么的话,我也就无从解毒。”

老郎中这番话,等于是给百里宣策宣判了死刑。

南宫云美一下子急了,扑到老郎中的面前双膝弯曲,不过还没有着地的时候,就被老郎中扶住了,“夫人这是干什么?我可受不起啊。”

“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丈夫,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吧,一定要,钱不是问题,药材不是问题,什么都不是问题,您放心去救,救不好也不会怪你您,您一定要尽力试试好吗?别有任何压力,我们为您准备好一切……”南宫云美看着老郎中,眼睛中已经出现了泪花,她在祈求老郎中。

“哎……”老郎中一摇头一叹气,重新转回身看着床上的百里宣策,百里宣策现在正穿着粗气,显然在尽力坚持着,如果在没有及时的治疗,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试试吧……”老郎中从箱子中拿出一盒银针。将它们一一夹在手指之间,放在一旁的灯烛上烤了一会,在烤的时候跟南宫云美说,“这段时间你们去把病人的上衣脱掉。”

南宫云美没有丝毫质疑,立马走到百里宣策的身边,将衣服脱掉,因为百里宣策有点使不上劲,脱衣服有点麻烦,看着另一边老郎中的针快要消毒完了。

为了不错过治疗的时间,南宫云美扫视了一下屋子里没有剪刀,便直接一口咬在了百里宣策的衣服上,还好当时的衣服没有现在这样的制作工艺,直接被南宫云美要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才就这这个口子将衣服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