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恋初拿起柳空青手上的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药丸儿咽了下去。药有些苦涩，让沈恋初皱了皱眉。
柳空青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做为奖励，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情。”
沈恋初对于柳空青把自己当成小孩儿的话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如果是半疆百鬼的消息的话，那一定不能错过。
“你说。”沈恋初道。
柳空青顿了顿，然后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姒雪儿死之前有人拿着半鬼令来找我讨药吗？正是苏颖。”
沈恋初陷入了沉思，发上的流苏晃了晃。觉得有些疑点不能解决，如果拿药的是颖妃的话。
“如果是颖妃下的毒的话，姒雪儿又怎会乖乖的喝下去呢？”
柳空青有意思的看着沈恋初，只听她顿了顿，然后又自言自语道：“除非送药的是她十分信任的人。可姒雪儿一向高傲自大，就算是李小小她也是保持了一丝的防备之意。”
“不一定是信任的人。”柳空青看沈恋初自言自语的分析进入了一个死角，于是在旁边说了一句。
沈恋初歪过头看着柳空青，疑惑的问道：“什么叫不一定是最信任的人?”
柳空青将手上的折扇打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轻描淡写道：“上一任半疆百鬼的宗主你知道怎么死的吗？”
沈恋初摇了摇头，她之前确实有找人调查过半疆百鬼。半疆百鬼在江湖上一直都很神秘，算不上完全的邪教，但也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无论是正派还是邪教都对半疆百鬼敬而远之。
最是神秘的是半疆百鬼在江湖上名声大噪的时候已经是如日中天了，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更是无从得知他的来头。
然而他们前一任教主在最辉煌的时候失踪，最后发现他惨死的尸骨也是很久之后了，于是这也成了半疆百鬼的一个秘史。
“是我杀的。”柳空青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沈恋初虽然心中微微一跳，但是面上却毫无表情。
“但是当时的我如果只凭借一己之力的话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但他错就错在轻敌。”
说着柳空青脸上浮现一丝嘲笑的意味，眼中很快点的闪过一丝血色，他眨了眨眼睛，将这一抹神色掩去继续道：“他以为我这么弱小且低贱，怎么可能敢对他下手，所以他根本没想到我靠近他时袖中藏着一只匕首。”
沈恋初默默的看着他，柳空青说得如此轻松，可江湖上传言找到上一任教主时他的尸体几乎是被砍碎了。
“所以说，也许那人是姒雪儿看不起，根本没有放在眼中的人?”
柳空青点了点头，笑道：“聪明。”
沈恋初想了一会儿，实在没有想出个头绪。
“柳公子，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能不能问。”
柳空青把玩儿着手中的折扇道：“说来听听。”
“柳公子可能告诉我，这皇宫中，究竟有哪些人拥有半疆百鬼的半鬼令？”
柳空青好笑的打量着沈恋初，里面的神色充满着审视与兴趣。
“无可奉告。”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宫中至少有三个人拥有半鬼令。”
柳空青邪邪的一笑，温润的气息全无，那张俊朗的脸挂着诡异的笑容。
沈恋初若有所思的朝着柳空青道了别，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商陆依旧站在她的屋中，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收拾着屋子。
“商陆，你休息一下吧。”
沈恋初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商陆。
商陆抬起头，眼中清冷而又绝望的目光让沈恋初心脏狠狠的一缩。
“芙溪，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是时候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