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把阿篱抱在怀里，周围弥漫的怨气阴冷，连我一个从小跟各种奇药打交道的人都快要坚持不住。
阿篱身上的温度开始消散，以极快的速度变凉。
“嘿嘿，老花子我还真羡慕你们吴家人。死的时候都是成双成对的，但就算是到了黄泉路上，我也会跟着你们，诅咒你们！”
老叫花子已经走进了医馆里，我抱着阿篱发抖，也在听着老叫花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在他出现在合适的距离之后，我回身将金针甩向他。
老花子晃动手指，金线精准地挡开了我的针。
“你这飞针的手法比吴锦堂差远了。”
老叫花子出言讥讽，我留意到了他鲜血淋漓的右手，和我一样。
“命咒对吧？一命换一命！我死了，你也得跟着我一起死！”
我拿起阿篱手中的裁纸刀，抵在自己脖子上，老叫花子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还有一种即将解脱的快感。
“老花子我早就该死了，能把你一块带走，我特么血赚！”
我的手开始颤抖，我不怕死，但我不想让老叫花子死的这么轻松，我想在死前折磨他。
“都是将死的人，就活着享受最后的人生吧。”
我轻轻把阿篱抱到柜台上，脱掉外套盖在她身上，地上太凉了。
“现在我对你和我们家的恩怨没有半点儿兴趣了，咱们直接开始吧。”
我捏住右手小拇指，先从最小的力气开始，缓慢加力折断。
最后咔哒一声轻响，我的手指翘到了一个夸张的角度。
老花子额头见汗，但依然在保持强硬，用沙哑的嗓子嘶吼着：“再来啊！老花子我就是来把你拖进地狱的！”
我自认没什么自残的癖好，但此时的疼痛，真的让我越来越觉得痛快，再次掰断自己两根手指，老花子终于忍不住开始咬牙。
“别忘了我可是学医的，我能救人性命，也能让人生不如死，而且这个时间，由我说了算！”
在我接连把右手五根手指折断之后，老花子终于不想再和我比狠了，从怀里摸出一把烂布包裹手柄的短刀，想要刺进自己心口。
“那么着急干嘛？这才刚开始呢！”
我找准角度，将左手手腕砸想柜台边角，将手腕砸到脱臼。
老花子手里的刀再也拿不住了，想要用头去撞墙，我站在原地用力拧动脚踝，老叫花子和我同时倒在了地上。
我半跪在地上笑看着他：“可惜两只手都废了，不然我真想给你演示一下，怎么在十分钟内卸掉全身的骨头！”
老叫花子蜷缩在地上颤抖，张口喷出鲜血，我也紧跟着一起。
他身上原本就有内伤，让我受到了牵连，但现在我只有兴奋。
用嘴叼起地上一根金针之后，我用两只手腕夹着，刺进了自己的神庭穴。
“神庭穴能让人保持清醒，也会让人加倍感受疼痛。”我接着就盯上了自己的手肘，准备从这里继续断骨。
老叫花子在地上挣扎着：“你个混账羔子！你越是折磨我，就说明你的心越疼！自己女人死在眼前，这滋味不好受吧？”
我将插在神庭穴的金针撞向地面，针尖已经触碰到了头骨，老叫花子蜷缩的更加厉害。
“吴繁。”
我比老叫花子年轻，对于痛感的感知也更强烈，但好像也已经疼到出现了幻觉。
“吴繁，你怎么了？”
阿篱第二次叫我之后，我才敢回头，她已经从柜台上坐了起来。
她的脖颈有起伏，她有呼吸，她真的没死！
老叫花子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不可能！那是一只厉鬼！满身怨念，被它的阴气冲了脸，怎么还能活着？”
阿篱从柜台上跳了下来，伏在我身上，她的身体还有凉意，不过在快速的回温。
“你没事？”
我愣了半天才说出句话，阿篱心疼的握着我已经被折断的手指：“我没事，就是有点儿冷。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阿篱伏在我身上抽泣，我身上的疼痛加倍袭来，让阿篱先把我神庭穴的金针拔掉。
要是阿篱没死的话，傻子才愿意去给老叫花子陪葬呢。
但拔出金针之后，老叫花子也恢复了一些力气，窝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小丫头，叫啥名？阴曹地府要勾魂，路上不走无名鬼！”
老叫花子还是想拉着她一起死，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篱的眼神变得呆滞。
“我叫阿篱，东方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