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仔开始挠头，我对他勾了勾手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了我面前。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程浩三番两次下令不让别人伤我吗？还有你不明白，为什么刚从地下挖出来的雕像，程浩就得到了消息，让你过来接收吗？”
我接连几个反问，光仔开始认真思考。
过了半晌，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这里有老板的耳目？有人给老板报信！”
我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
“如果不是我正好来这家工厂给人看病，也不会意外发现这尊雕像啊。在地下埋了十几年了，谁没事儿挖个几十米的土坑玩儿？”
光仔比我高出大半截，弯下了腰小声问我：“是你通知的老板？可又是为什么？”
我装作警惕的四下看了看，才贴在他耳边低语。
“边云川曾经把我引荐给程浩，但程浩怀疑边云川暗地里做黑账，想重新找个人取代他。但在扳倒他之前，一切只能在暗中进行，你明白吗？”
光仔惊呼出声：“你是老板的人？”
“不想死的就闭嘴！而且，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以免被边云川的人听到，你能保证带来的这些人里面，没有边云川的耳目吗？”
我用眼神示意他留意身后的一群小喽啰，光仔咽了下口水，重重点头。
“还有，在大局已定之前，也别跟程浩提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他不让我对任何人暴露身份。老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光仔本能的缩了下脖子：“这倒是真的，他虽然平时一直笑呵呵的，但谁知道他哪天就突然抽风了想砍人？”
抱怨了一句之后，光仔就对着我呵呵傻笑。
“放心，我以后不会在老板面前告你状的。”
光仔笑的更开心了：“咱也算不打不相识，说句老实话，你虽然看着不咋地，但比川哥好多了，他平时就喜欢狐假虎威的，只要老板不在，就好像他才是老大似的，我也早看他不顺眼了。”
“行了，先去看看雕像，记住，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光仔被我唬住了，但其实我心里也直打鼓，多亏了这傻大个没什么脑子。
看到我和光仔一起走过来，阿篱他们都瞪大了眼睛。
我给阿篱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说话，叫过来李玲：“李经理，这位是来收购咱们刚挖出来的那尊雕像的。”
李玲来回打量着我们两个，我有些无奈，居然连她都骗过去了。
“吴医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厂区地下有那尊雕像？”
我干笑了两声：“这是个意外，就像程老板突然想买走雕像一样，都是意外。”
李玲还想说话，阿篱过去拉着她小声耳语了几句。
光仔看我的眼神越发信任，过了没多大会，李玲重新开口：“只要你能治好我老公和那些工人的病，雕像白送给他都行。”
“好，一言为定。”
我拍了拍光仔的后腰，他也赶紧点头：“大姐你放心，我们程园也是做买卖的，不白拿你东西。”
一番交涉治好，我就带着光仔去往工地。
“说实话，我也还没完全搞清楚雕像是干嘛使的，只是觉得他跟老板长得有点像，就通知了他一声。”
我开始套话，光仔在亲眼看到雕像之后，除了惊讶，并没有别的反应。
“这玩意儿是哪尊邪神仙啊？哪里跟老板长得像了？”
光仔疑惑的看着我，我只能先继续透露一些信息：“准确的说，它是和老板去世的父亲很像，不就等于跟老板长得像吗？”
思索了半天，光仔又突然咋呼了起来：“老板的爹？难道别人传的那件事儿是真的？”
“什么事？”
光仔终于上套了，有些忐忑的道:“其实我跟老板的时间也不长，前几年得罪了一个大佬，才逃亡到了这里，被老板收留了。我也是听一些跟了老板，也就是程家那些老人说的，老板的父亲死了十几年了，跟吓人的是，老头子死了之后就变成怪物了，跟你挖出来的这个几乎一模一样。”
“哦？你怎么知道一样？”
我继续往下问，光仔晃了晃脑袋：“我倒是没见过，但别人都说老板他爹死了就变成妖怪了，还请了好多和尚道士的来家里除妖。最后他们把老板他爹给埋了，但没过多久，老板他爹的坟就被挖开了，棺材里头居然是空的。再然后，连棺材板儿都被人给偷走了。”
“老爷子生前也是个体面人，自然不能只弄个空坟。当时有人给老板提建议，说不行就花钱在老爷子坟头上弄个庙啥的，反正这年头只要有钱，啥都好办。可后来按照老爷子雕刻的石头人也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谁跟程家有那么大的仇，只要跟老爷子有关联的东西，都给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