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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077 喷壶

前后左右院子走了一圈, 没发现有能用得上的,倒是剪了几束花回来, 整理了一下枝叶插在白瓷花瓶中。

闻了闻花香,心情格外的好, 这才去写了个方子,让人去买。

一个时辰之后药便买了回来,依然是从中选择了几种,鱼腥草、冰片、麝香等等晒干研磨,处理成了粉末状,最后熬制成了胶状。

这些草药味道大的要命,因为是在侧院倒座间熬得,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掩鼻躲避, 妙香惊讶的都不行,跑过去看了几次,因为见是香豆熬得,料想是王妃的吩咐, 所以强行忍住了没有询问。

应该是味道已经飘到了主院。

熬制好, 楚恪宁叫从厨房拿来一个方块模子,倒在了里面,用木头擀杖擀一擀,就成了方块状,切下来一块很小的,又叫香豆去找一株珠花来,将熬好的胶状物质缝在了珠花的一朵花瓣中, 其他的花瓣整理一下遮掩住,这样谁也看不出来这里面藏了东西。

这种药物只有一种功能,就是味道奇大,类似狐臭的味道,若是在外面太阳晒着,味道散发的更快,使人觉着不适。

暂时当然不用戴,楚恪宁叫香豆将这珠花去放在外面的窗台上,叫太阳晒到,看看效果如何。

忙了整整一下午才做好,等楚恪宁出来伸懒腰的时候,发现天都快黑了。

这才想起韩耀庭是不是回来了,忙过来正院这边,就发现他已经回来了,只不过也在院里忙活呢。

手里拿着的居然是已经做好的一个,下面一个瓷瓶,瓷瓶用的是木头盖子,盖子上面切了个洞,应该是银制的圆管在中间,上面连着横向的管子,这头是塞子。

韩耀庭将瓶子里的水喷的到处都是,看见楚恪宁便露出大大的笑容叫:“恪宁,快过来看看。”

楚恪宁惊讶的过去:“怎么快就做好了?谁做的?”

韩耀庭笑:“找了个做首饰的手艺人,正好他有这种中空的银簪,我又着急,便盯着做的。”提把手的位置吸了些水上来,然后按下去,给她看:“怎么样?”

楚恪宁又惊又喜:“真的是……想不到效果这样好!”说着拿过来,呲了两下。当然没有多好,塞子很硬,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拉动,不过喷出来的确实是雾状,这已经很不错了。

“太好了,就是这样的。”楚恪宁笑着对着韩耀庭正要喷,又停住了忙问:“这里面装的什么?”

“水呀。”韩耀庭早看见了,说完了伸手就抢了过来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书上看的?”

说着已经将喷壶对准了她的脸蛋。

楚恪宁惊叫:“不要!”徒劳的用手去挡。

不过韩耀庭也没舍得喷她水,笑着收了起来,倒是楚恪宁趁他不备抢了过来,给他脸上喷了些。

“对呀,书上看的,哪本书忘了……天工开物?”顺嘴胡说了起来,笑嘻嘻的拿着壶追着他。

韩耀庭也没躲,看她自投罗网的扑过来,便顺势抱住了笑道:“这是银的,我让工匠用金子、铜铁全都试试,估计金子能稍微好点,金子软些。”他是看着工匠做的,所以也知道了问题在哪里。

说完了就低头亲她,他脸上的水便又蹭在了她的脸上。

楚恪宁挣脱不开,等他放开了自己,‘噗’的笑着伸手打他,拿手绢擦了自己脸上的水,便仰着头给他擦,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顺便将自己丈夫隽秀的脸庞端详一遍。

韩耀庭低着头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她,带着深深的笑意,仿佛很享受似得,等她收起手绢,便托起她的下巴亲了下去……

楚恪宁低着头倚在他怀里仔细看了看喷壶。其实真的是她没想到而已,这年代金银首饰的制作是非常精巧绝伦的,所以这种简易装置也能做得出来,当然,只是造价高了而已。

“好啊,多做几个,给我做个小小的,我拿着,里面装上最臭的水,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给你喷一下。”楚恪宁真真假假的笑道。

韩耀庭顿了顿,却没笑,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你用不上,我会保护好你的。”

楚恪宁‘嗯’了一声,抬头对他嫣然一笑。

用过了晚饭,夫妻俩倚在榻上研究了一会儿那个喷壶,便洗漱了睡下。转天起来,韩耀庭又去看别的材质的喷壶做的如何了,楚恪宁没事干,在屋里转了一会儿,又去外面转。

转了半天,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妙香不见了。

昨天晚上她就已经觉着奇怪了,往常妙香总喜欢在屋里候着,尤其是韩耀庭在的时候,基本上都在屋里,但她从侧院回来之后就没看见她。原本还以为是做什么事去了,可今天大半天了也不见人。

忍着没问到了下午,韩耀庭又拿了金的回来,金的非常精致小巧,拿在手里握住,就能藏在手心里,扁平状,外表看起来像香囊。下面是玉质的小瓶子,金子做的喷嘴,比昨天的那个就感觉稍微好用点,看起来也更像个装饰物。

“给你的。”韩耀庭笑。

楚恪宁惊喜万分的把玩着,真像是个小玩意儿。

吃了晚饭,夫妻俩在园子转悠,依然不见妙香,楚恪宁忍不住的道:“屋里的那个丫鬟叫妙香的,怎么不见了?今天一天都没见人。”

韩耀庭笑道:“我让她去上房了。对了,我屋里之前只有个梳头婆子,还有就是妙香一个丫鬟,现在她走了,你看着添人吧,你身边不也就香豆一个?府里头谁都可以,叫进来就行了。”

楚恪宁‘嗯’了一声,半天没说话。

韩耀庭揽着她的腰走了一会儿,笑:“想问什么?”

果然感觉到了。

楚恪宁抬头看他,舔了舔嘴唇道:“妙香……是不是你的通房丫鬟?你为什么突然把她送到上房去?”

韩耀庭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看了她一会儿,一直看的她脸蛋红了起来,明显有了些急意,这才‘噗’的笑着道:“明明带着酸意,还非要装成不在意……”话没说完就被她掐了一下身上,疼的吸了口凉气赶紧笑着道:“好好好,我说。不是通房,只是母亲可能有这个意思,给我放在身边。”

楚恪宁一怔:“是……婆婆的意思?”

韩耀庭看着她温柔的笑,声音也低了些:“母亲有这样的意思,你应该能理解吧?何况是早半年多前的事情了,我早前还想让她去母亲那边服侍,问起来才知道她原来就是母亲那边送过来的,不好违了母亲的意思,就暂时搁下不管了。现在母亲走了,就叫她去上房那边打扫屋子好了。”

说着趁她不注意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笑:“省的咱们俩人的时候,旁边总有个人伸头伸脑的窥探。”

楚恪宁伏在他怀里没有在说话。原来他早就感觉到了,也原来早就想好了。那她……倒省心不用多想了。

在外面转了一会儿,便回屋了。

两人还是新婚燕尔,没有重要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出门了,在家腻歪,顺便的,韩耀庭将牵扯自己的所有事情都慢慢和她说了。

这个皇帝在夺取皇位之前和之后,着实心狠手辣的弄死了几个王爷,韩耀庭的父亲老晋王是一位,还有一位恭亲王。

恭王那时候的王妃还怀着身孕,在奉旨来京奔丧的时候,无缘无故的就落了胎,王妃自己也没保住。后来韩耀庭的母亲老王妃寻人,找到了恭王妃身边的嬷嬷询问,才知道原来王妃对花粉过敏,皇帝却专门派人送了一大束的百合花来,定要摆在王妃屋里,恭王妃孩子没了,因为王爷当时也已经被杀,她伤心欲绝,绝食了几天便也随了王爷和孩子去了。

恭王爷和晋王爷相同,也是选择了进京奔丧,但恭王有一个叫这位新皇特别记恨的地方,就是恭王爷的母亲是先皇后的表姐,等于恭王爷是太子爷的表哥,所以新皇绝对不会留他。

至于恭王是怎么死的,详细的韩耀庭并没有说,只是说当时的情形很复杂,高源已经被牵扯在里面,若是不站在新皇这边,那他就会被认为是恭王的人,而那个时候恭王几乎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恭王选择进京也有他的迫不得已,这要是细说起来,话就更多起来了。这些事楚恪宁其实并不想知道,即便是韩耀庭说的比较含糊,但她听着依然能感觉到当时的那种险恶、惊心动魄。

她就不由自主的想现在,韩耀庭和自己的处境,现在其实比三年前好不到哪里去。自己未必就比前面那些人聪明,未必就真的能平安的脱身。

楚恪宁不由得就想很严重的情况。

但其实韩耀庭岂能心里没数?他现在的处境和三年前的父亲基本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多了三年多时间准备,他对龙椅上那位皇帝的预测不会再有任何的偏差,没有一丝丝的侥幸,三年的时间可以联络一些人,做出几种脱身的方案。

即便是到时候城门关闭,最严峻的情况,他也有办法和楚恪宁脱身,走出城门之后的路径安排等等。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