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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魔法学院

旧日里大陆的中心,神圣帝国最繁华的都城红月城已陷入沉寂,原本车水马龙的道路上

人丁稀落,偶尔几个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只有一队队巡逻的骑兵的马蹄声,打碎宁静的街道。

凯瑟琳本想一鼓作气攻破占据内城的阿波罗军,没想到这次自己的魔剑士策略被对方模仿,没能再次打破敌军的防御护盾,无奈的投入魔剑士及重步兵强攻最终却损失惨重。那一刻凯瑟琳甚至都想动用禁咒,加西亚知道后拼命劝阻才作罢。其实禁咒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面对上万名低级法师组成的防御光盾,就算是禁咒也不一定能必然奏效。自己第一次在精灵联盟使用禁咒体内的魔力之源就出现崩溃的迹象,要不是凯恩的治疗,自己早就死在精灵联盟了。而且禁咒的威力虽大,但却很难精确控制其打击范围,操作不当还可能造成误伤,思前想后凯瑟琳最终还是下令整个军队暂停攻击进入休整。

趁着大军休整,凯瑟琳带着加西亚等人前来拜访自己的母校帝国魔法学院,魔法学院是整个大陆最著名的一座魔法师学校,主要面向神圣帝国中级以上法师的进修之所。不但帝国的大部分高级魔法人才毕业于此,就连大陆其他国家也有不少人选择来此进修。魔法学院是帝国开国皇帝的挚友大策法师墨杰科所创立,学院创始就以“真理面前、人人平等”的思想希望建立一个更平等的玛亚族政权。

在一代代人的传承下,现在的帝国魔法学院不但为帝国培养了大批的魔法人才,更是玛亚族平民魔法师的圣地,很多不愿意为帝国贵族效力的魔法师和武士,都成为帝国魔法学院思想的拥护者和传播者,所以帝国魔法学院在整个帝国中立派中影响颇深。凯瑟琳一开始因各种原因,光想着迅速破城去救援第二军团,最后还是听取加西亚的提议,决定趁着休整之机,前来拜访魔法学院。

帝国魔法学院在红月城的最南端,占地颇广,学院中最醒目的建筑就是真理塔,高达百米的塔尖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金光。虽然魔法学院创立之初是以研究魔法为主,但是在二百年前又成立了专门研究魔剑士的分部,所以此时的魔法学院分为魔法部与魔剑士部两大块。此时魔法学院的院长是文森特,是二十年前最希望成为大策法师的人选之一。凯瑟琳当年在魔法学院进修时还曾经与文森特学习过,说起来也算自己的老师。

在数百名近卫魔剑士的护送下,凯瑟琳一行来到魔法学院的门口,此时得到消息的伯利克与莫克两人早已在门口迎接她的到来。数十名魔剑士身穿皇家卫视的专用盔甲,高举着红月家家徽,分列两排肃立在魔法学院的大门口,今天的凯瑟琳穿着皇家礼服,一身红黄相间的华丽长裙显得雍容华贵,从马车上轻盈的下来。

伯利克两人快步上前一起躬身道:“参见陛下,欢迎陛下莅临魔法学院。”

听到两人的称呼,凯瑟琳十分开心,这说明魔法学院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身份,这对自己今天的到访可是一个不小的帮助。面带微笑道:“两位勋爵免礼,我本想一回到红月城就来拜访老师的,只是军务繁忙耽误了,这次冒昧来访不知文森特老师有空吗?”

莫克随侍一旁道:“院长在真理塔等您相见。”说着由伯利克在前引路,一群近卫簇拥着凯瑟琳等人进入魔法学院。虽然红月城久经战乱,整个繁华的城市变得人烟稀少,但是学院中却依然一片祥和,三三两两的年轻法师们穿着褐色长袍漫步在学院的小路上,有些在树下看书,远处还有人在练习场上演练魔法。凯瑟琳看着这里勾起当年的回忆,笑着对莫克说:“还是当年在这里学习魔法的时候快乐啊,每天追求魔法的真谛,真羡慕你们可以在这里专心的做学问。”

莫克面色凝重,低声道:“所以臣等也希望陛下可以尽快平定叛乱,恢复帝国的和平,不然这片祥和就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了。”

凯瑟琳点点头道:“我这次来就是希望可以得到文森特老师的支持,希望你们可以出面号召所有的平民出身魔法师和中小贵族加入我的军队,共同讨伐阿波罗家族等叛军,恢复帝国的和平。”

几人边走边谈,不一会来到真理塔下,莫克道:“院长大人在十层塔顶的观星台等您,请陛下自行前往。”

凯瑟琳摆手示意加西亚及卫士全部留在塔外,自己轻轻推开大门步入真理塔中,塔中一层是学院的名人堂,历代数十名学院出来的大策法师的画像分别挂在一层的大厅之中,最后一张正是凯瑟琳的肖像画,在她之前帝国已有数十年未出过大策法师。

沿着盘旋而上的楼梯,凯瑟琳一路来到顶层。一座巨大的半圆型透明水晶覆盖着塔顶一半的空间,另一半是用特殊的附魔金属制成,观星者可以用魔力驱动整个塔顶慢慢旋转,以观测整个星空。凯瑟琳当年就在这里欣赏过星空的璀璨,此时只见一个清瘦的老人正坐在观星台上,一身普通的法师袍,一头花白的长发下双眼正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正是魔法学院院长文森特。

凯瑟琳快步上前,以师生之礼行礼道:“文森特老师,学生来看望您了。”

文森特坐在椅子上接受了对方的行礼,然后站起身来躬身道:“参见陛下,请恕老臣有失远迎。”

听到文森特也承认自己的皇位,凯瑟琳更是高兴,感觉今天自己来求援老师应该会支持。当初魔法学院在皇位争夺战中偏向阿波罗家族,导致凯瑟琳对文森特也颇有怨言,所以大军进入红月城后并没有想着能够迅速得到对方的认可。本想优先彻底击败阿波罗军后,类似魔法学院这样的中立势力自然就会归顺。但是现在却被敌军挡在内城,军心浮动,想要消灭阿波罗家族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这时看到魔法学院态度居然倾向于自己,不由十分意外。文森特成为魔法学院院长已二十余年,特别钟爱提拔教育平民及中小贵族学生,在帝国中下层中威望极高。这次来如果可以得到对方的支持,很多目前观望中立的势力就可以为红月家所用,这对迅速平叛帮助很大。

“老师,感谢您支持我登上皇位,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希望可以在您的号召下,魔法学院出面让中立的中小贵族和平民法师们加入我的军队,让我们可以尽快平定叛乱,恢复帝国的和平。同时,希望您来接任大祭司的职务。“

神圣帝国大祭司的职务是负责整个帝国法师等级的评定,魔法资源的分配的职务,位高权重,与丞相、大法官并列为帝国官员职位最高的三巨头,前任奥古斯丁已战死在之前的叛乱中。听到凯瑟琳的承诺,文森特自嘲的笑了笑道:”臣只是个策法师,不是大策法师,恐怕无法担当起大祭祀的职务啊。“

凯瑟琳连忙道:”您当年是最有希望成为大策法师的人选之一,虽然因故进阶失败,但是您也是现在帝国经验最丰富的策法师,再加上您多年来孜孜不倦的培养帝国魔法人才,所以您是最适合当大祭祀的人选啊。“

文森特看着手中的茶杯,沉声道:”陛下,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帝国的大策法师越来越少吗?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要帮助四皇子和阿波罗家族争取皇位吗?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魔力大增吗?“

凯瑟琳惊疑的站起来,身后的椅子被咣的一声撞倒在地,前面的问题倒罢了,对方居然知道自己近期魔力大增。看着她惊讶的表情,文森特道:“请稍安勿躁,坐下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来,魔力日渐稀薄,所以数百年前通过自然修炼升级为大策法师的方法已越来越难。故百余年前,当时的魔法学院院长就开创了使用魔力结晶辅助升级大策法师的方法,所有魔力结晶都是天然的魔力源泉中产生,数十年才能凝结几颗,魔力结晶的纯度越高,升级的成功率就越大。“

凯瑟琳将椅子扶起重新坐下听着对方的叙说,听到这里点点头表示明白。文森特接着道:”所以我是非常佩服和欣赏你的,百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自然进阶成为大策法师的人,所以你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我希望你可以带领玛亚族走上更高的领域,但是目前帝国的格局是不可能让帝国有更大发展的。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有成功晋级大策法师吗?因为当年同时申请进阶的除了我还有阿波罗家的安德鲁等几个高级贵族,明明我进阶的希望最大,但是最好的魔力结晶却分给他们使用,结果所有人都进阶失败。所以在目前帝国这种贵族政治体制下,我们玛亚族真正有才华的人没有机会,只会越来越衰弱,迟早被大陆其他国家取代。因此如果希望我出面协助你,你必须承诺平叛后,将消灭掉现在贵族的特权,让所有玛亚族人可以公平的获得成长的机会,今后成立覆盖帝国的魔法议会,皇帝将由议会从大策法师中选出。“

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提出这么离奇的要求,凯瑟琳虽然对他当年没能进阶感到遗憾,但是就此想挑战整个贵族体系更是异想天开,好奇其他两个问题的答案,问道:“安德鲁当年抢了您的进阶理想,老师为何还要帮助他们呢?”

“这就要说另外两个问题了,人族人口是我们玛亚族的十倍,而且人族的魔法亲和力并不算差,如果放开他们去学习魔法武技,不出五十年整个人族的实力就将超越我玛亚族,那时候我族就将面临灭顶之灾。也许整个大陆都将面临大难,所以我第二个条件就是,不可以给予人族自由,至少学习魔法武技的自由绝对不允许,而你与人族的交往更是绝不可行,哪怕我们支持阿波罗家族也不会支持你给予人族自由。知道为什么你魔力大增吗?还记得当初的元素之灵魔法阵吗?那些施法者里就有魔法学院的人,那其实是奥古斯丁布下的破魔阵,就是为了将你与那个人族的禁咒联系打破,将他的生命能力剥夺来增强你的魔力。此时那个人族应该早已死亡,希望陛下你今后以玛亚族的未来为重,如果你可以答应我这两个条件,我文森特必将全力帮助你,请陛下不要伤心过度。。。。”

原来是这样,凯瑟里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头晕目眩,眼前人再说什么已完全没有听的进去。难怪自己的魔力会增长,魔力源泉会恢复,难怪凯恩会突然昏倒甚至重伤。但是按照东方美珠的说法凯恩并没有死,只是重伤被直接送回联盟修养了。这是真的吗?还是凯恩对自己已经存疑而不来见自己?想到这里凯瑟琳心疼如刀绞,珠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看着眼前依然喋喋不休的老者,心中的尊敬和感激全变成了憎恶,双手攥紧法杖恨不得当场击杀对方。

看着缓缓站起来的凯瑟琳满脸泪水表情阴沉,文森特停止劝说,默默的盯着对方。

”老师,今天听到这么多消息,我需要回去好好想想,明天给您回复。”凯瑟琳嘶哑的嗓子说完,起身告辞而去。

“老臣静候陛下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