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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重返帝国

波斯坦与莫克带着数名随从,登上自由军准备的马车,在数十名近卫军的护卫下向北进入北城军事管制区。一路上两人通过车窗向外观望。整个北城区已完全看不到平民,管制区内一队队骑兵盔明甲亮,刀枪森严。城中经过的士卒精神饱满,步履矫健。远方校场上不时传来阵阵厮杀的喊声,整个城市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波斯坦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说道:“莫克,你看自由军与我们的正规军团相比实力如何?”

莫克面带不屑轻声道:“这些军士看着倒是有模有样,不过如果与我们正规军团对阵,必然惨败。人族完全没有魔法实力,仅有部分精锐武士可以无视魔法元素攻击,这样的敌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也就是陛下顾念旧情,才看重对方而已。”

波斯坦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笑容,“莫克伯爵,你说的虽然不错,但是仅凭自由军可以全歼数十万熊族战士这份战绩,就不能过于轻视对方的实力,也许自由军有着我们没看到的一面。老夫还是要劝你不要因私人感情而影响了你的判断。”

莫克点头受教,问道:“大人,您对本次会谈预期如何?”

“我们这次被被带到自由军的总部来会谈,我想此人一方面是想让我们看看自由军的实力,另一方面应该是主动向我示好,我感觉这次来不会空手而归的。”

很快一队马车来到自由军的参谋本部大楼,这里原本是一座可林家实权长老的府邸,在战争期间成为帖木儿的临时行辕得以保存下来,麦卡林看中这里的位置将其改建成自由军的参谋部。平时自由军高层多在这里办公,今天凯恩专门将神圣帝国的使节邀请来此会面,明显带有特殊的意义。

两人走下马车,就见一队近卫军的骑士早已等待在门前,十余名骑士分立两旁,双目寒光毕露,一身精良的附魔铠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扶刀而立杀气凛然。犹如黑云扑面胆气摧,甲光向日刀锋寒。看到聂让跳下独角兽来到门前,“敬礼”两列骑士一声号令下整齐划一的拔刀致敬,刀身上红光闪现,居然全部达到真力外放,一道道真力形同实物,在刀刃与铠甲符文之间快速流动。这样的武士就算在帝国军中也全是大队长级别的,此时却被派来看守大门。两人互相打个眼神,心领神会的一笑,跟随在聂让身后步入围墙。将随从留在门廊处等候,两人在十余名骑士护送下转入后方一座独立的院落,远远就看见凯恩一身便装,等候在入口处。

双方一阵寒暄,分宾主落座后,凯恩打量了一番面前年轻的策法师,率先开口道:“听说这次凯瑟琳能够顺利拿下红月城,多亏了魔法学院的协助,不知莫克法师可否详细介绍下。”

莫克也在上下打量这个闻名已久的情敌,此时一见果然是身姿挺拔,相貌英俊,一双浓眉下目光如火,浸人心肺。身着粗布衣衫简单坐在那里,却仿佛最高贵的君王般威仪如山,举手投足之间都带来莫大的压力,再联想到对方从光荣角斗场开始震惊大陆的一系列战斗记录,帝国不少民众已隐隐将其奉为战神,连最痛恨他的兽人和阿波罗家族都称他黑色死神。闻其名而色变,足见其赫赫威名。

莫克镇定了下心情,开口道:“凯恩殿下,请不要直呼帝国皇帝的名号。”

“我与凯瑟琳之间的称谓,不需别人的认可。那么波斯坦殿下,你们此次来想谈什么内容呢?昨日我自由军已正式成立自由联邦,刚好与你说下,希望尽快获得帝国的认可,不然贵我双方谈判的基础就完全没有了。”

波斯坦听到对方以承认自由联邦地位为要挟,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量片刻道:“凯恩殿下,上次见面还是在红月城,一晃之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出发前陛下仅交代我一件务必达成的事,就是邀请你去红月城见面。所以实际上能否承认你们建国,我们是否可以合作共同进攻阿波罗家族,这些都不是我这次来的关键。要不是陛下实在分身乏术,我猜测她早就亲自来见你了。”

一番话说得凯恩哑口无言,后续一系列的谈判条件都说不出口了,再加上内心深处早有去南下会面的打算。于是凯恩没有再纠缠这些敏感问题,带着几分谨慎轻声问道:“凯瑟琳,她还好吗?”

波斯坦心中暗喜,果然打感情牌最有效,具体这两个人最后是什么结果他根本就不关心,只要能把自由军拖上红月家的战车,最终实现红月家族复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付出的。这次内乱,波斯坦其实十分认同凯瑟琳的想法,人族的崛起已势成必然,如果一味打压,将来必然引火烧身,但是如果可以因势利导,最终依然还是红月家族掌控局面。至于未来数百年人族实力强大起来产生的影响,波斯坦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如果现在都无法扛过去,未来的事还和红月家族有什么关系。

所以虽然心中窃喜,表面上却面色沉重的说道:“陛下日夜操劳,殚思竭虑的为局势忧愁,身体日渐憔悴。希望凯恩殿下能早日出发,相信你提出的要求,陛下必然会慎重考虑的。也希望殿下可以像当初那样全力支持陛下,双方共同讨伐叛逆阿波罗家。”

凯恩不由再次陷入沉思,不敢想象一直以来活泼开朗,精灵古怪的小魔女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自从和自己相处以来,无论是薇薇安还是凯瑟琳,都没有真正开心自在的生活过,一路走来,全是战争和杀戮,阴谋与背叛。想到原本美丽无暇的面容变得憔悴枯黄,凯恩心中一阵心疼。终于下定决心道:“好,我们三日后出发,我将带领一个军团的兵力南下,请波斯坦殿下先与凯瑟琳汇报吧。”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波斯坦放下心来,将帝国目前的局势又详细做了一番介绍,目前红月家在魔法学院的支持下,全力扩军,将原本受损的军团全部扩充完毕,目前再次恢复了五个正规军团的编制,第一军团与第七军团南下作战,重组的第四军团守卫红月城,第二与第三军团在前线与阿波罗家族对峙。为了弥补兵力的不足,帝国同时让南方各地的贵族自组私军参战,协助主力部队与暗黑王朝和复兴会三方混战。

两人交谈良久,约定三日后共同启程,波斯坦起身告辞出来。坐在马车上看着闷闷不乐的莫克笑道:“莫克伯爵,陛下为了感谢你的帮助,将你的爵位提升为世袭伯爵,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啊。你要是真心愿意为陛下付出一切,那就要眼光放长远一些,只要你一直全心全意为陛下效力,我相信你才是最终获得芳心的人。”

莫克老脸一红,“自从上次光荣角斗场上陛下放过我,我就以我的魔力源泉起誓,此生侍奉陛下绝无二心,如有异心,让我魔力源泉枯竭而死,请宰相大人帮我见证。”

决心一下,凯恩立刻调遣近卫军和乔的假面军团整顿装备准备出发,整个自由军的内部事务全部交由麦卡林与杰夫两人负责。而自由联邦的议会选举也已全面展开,上议会的议员们早已确定,麦卡林出任第一任议长,萧龙成为副议长。此时凯恩已无心关注这些事情,这几天安排好了军队布防和南下人员的安排,剩余时间全部在家陪伴薇薇安。两人难得在一起平静的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光,自己就要再次踏上征途,心知亏欠她太多。

火炬城内城一个布置温馨的小院里,薇薇安正手托着香腮,开心的看着心上人大口吃着自己做的美食,咯咯笑道:“别吃那么急,我做了很多,足够你吃啦。”

狼吐虎咽下嘴里的美食,凯恩笑道:“一想到又有好久吃不到你做的好吃的,当然要多吃点了。”

“你这次去见凯瑟琳姐姐,务必要耐心解释,不要在让误解继续下去了,她一个人支撑这么多的事情,想来一定更需要你的支持。”

凯恩轻抚佳人的脸庞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沟通的,倒是你自己独自一人我不太放心,没事别老一个人呆着,去找西美娜多陪陪你。”

“讨厌啦,不要拿你的油手摸我。”

“我偏要。”两人嬉闹成一团。

三日后,火炬城南,七万大军整装待发。这里有三分之一都是经历过蔷薇城战役的老兵,是自由军目前编组最完善的军事力量。虽然依然有人对于南下持不同看法,但是却无人可以反驳凯恩的决定。

出发前,凯恩与送行的几位兄弟一一告别,薇薇安没来送她。凯恩仔细叮嘱了麦卡林几句,然后对着西美娜打趣道:“薇薇安我就拜托你了,你可别光顾着和小麦谈情说爱啊。”

西美娜红晕脸颊啐了一口,道:“我们姐妹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自己注意别再弄出什么伤来让薇薇安担心就好了。”

凯恩哈哈一笑,反身跳上独角兽。随着一声令下,大军轰然行动,万马奔腾,旌旗招展。看着大军见见离去,西美娜对着身旁的麦卡林抱怨道:“凯恩真是偏心,我们联盟付出这么多,他却连我们正式谈判都不参与,又跑去帮助凯瑟琳去了。”

麦卡林叹口气道:“你也不要怪大哥,他其实就是一个十分重情义的人,之所以不和你们谈判,就是因为不好意思当面拒绝你和阿穆堤垭长老提出的要求啊。只希望大哥他这次去神圣帝国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