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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十二剑舞

中州沧海湖

已至初冬,沧海湖面凝了一层薄冰,艄公撑着船来来往往。

乐菱亭上

“一叶舟轻,双桨鸿惊。水天清,影湛波平。过纱沧急,霜溪冷,月溪明。”

陈青玉换上了一身白袍,坐在乐菱亭中观赏着沧海湖上的雪景和那来往的艄公行人,轻拈酒盏吟道。

自乐菱亭一别后,已是过去了两个月左右,而陈青玉和百里踏歌进入这试剑城之内也已有了三个月。

陈青玉自做了天机楼的挂名弟子后,并不需要和别的弟子一同修行,每日只是修行师父所传给他的剑法——天干地支。

而百里踏歌自那一日乐菱亭一别,被留在龙象山之上修行剑心,至今也未下山,除却医酒屠偶尔会与陈青玉下下棋,倒也没别的事情可干,只是那五年之约一直萦绕在陈青玉的脑海里。

就在这时,湖面之上传来一声声清脆的破冰之声。

陈青玉转头望去,一道青色的人影自沧海湖面之上,踏冰而来,这方入初冬,那沧海湖上的薄冰哪怕是一只雏鸟都停不住,而此人却能如履平地,可见其轻功之底。

那道青色人影越来越近,陈青玉这才看清了他的面貌,竟是许久不见的首席大弟子李仁山。

“李师兄,”陈青玉轻笑道,“许久不见了。”

李仁山足尖轻点薄冰,纵身跃入了乐菱亭中,伸手拂去了肩头落下的细雪,回道:“陈师弟啊,许久不见了。”

拂尽肩头雪,李仁山坐到了陈青玉的对面,见石台上温着一壶烧酒,取过斟了一盏后笑道;“陈师弟倒是好有兴致。”

“李师兄见笑了,”陈青玉抿了一口后,继续道,“不知师兄这趟是去了哪里?”

李仁山饮尽杯中烧酒,放下酒盏后回道:“大都盛京城。”

“盛京?”

李仁山闻言愣了一下,旋即想到陈青玉只是初入试剑城,方才释然道:“你有所不知,我们天机楼虽被列为江湖之上第一大势力,但其本质上我们还是属于绥阳王朝的,因此每年绥阳王朝皆会派常侍监前来视察,甚至江湖上一些名门世家亦是会选上几名子弟一同而来,我这次去绥阳王朝便是为的这件事。”

“常侍监?”陈青玉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这你不曾听过吗?”李仁山疑惑道。

陈青玉则是摇了摇头。

“这常侍监便是如今绥阳王朝五王之下,最为得势的几个公公,”说道这里李仁山弯下腰轻声道,“这也便是如今江湖之上所传的宦官弄权之说的由来。”

“原来如此。”

李仁山转头望着远处盛京城的方向,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烧酒道:“不过我想那绥阳王朝今年最为关注的还是百里小师弟,啧啧,试剑十五层这可是个天大的噱头。”李仁山摇晃着酒盏笑道。

“百里?”陈青玉惊异道,“那日百里闯楼之时,倒是有过天涯海阁的弟子问过我,可我并没有告知他们百里的名讳,他们怎么……”

听了陈青玉的话,李仁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师兄你笑什么?”

李仁山止住笑,回道:“天涯海阁作为绥阳王朝的听风耳,这些年在江湖之上不知道布下了多少眼线,我们天机楼之内更是如此,他们要知道一个人姓甚名谁何须过问你?”

陈青玉不禁哑言。

“不过今年绥阳的楚阳王也会到来,”李仁山有些疑惑道,“这在历年以来倒是不曾有过。”

“楚阳王,姜政?”

“噢?你不知绥阳常侍监,却能知晓那楚阳王姜政?”李仁山好奇道。

陈青玉回道:“我自幼在西域大漠,这楚阳王的名号自记事起便如雷贯耳了,”陈青玉凝望着酒盏内的清酒,继续道,“镇守边疆,抵御西域三十六国,他可是位英雄。”

“英雄?”李仁山轻笑了笑道,“不如用枭雄二字形容这位楚阳王则更为恰当。”

“枭雄?”陈青玉忍不住追问道,“这是为何?”

李仁山捻着酒盏,摇了摇头并没有作答,而陈青玉见此也并不好继续追问。

“就在后日了,绥阳王朝的人就会到来,”李仁山放下了酒盏道,“到时你见了那位楚阳王殿下,自然明白。”

说罢,李仁山站起身来,但他转头却瞥见了乐菱亭柱上的一道道浅浅的剑痕,伸出手轻抚着这剑痕。

“落花一剑?”李仁山疑惑道,“还有,花师妹?”

想起那天花槿言和百里踏歌比试的那两剑,陈青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我那蛮横的小师妹已经和你们见过了?”李仁山笑问道。

陈青玉指着栏杆上的剑痕,无奈道:“何止是见过,”说着陈青玉忍不住赞叹道,“那花师姐的风前舞与花中醉,倒是厉害。”

李仁山负手踱步道:“我那花师妹最为厉害的可不是这风前舞和花中醉。”

“什么?”陈青玉惊异道,那一日花槿言的花中醉四剑,单论是他自己,却也未必能全部接下,而这却并不是花槿言最为厉害的一招。

李仁山回道:“三城主的风前舞与花中醉固然是无双,但真正使其被赞为花中仙的还是因为那一曲剑舞。”

“剑舞?”

“不错,正是剑舞,十二剑舞。”李仁山不禁回忆起他曾见过的那曲剑舞。

剑舞共十二剑,正对应了人间四季,紫荆、仙客、虞美人;石竺、飞燕、并蒂莲;月季、金桂、蝴蝶兰;墨兰、山茶、风信子。

陈青玉不禁暗暗思付,原来那一日花槿言与百里踏歌比试,其中竟还留有余力,只是用了风前舞与花中醉,而那十二剑舞却是不曾使出。

“行了,在这里耽搁的够久了,”李仁山理了理身上的青袍,对陈青玉道,“我该回去向欧阳城主复命了。”

说罢,李仁山走到乐菱亭外,正欲离开。

“李师兄。”

李仁山闻言转过头道:“嗯?还有什么事情么。”

“我想,你最厉害的招式也不是那月中霜与镜花水月之术罢?”陈青玉说道。

李仁山脸上又露出了那大姑娘般的神情,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纵身向试剑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