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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外出2

“小人姓苏名紫。”紫苏也是随口说了个名字,陆寒身后的小厮便也记录了下来。

三小姐也很震惊,她没想到紫苏一个小小丫环也能吟出如此大气的诗作来,哥哥如此喜她也是不如道理,而陆寒此时对她主仆二人较之先前态度恭敬了许多,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感佩,她的心里也得意起来,哼,先前小瞧本公子,不让本公子进去,如今本公子一个奴才都能作出好诗来。

紫苏上前对她轻言:“公子,我们上去吧。”

二人便拾级而上,到了三楼口子上时,便有迎客之人唱喏:“刘府公子刘澜及苏紫二人到。”

楼内已聚了几十位先到之人,他们中有白须苍面的老者,也有一身儒服满身书倦之气的中年文士,更多的是穿着各异的年轻人,其中既有秀才打扮的寒士学子,也有锦衣玉带的才子举人,不过是个个身着常服看不出身份来,倒是不见一个女子,更无小厮参与,现在紫苏这个奴才身份的人也进得楼来,此诗会还真体现了不论身份,不论年纪,不论地位高低,只是以诗会友的宗旨了。

楼堂中间摆了一个长案,上面摆放不少笔墨纸砚,案边却并无椅子可坐,四面墙上挂满一幅幅字画,与会者或俯身写诗,或面向四壁欣赏墙上佳作,而东偶一角却是摆了一台古琴,一中年文士正独座弹琴。

听到唱喏,楼内不少人随意看向楼口,见到二人面上都是一惊,看到三小姐还好,此人不过太男生女相了点,堂内一众公子里也有相貌特别俊美的,不足为奇,倒是紫苏,奴才打扮进得楼来也算是第一人了,立即就有人过来。

来人一身玄色锦袍,剑眉目星,脸部线条明朗,身高昂长,浑身上下带着股英挺飒爽,华贵中透着亲切,俊逸中透着洒脱张狂,全无半点文人的文弱之气,是与刘景枫全然不同风格的另类帅哥,他对三小姐抬手一拱算是打了招呼,目光却对着紫苏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眼神灼灼很是锐利。

这目光甚是无礼,紫苏面上一寒,侧了半身在三小姐身后,不去看那人。

三小姐对那人也抬手还了一礼,见他目光不善心中不豫,冷冷道:“公子可是有事?”

那人这才将目光从紫苏身上收回,他哈哈一笑,没有回话却是对着楼内大声道:“景枫,这位兄台与你好生相似,可是你本家堂兄弟?”

刘景枫正对着墙上一幅诗作出神,对楼口之人全然没有注意,此时听那人所喊才回过头,一看,顿时脸都黑了,三步两步便跨了过来。

未及他开口,三小姐已是弯身长辑:“堂兄,澜弟多日未见堂兄甚是想念,不想今日相逢,心中甚喜。”

刘景枫原本气势汹汹一付兴师问罪的样子,此时被她如此一说,心中便醒过神来,往日里也有女子参与诗会,不过都是些楼里的名妓,不过是来充风雅供文士们消遣的,自家小妹太也大胆,此堂内男子如此之多,她一大家闺秀竟如此不顾名声,叫他好不气恼。可生气是生气,人已经来了,却不能当众道破她了的身份,要不然,刘府的面子可丢大了。只能忍下一腔郁气,用眼狠狠剜三小姐,口中却干笑着道:“见到三弟愚兄心中也很、是、欢、喜。”那欢喜几字真是一字顿,说得咬牙切齿。

紫苏早在那人唤刘景枫时已整个人都躲到三小姐身后去了,此时听他语气如此不豫,心中更是害怕。

刘景枫当然看到了紫苏,三小姐比她身量可小多了,怎么能挡得住她,还好啊,知道害怕,也不想想,昨晚才病,腿脚都没好得索就敢往外跑,还是到这男人堆里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果然是景枫兄家堂亲啊,小可冷亦然。”那人微笑着介绍自己,一双星目却盯着紫苏,眼中透着有趣之色。

“冷亦然?你就是成亲王世子?”三小姐在听到他的名字后叫了起来,冷亦然的名字她在宫里就有所闻,京城第一公子啊,听说人才风流文采更是超过哥哥,十八岁时不顾成亲王反对,以宗亲身份参与殿试,一举夺魁,她今天来就是想看他啊,没想到,还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三小姐心冒星星,差点忘了自己所处何地了。

“正是小可。”冷亦然丝毫不为三小姐的叫声和花痴眼神所动,似乎早就习惯被人如此了。

“三弟!”刘景枫很是无奈,只想敲自家小妹两下才好。

三小姐也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羞愧,看了眼哥哥,又偷瞄了眼冷亦然,却见他并未在意,眼光却看着自己身后。

“这位可是刘兄的长随?”冷亦然故意偏了下头问三小姐。

“啊,是的,苏紫,还不快给小王爷见礼。”三小姐有些怕对上哥哥的眼神,不敢看他,差点忘了紫苏的存在,听冷亦然提起,正好转移哥哥的视线,也解了她刚才的尴尬。

紫苏不得不慢慢腾腾地从三小姐身后出来,对冷亦然施礼下拜,“拜见小王爷。”她也怕看刘景枫的眼神,更后悔的是,刚才自己看不惯陆寒那张瞧不起人的嘴脸,一冲动就弄首诗出来显摆,这下可好了,回去又要如何对少爷解释啊。

见紫苏行礼时心不在焉,冷亦然眼中趣意更浓,微笑着道:“想不到刘府家奴文采也如此之高,可见刘家家学之深了。不知小哥刚才作何诗才让陆子卿放行?”

陆寒正好上楼,听见此话将小厮作的笔录递与冷亦然,笑着说:“陆某正要拿与小王爷看,此奴的文采确实不错。”

“人人解说悲秋事,不似诗人彻底知。嗯,好诗,好句。果然是个人才。”冷亦然原本以为这小厮就算能作诗也不过是过得去的打油诗,凑合着过关而已,不想此句还真耐推敲,越想越有深意,看向紫苏的眼神更为灼然了。

刘景枫也接过去看,观完之后也是深深地看着紫苏,心中有话却不便在此多言,只对紫苏微挑了挑眉,紫苏见了头沉得更低,心中越发忐忑。

这时,不少人也围了上来,都好奇地看着紫苏,传阅着紫苏与三小姐的诗作,紫苏巴不得现在有个地洞好让她钻进去才好,她不想张扬的啊。

“还真是佳作,一个奴才能有如此文采,只怕是抄龚的吧。”有人如此说。

“只怕是的,卑贱之人连字都可能不识,怎能有如此大才。”有人的话更酸更克薄。

紫苏心中也不气,她原本就是抄龚前世的,有人如此说,正好免得她回去跟少爷解释。

三小姐却不高兴了,她正得意紫苏给她争了脸面,刘家的人,就算是抄龚的也容不得别人说:“说苏紫此诗是抄龚,各位以前可曾听过此诗句,或是在哪本书上读过?”

“那倒不曾。”“确实第一次看到。”人群中又有人说。

“也许是别人作了,却没有传之于世,倒让他抄了。”有人身份等级观念极强,让他与奴才一起论诗,还真觉丢了身份。

“哼!”三小姐听了气极,全然不管哥哥一双利眸正无声阻止她与别人争斗,对紫苏道:“苏紫,本少爷让你再作一诗给某些没眼色的人瞧瞧,你可不能丢了我刘府的脸。”

紫苏站在原地浑身不自在,不过她也恨人拿她身份说事,她的思想里原本就没有尊卑等极观念,骨子里又有着来自现代人的自信与傲气,很想再念首诗出来震震眼前这些个看不起她的古人,可她不敢啊,少爷就在跟前呢,她不能再出风头了,如是拿眼去瞄刘景枫。

刘景枫却对她微一点头,眼神很复杂。

少爷没有反对?是在探我虚实吧,我要不真的再作首?紫苏只觉得背上一阵冷湿,还真是为难。

见她半响也没作声,还一脸为难之色,冷亦然的眼里也露出了几丝讽意,半闭了星目看她。

三小姐急了,她不愿在冷亦然面前失了面子,忙推了推紫苏道:“苏紫,你犹豫什么,快啊。”

“哈哈,只怕是根本就作不出来了吧,附慵风雅,盗取别人佳作为已用,实乃是我辈所不齿啊。”有人落井下石,嘲笑起来。

“作诗也要有灵感的,各位兄台,他一小小奴仆,哪有急才,也容他想是一想。”看着紫苏一脸的为难,刘景枫有些不忍,开口说道。

“不知各位是要小的以何为诗。”旁人的讽语原本就激起了紫苏的斗志,再听刘景枫之意竟是希望自己能作出诗来,紫苏但子也就大了几分,她所在乎的不过是少爷的心情而已。

“诗作不过是以风花雪月为题者居多,你就以月为题,作诗一首吧。”冷亦然斜眼看着紫苏道,就算这小厮能再作诗一首,只怕也是泛泛之作,一日能出几首佳作,那可是大才了,需知有人作诗,一月难得一句也有之。

“可有体裁限制?”紫苏最熟悉和喜欢的咏月诗词莫过于苏东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了,王菲的歌啊,她太喜欢听和唱了,就怕这时代没有词这种形式。

“不限!”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厥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犹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珠阁,低倚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紫不是念的,她是唱的,正是王菲的唱法,声音空灵清亮,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无奈,带着半分孤寂,半分洒脱,一时间整个楼堂里鸦雀无声,连先前一直弹琴的人也停了琴声,静静听她吟唱,半响,没有一个人说话。

苏紫眼中有些泛红,歌声也勾起了她对前世种种的回忆,那里有她的亲人,她的爱人,晃然之间,已是隔世,再也看不到了,不知不同的时空里,是不是照着同一轮明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