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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记者调查

仪式现场彩旗飘飘,空中浮满的二十多个气球上挂着醒目的标语,记录着“宏强集团”和市委市政府为白水市经济发展作出的突出贡献。

地上铺满了名贵的红地毯,高薪骋请来的女歌星正在台上唱着动听的歌声,随着女歌星一曲《为了谁》结束,仪式在雷动的掌声中正开始。

市委书记刘忠义和市长赵明超在仪式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二人高度评价了宏强集团的董事长成宏强为白水市及酉江省经济发展所作出的巨大贡献。然后二人一起为通车仪式剪彩。二位市领导与成宏强刚剪断彩带,却出了件意想不到的事,突然晴朗的阳光下刮起一阵狂风,事先精心搭起的彩门在风中轰然倒下,上面垮下的搭建材料将在彩门下迎客的两位美丽如花的礼仪小姐擦伤,不过伤势不重,只是擦破了些皮,并无大碍。

说也奇怪,这风就只刮了这么一阵便停下了,此时却有上百名群众冲破保安和警cha的防护冲进仪式会场。这些冲进会场的群众又打出一条上面写着“还我土地,让我生存”的横幅,成宏强朝二位市领导看了一眼,只听得赵明超一声令下,防暴警cha坚起盾牌,并释放催泪瓦斯强行驱散群众。现场一片混乱,有的群众被从警cha后面冲出的打手打倒在地,有的被警cha抓住带走,有的四散逃窜。

这次群体性事件被定性为不明真相的群众被少数别有用心的破坏分子利用,破坏白水市的大好局面。在市委市政府的指示下,司法部门从重从快对几名首恶分子定罪量刑。

当时在凤辽高速公路通车现场,有一位叫刘芳漪的年轻的女记者,她刚从上海某知名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两年,但却在新闻界已小有名气,现供职于酉江电视台。刘芳漪身高约一百七十厘米,高挑美丽,为人正直善良,同情弱势群体。当时见警cha后面居然藏着黑社会打手,便觉得群众并非是无理取闹。她决定去秘密调查,弄清其中的真相。

于是她便以外地游客的身份来到高荒县,通过秘密走访群众,初步得到一些线索,原来,这宏强集团的老总成宏强本是汉山县人,是白水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旗下有多家大型企业,如控制产煤大县汉山的“宏伟煤业”、控制白水市天然石材加工贸易及出口的“强建石业”、独立投资的高荒县高家镇至白水及汉山县长梁乡至白水市两条矿区货运铁路专线。现在又成立了“成氏铜业”控制了高荒县的铜矿开采,由于以前的老矿被采空了,很多地方的土地出现了沉降,有的地面塌陷严重,多个村庄的民居成为危房,群众组织过多次上访。但一直没得到解决。现在“成氏铜业”又要在新的地方进行开采,涉及到的群众多达几个乡镇,而给群众的补偿款过少,群众同样组织多次到县市政府上访,政府同样没有理睬。而凤辽高速公路征地和折迁补偿款也过低,被占土地和房屋的群众也多次上访,同样没有任何结果,群众便在凤辽高速公路通车仪式的现场就这些事情向市委市政府表达诉求。

得到这些情况,刘芳漪便又来到成宏强的家乡汉山县,在汉山县从一些群众口中了解到了成宏强的发家史。成宏强从小就好与人争斗,在上初中二年级时与学校同学打群架一刀捅死了一名初三学生,由于没到年满十六周岁,劳教几年后,便回到家乡又开始闯世界,当时家乡还远不如沿海开放,于是便纠集了一群小混混南下广东淘金,在广东他用金钱开路,贿赂了当地的县公安局长,在这个公安局长的保护伞下,他开设**和色情场所及毒品走私没几年便赚得过千万的资产。这在当年可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后来在其狗头军师王天瑞的建议下回家乡开矿。没几年便控制了整个汉山县的煤矿开采。他的经营依然采用黑社会的模式,成立了护矿队,护矿队长林飞扬乃西部某边防部队侦察连连长退役。因在部队犯下严重下错误被清理回地方,在其高中同学王天瑞的引荐下被成宏强高薪骋为护矿队教头及队长,据说林飞扬手上功夫了得,曾徒手击败成宏强护矿队中十名手执短刀的经过特别训练的手下。

刘芳漪通过进一步调查,成宏强与现任白水市书记刘忠义及市长赵明超关系非同一般。很多官员的升迁都要经过成宏强这一关,坊间早就将其称为白水市“地下组织部长”。

其实,刘芳漪的调查刚刚开始不久就为林飞扬探知,若刘芳漪私下地对成宏强进行秘密调查不被林飞扬所知那就不正常了,不然他这几年在边防线上的侦察连长就白干了。

接到林飞扬的报告,成宏强决定让林飞扬做掉刘芳漪。

刘芳漪从宾馆门口出来正要打的士去车站,却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面前嘎然停下。只见副驾驶座边上的车门打开,一个面容俊朗的中年人走下车来喊道:“芳漪,在这干什么呢?”

刘芳漪一看高兴的回答道:“张叔叔,您不在省里享福,到汉山县干什么来了?”原来此人正是刘芳漪父亲的老下级现任农业厅副厅长张志辉。

张志辉朝刘芳漪看看笑道:“我下来看看白水市基本农田建设的情况,我们小芳漪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刘省长近段时间身体还好吗?本想去看他,可近段时间工作太忙,回去后代我向他问好。”

刘芳漪笑嗔道:“张叔叔,我爸以为自从退休后您就把他这个老上级忘了呢?”’

张志辉道:“哪能呢,没有你爸刘省长的提拨,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混日子呢。这次回去后过几天就去看望他。”顿了顿张志辉又问道:“芳漪,刚才打算去哪呢?”

刘芳漪答道:“我这几天在这儿办点事,这不,事情刚办完打算去车站回省城。”

张志辉道:“我也正要回省城,你要是不嫌张叔叔烦就和我一起走好不?”

刘芳漪笑道:“哪能呢,能和张叔叔同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在车上芳漪与张志辉说起新闻采编的事,张志辉说:“作为新闻人一定要关注民生,关注底层人民的生活,多报道有关百姓的喜怒哀乐,少报道些领导活动。现在有些记者可以说道德败坏,良心沦丧,大搞有偿新闻,看看上次那个叫张明河的记者,公然收取煤矿老板的封口费,那可是十多条活生生的人命哪!”

刘芳漪回答道:“张叔叔,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上次我们开会时领导还说到这件事呢,要求我们要做一个负责任、有良知的新闻人。”

刘芳漪与张志辉一路说着,不觉到了汉山县与高荒县交界的虎口镇,这儿前天他在汉山县的一名管农业的副县长的陪同下到过这里,他到的几个地方退耕还林及坡改梯的几个建设项目,做得都不错,但虎口镇的几个稍远点的村还没去过。于是让司机向群众问了路,将车向罗平村开去,这儿紧临高荒县的高家镇,也是矿区,且属采空区。

到了罗平村一看他心头一阵酸痛,到处是采空后的沉降区,很多村民的房屋墙壁都开裂成了危房。在罗平村的各处察看一遍,发现这里农田及配套设施损毁严重,生态和环境破坏程度触目惊心。张志辉沉思良久,白水市刚经过一次官场反腐风暴,现在官员干事还在做表面文章和形象工程,这到底是为什么?

刘芳漪也在想,这儿怎么破坏这么严重呢,她向张志辉说要去采访村民。张志辉让她和自己一起去。

在采访中很多村民是三缄其口,此时一群黑衣人冲过来,抢过刘芳漪手中的摄相机仍在一个地表沉陷形成的水塘里,其中一个吼道道:“你们从哪来的就立即到哪去,这里不欢迎你们。”张志辉怕刘方漪受到伤害,走过来挡在刘芳漪前面,对领头人说道:“青天白日,你们还敢怎么样?你们抢夺损毁记者的摄相机,就不怕有王法吗?”领头的人骂道:“请你们的识相点,再不滚蛋老子废了你们!”张志辉拿出手机就要拨打110,领头的黑衣人一手夺过手机在石头上摔得粉碎。张志辉知道再不走就要吃亏了,便对那人说道:“好,好,我们走就是。”向刘芳漪和司机使了个眼色,大家上车迅速脱离现场。在路上张志辉让刘芳漪用手机拨打了110,于是在虎口镇通向罗平村的路口上等了足足半小时也不见虎口镇派出所出警。

张志辉让司机将车直接开到派出所去,到了派出所一看只有一个户籍民警在值班,张志辉让刘漪芳拿出记者证报警,值班民警说半小时前接到110通知,所长带领其他干警早已出警了。

张志辉有些明白了,但这事不是他这个农业厅副厅长能解决的事。便招呼刘芳漪上车回省城。在回省城的路上,张志辉让刘芳漪先不要报道这些事,以保护好自己,这里面可能有很大问题,涉及面可能很广,找到机会后再将这些事曝光。他让司机在开车时多留几个心眼。

车行至汉山县白岩山半山腰的绝壁上时,前面是个大拐弯,在接近正弯道路口时司机从国道边的大镜中看到一辆大货车从道外侧占道迎面高速行驶而来,几乎就要迎面相撞之时,司机方向盘向左打死,一个紧急制动,轿车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调过车头迅速脱离,此时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电影中一幕,那辆大货车直冲下悬崖摔得冒起烟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