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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消失在历史中的安德拉人

而伊洛蒂原本硬撑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她在一阵头晕之中软软的向地上倒去。伊桑飞快的迈出两步转身向她扶去,却扑了个空,那个骑手凭借着高超的马上平衡动作,已经探身一把挽住伊洛蒂的腰肢,在她的轻叫声中把她直接揽上了马背。

“呦呜~”几乎是同时,四周的骑手呐喊着围拢过来,他们的长枪、弯刀立刻从四面八方向伊桑和梅列格劈刺下去!

“不!”伊洛蒂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她向前伸出手臂,可一阵眩晕终于让她彻底昏迷了过去,她的身子软软的斜靠在那个骑手身上,披散的长发随着海风掠过他的面巾。

“¥#@¥#¥¥”类似首领骑手大声喝止了手下即将开始的屠杀,他微微催动战马向前靠了靠,四周一阵的骑手连带着被围拢的伊桑两人都默然的看着他,所有人都等待着他最后的判决。

“¥#@#%¥%#¥”一声生硬冷漠的命令从那个他的嘴里发出,然后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披链甲,用马包中的一件披风把昏迷的伊洛蒂往怀里一裹,调转马头向着沙堤上陆地深处飞驰而去。

而随着他的命令,立刻有几个骑手翻身下马,他们动作麻利的从马包里拿出绳子把伊桑和梅列格的手腕紧紧捆住,然后拽着绳子从新上马,然后直向自己主人的方向追去。

被捆着的两个人立刻被巨大的拉力拽得向前跌跌撞撞的冲去,不过好在那些骑手的速度并不快,但扬尘却让两腿发软的伊桑咳嗽不止。

在大片的扬起的沙尘中,队伍离开了刚刚还喧闹的沙滩,唯一留下的,只有那个倾斜的木桶和蓝道曼已经彻底冰凉的尸体。

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呼喝声从远处的沙谷里传来,那奇异的腔调的语种让伊桑觉得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无法想起来,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气力再去想那语种。此时的他已经接近崩溃,身上有些地方已经因为被海水持久的浸泡而泛起一片片白皮与裂口,这些地方已然恢复了些许的知觉,在钻心的疼痛与即将榨干的体力之中煎熬着...

可是他只能在这种版晕厥的状态中,咬牙鞭策着自己的已然快到极限了的意志,拖着已经僵硬到了极致的双腿毫无意识的向前迈动着步伐,否则他就会摔倒,然后被那些战马冷酷的在地上拖着走,这种情况一旦发生,自己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甚至很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眼前一切都摇摇晃晃的,视下中摇曳的光线,脚下摇晃的沙地,还有不远处摇晃的帐篷以及与自己同样待遇的同伴,似乎入眼的一切都在摇晃.....

当伊桑终于看到远处一个巨大尖顶帐篷上飘扬的角旗之后,他猜测这次的目的地也许到了,但这也让他的意志迅速的消退,没有意志的支撑,身体行动力终于彻底崩溃了,跄踉之下的自己终于摔倒在地上。

可是前面的那些蒙面的骑手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好在这里仍旧是沙带区,于是,伊桑立刻被小跑着的战马在地上拖着带起一道沙尘,身体机能在此时发出了报复性的惰性,就连伊桑的思维也开始僵硬起来,然后他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中

“哈哈哈哈~”四周的笑声在半昏迷的伊桑耳边骚扰着,他努力的挣扎着让自己的思维动起来,让自己眯上的眼皮半睁开,随即眼前不停摇曳着树影挡住了头顶火辣辣的阳光,与地面接触的部分也不再是单纯的火辣辣的感觉,倒是多出了难以忍受的疼痛与划刺感,这种极度的难受让他下意识的将脑袋半扬起来,无力在被拉扯与大口的喘息声中微睁开看眼睛看清四周的情景。

这是一个巨大谷地,或说是一个小小的盆地也不为过。四面陡峭的山崖阻挡住了大部分的风。所以谷地里显得十分闷热。谷外泛着白光的沙地上升腾着一股温暾暾的热浪。不过在谷地靠近出口一条蜿蜒的水潭边,却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类似与沙漠特有树种---绿棕树,在这炎热的地方辟出片宜人的阴凉。

而整个营地就建立在棕榈树林里,一顶顶灰色帐篷支在葱郁的树阴下,每顶帐篷前都铺着一块绿色的毡毯,毡毯的一角摆放着一个个储水的木桶,偶尔可见木桶上放着一些盛水的木质器皿,这不由自主的让伊桑联想到了器皿中的东西后,让他口干舌燥感更加的噬心起来。

不断的从他视线中后移的帐篷前的摆设、样式、图案、文字以及那片离这儿也许并没有多远的米腊德海,不由自主的让伊桑的记忆链接到了遥远年代之后的莫里所在的世界记忆,这些东西不断的串联起来,他似乎想到了这些人是谁了---消失在历史中,亦或是被历史同化了安德拉人

他拼命想要在战马的拉扯中重新站起来,然后去抓起掠过身边的一个个木质的水瓢之类的东西,哪怕里面只有一滴水也能慰藉他干渴的几乎冒烟了的灵魂,可是他的每当他就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又被加快速度的战马拖拽的一个趔趄,然后重新翻滚跌撞着向前滚去。

“啊!”伊桑嘴里出了近似受伤野兽才有的低吼,这时候他心底甚至腾起了一个让他在平日里想想都会有些荒谬的念头----如果能让他能让他痛饮一番,他甚至可以为此献出自己珍惜的生命...

可是回应他的仍旧只是被不停的向前拖拽着,越过一片帐篷、一个用木桩围起来的马场,然后他麻木的视线看到了一排明显更豪华的帐篷出现的谷地的深处,而且这里面的卫兵也越来越多,那些带着皮制头盔、用布巾蒙脸、内着束衣长袍、外披链甲的安德拉人士兵笑嘻嘻的看着两个可怜的俘虏,有人对拽着他们的人高声喊着什么,还摇晃着手里金光闪光的钱币大声吆喝着。

看到这些,即使是被地上的沙石撞得阵阵难受,思维越发钝化起来的伊桑还是能大致的猜测出那些人似乎是把自己当成了商品,想买下被马匹牵拉的两个人。

可是坐在战马上的骑兵仍旧只是催动战马显然并不被那些金币所动,他们催动战马穿过一顶顶帐篷之间的小路一直不停的向前走着,直到终于停在一个被众多小帐篷所包围着的最大的一顶帐篷的木栅栏外。

这是一顶巨大的令人不可思议的帐篷,不过从那帐篷的规模看上去,那更象是一座游牧民族的宫殿,在周围稍小的帐篷围拢下,这座巨大的帐篷搭建在临近水潭的一小块平地上。在它四周,一队卫兵紧握着长矛和腰间的弯刀严密的保卫巡视着。而在帐篷的前面,伊桑看到了一群正在忙碌的给几匹比一般战马更加高大、神骏的战马刷洗的奴隶---这一点从他们骨瘦如磷的身形与脚上的金属脚链就能大致的分辨出来.....

伊桑可不认为这些人是自愿干这些活的,因为他不只看到了他们脚上带的一根根被固定在附近树桩上的锁链,还看到就在这些人不远的地方,正有一个肥头大耳类似于监工的光头,正在用手里的一根鞭子不停的抽打着一个似乎犯了什么错误的奴隶。

伊桑小心的移动着,他不知道经过一阵拖拽后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已经有地方受了伤,因为此时他觉得的全身疼的要命,而且入眼可见的地方,到处都是被剐蹭、划落的鲜血淋淋的,不过好在自己能够确定自己的骨头还算完好。这让他不由的轻舒了口气,方才安心下来,毕竟想起传说中古老的接骨方式,伊桑就全身冷...

就在他还在怔神的时候,一位战士模样的安德拉人将一个装着清水的木勺递到了莫里的面前,只是那么一刹那,伊桑的身体中便汲取了无穷的力量,木勺中的清水仿佛就像是他生命中,好吧,至少是目前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一般。他毫无戒心的、贪婪的喝着木勺中的清水,进入身体中的清水就像是诡异的规则之力一般,慢无声息的滋润着萎缩的生命力..

随着清凉的水流滑进干渴的喉咙,这个时候伊桑才有种自己的确活下来了的感觉,这让他多少有些恍惚。自从这个世界开始,自己就一直备受煎熬,甚至几度遭遇过生死危机,这不禁的让伊桑有种错觉---难道这就是真实的古代的生存环境,这他妈也太残酷了,显然在这个时候,他隐隐的腾升起了一种错觉,这些还活着的古代人的生存能力也太逆天了。

但转念一想,伊桑莫名的沮丧了起来,如果这个世界都是这般的混乱的话,所谓的穿越者们如果没有附带一些金手指的话,那将真的是来多少,就会挂多少。

想思绪顿断到了这儿,伊桑竟然多少产生了些许的幸运,同时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金手指,在明天就它就会解封,虽然它并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并不出众,但这好歹也让他先前沮丧十足的心情微微的变得好了许多

“他们是谁,我们这是在哪儿?”喘过气来的伊桑,终于开口向旁边同样迷惑的梅列格试探的询问着,至少之前对这些人的身份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当然他也没想过对方能够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他只是简单的想说话,或许是自己需要语言宣泄、亦或是需要语言的慰藉。

不过他立刻想到自己的这个问题是多么愚蠢,这个来自西方世界、同样沦为奴隶的家伙又会比自己多知道些什么呢?

“他们是图曼谷的安德拉人。”梅列格出人意料的小声回答着,这倒是让一旁的伊桑露出了微不可查的诧异,他知道在这个年代知识传播的途径是多么的狭隘与费力,而能有这般见闻及高端武力的知识分子定然不是一般人,这些杂乱的念头只是一瞬间便被伊桑扔出了脑海外。

只见此时的梅列格撇了一眼微微走神的大男孩,用力缓和着自己起伏的胸口后,才用更小的声音叮嘱着这位同生共死过的同伴:“不要去试图激怒他们,这些人随时都会砍掉我们的头。”

“看那旗帜,那是图曼谷王的标志,”梅列格小声的解释着:“不过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图曼谷的国王巴萨尔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图曼谷?曾经安德拉人在中界大陆上建立的一个辉煌的王国,那也是图曼谷王国的都城的名称...”也许是被梅列格的见识惊诧到了,亦或是被那面图曼谷王的标志的旗帜震撼了的伊桑,只是呆滞的看着远处那顶巨大帐篷上飘扬的黑底弯刀旗帜。

本体世界的山自己好歹也是辍学的历史系大学生,对图曼谷这个称谓他确实有些陌生。就算是后世信息传播迅速的很快的年代,但那些错综复杂的异国历史在他眼里如同天书般没有头绪,但对于图曼谷王这个称谓,多少还是会让他抓住了一些头绪,应为这个头衔只存于某一个短暂的时期...

伊桑仿佛陷入了魔怔一般念念自语,同时他心底闪过了一个震撼历史的人名――城堡时代的中界大陆上最伟大的国王之一赫鲁特,但还未等他的思绪继续下沉,便听到了一声极为严厉、且粗鲁的呵斥声

.“起来!”一声生硬严厉的呵斥打断了他的联想,这时候他才现一个拥有着大多数安德拉人相同特征---蓄着浓密胡须的安德拉士兵正站在自己面前,他佩戴在腰上弯刀的握柄出雕刻着名贵的银饰花纹,一晃一晃的,诉说着配饰这武器的主人身份的不同。

“站起来!”那个家伙极不耐烦的拽起疲惫虚弱的伊桑,几乎是拖着他向那顶最大的帐篷走去,这让伊桑一度腾起了巨大的耻辱感,但只是一瞬间便又释然的无影无踪,因为他并不是蠢蛋...。而在后面的梅列格,只是沉默的在其他战士押解下、身形跄踉的跟了过来。

穿过围在巨帐外面一圈高大的帷幔进入帐篷,刺眼的光线立刻暗淡下来,同时喧嚣的声音也被帐幕大部分隔绝在了外面,一间间由纱幔格开的帐房把整个帐篷分成了里外几进,透过五彩缤纷的薄纱,可以看到一个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在里面晃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