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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为什么帮我?

虽然人人都知道那个才不到九岁,并且即位不到一年就驾崩的现任康赛迪王国的国王实在只是徒有虚名的孩子,他从即位那天开始就完全在他母亲和继父的指导下施政,甚至到他死,都从没有布过一道由他自己决定的命令,但是人们还是习惯的认为一个康赛迪家族的人来担任他们的往,这或许是那个昔日的身影让他们看到了父神的威严及眷顾...

可是一切却突然消失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和他那传奇般的舅舅一样患上了无法治愈的疾病,可惜这个孩子却注定不能像他的舅舅一样成为一个传奇的国

而现在,也许在那些匆匆走过的贵族老爷的心目中,真正让他们局促不安的,还是谁会成为未来的国王吧。

当伊桑走进王宫的时候,到处都是慌慌张张的仆人,到处都弥漫着忙乱的气息。让他似乎看到了一群突然要为争夺一块甜美面包而鼓噪不安的老鼠。

那些不论是否认为利多迪尔*葛磁是个好领主的贵族们这时正以听取伯爵大人的训令为名,拼命的赶向王宫,甚至伊桑还看到了两位来自东西方教会的主教的身影也人群当中来回晃悠着。在为年幼先王驾崩而感叹的同时,已经开始有人低声甚至是更大胆的公开猜测谁会是下一任的德昂里奥*达尔文丁之王。那种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年幼的康赛迪五世就从来没真正存在过似的。

伊桑悄悄的穿过人群,他这个时候只想尽快回到梅列格身边去,即使想象着那个倔强的骑士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可他还是不希望梅列格听到那些肆无忌惮的议论着由谁来继承王位的恼人话题。

在心底的暗暗揣测中,伊桑走进了长长的走廊,拐过一个弯就是梅列格的房间了。走在走廊上,伊桑不由想起以往这个时候,大概自己就要看到坐在走廊尽头栏杆上望着海湾出神的伊洛蒂和一直粘在她身边的,那个叫沙尔丽的小女孩了。

可是他知道这一切只能是在回忆之中了,因为这时的伊洛蒂大概应该正在大海上享受着自由的海风吹拂,而沙尔丽也不可能再出现了,因为她就是那天的瑟维*康赛迪殿下...

伊桑稍有感慨的叹口气拐过走廊,结果他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栏杆前,背对自己看着大海的一个人。

当伊桑看到休特*艾林这个人时实在不该出现在这里之后,他的嘴里立刻出一声掺杂着意外和困惑的“咦”。

听到身后失声惊后,休特*艾林缓慢的转过身。他脸色平静的看着远远站在走廊另一边地伊桑,在有些沉闷的沉默的之后,他向伊桑一步步的走了过去。随着他脚下野猪皮靴踩在地面出的咚咚声响。休特*艾林脸上的表情也生着细微的变化。

直到他终于走到伊桑面前,他才用很低的,仿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沉沉的道:“你很让我惊讶,告诉我,侍从,你是不是已经把那个叫瑟维*康赛迪地达尔文伯国女孩,送出顿尔克基德了?”

“恩哼,大人,您想说什么!”尽管已然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但伊桑还是惊骇的看着休特*艾林,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抓住藏在黑袍下地佩剑,可是他却终于没有冲动的拔剑出鞘。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激活了规则之力,在这个可怕的骑士面前,自己似乎也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

“别想在狡辩了,不要想蒙骗我,别忘了我是休特*艾林。顿尔克基德的伯爵可能也没有我对这座城市了解地多。”休特*艾林的眼角扫了一下伊桑袍子下被剑柄顶起的凸起,但始终却被又拔出剑鞘的剑:“不得不说,你还算清醒侍从。否则一旦你地剑出鞘,那等待你的可能就是个再也无法回旋的余地。因为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对我拔剑的,即使是利多迪尔*葛磁伯爵大人也不行。”

说到这儿,休特*艾林向后退开,表情怪异的看着伊桑:“父神在上,我真难以想象薇薇娜会喜欢上一个西门人,她应该是痛恨所有从西方来的人种,不论是法兰克人还是西门人。”

“呵呵,看来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也许我与众不同呢。”伊桑用轻快的语气回答着。但他的眼神却没有这般的轻松,而是迅速扫过走廊两端,此时除了自己两个人,整个空旷的走廊里没有一个身影。

这让他心里平静不少,至少情况并非如自己一开始那般想象的糟糕,对于休特*艾林没有带领士兵而是单独前来,伊桑越发的疑惑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不由开始抱着探听的心思,想要弄明白这位顿尔克基德地世袭狩猎官究竟知道了什么,又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果然,看到伊桑的表情越发的平静下来,休特*艾林稍带赞许地微微点头,然后他转过身,如同之前伊洛蒂一样从山下围墙上看着远处的海湾,幽幽的开口问到:“有人告诉了我你的一些事情,所以别试图对我隐瞒什么,对你们做的一切我很清楚,你们是从王宫半山腰的教堂密道里把那女孩接走的吧?”

“的确如你所说的那般,大人。”伊桑终于决定正式面对休特*艾林的疑问,在很好奇是谁出卖了自己的同时,他也清楚这个家伙知道既然连自己是怎做的都一清二楚,那如果一直否认,反而只会让对方误会自己,这会让自己丧失掉一些翻盘的机会:当下索性直白的问道:“休特*艾林大人,看来您已经知道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那您准备怎么办呢?将我直接押解给你的封主,亦或是在神圣且尊贵的神职人员面前揭露我呢?”

“呵呵,果然是从那条密道,但我不得不说你太悲观了,孩子”休特*艾林并没有回答伊桑,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攥在一起,腔调悠然的回忆起来:“想听听一些往事么?记得当初我就是通过那条密道,把她们母子从城堡里救了出来,那个时候,我受了伯爵夫人的命令去除掉她们,可是却又遵从伯爵大人的命令把她们救出了顿尔克基德,父神的眷顾者,现在你告诉我,我这究竟是忠诚还是背叛?”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但我想知道如果没有伯爵大人的命令呢,您会怎么做?”想要变被动为主动的伊桑小心的问,他知道当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然处在非常危险的地步了,但不可否认,这个时候他有一定程度上能从这个问题上探听出休特*艾林究竟想怎么对待自己。

“可真是个刁钻的问题,如果没有?”休特*艾林的身子微微一侧,似乎想转过身来,可他最终还是保持着看着海洋的样子没动,嘴角情不自禁的挑起了一丝弧度:“不得不说,侍从,你很大胆,不过,伊洛蒂那孩子的胆子更大。父神在上,我没想到她不但还记得那条暗道,甚至之前,我只带她走过一次,她就敢再次摸上来,再一次使用了它。”

“不得不说你们真是胆大妄为..”休特*艾林并不理会伊桑,也绝不看他一眼,他似乎被眼前的海景所吸引住了:“我的记性还不差,我记得你身边有个小女仆,哼哼,但我猜现在肯定是看不到她了。也许那个被伊洛蒂带走跳下悬崖的应该就是她了。”

尽管伊桑的表情十分的镇定,但是他眼中的诧异却出卖了他,至少他的内心并不如他表面上那般的平静。

“无论这个办法是谁想到的,但我都不得不夸奖一下你们,你们俩真的很聪明,当所有人都认为伊洛蒂带着那女孩跳下悬崖的时候,那女孩却通过只有几个人知道的从山顶城堡通向小教堂的暗道到了人们的身后,然后...”休特*艾林停了一下,他伸出右手的一根粗壮手指微微摇晃着:“我想应该是她那个女仆吧,你们通过那女仆让她知道你你们要怎么做,然后让那女仆在小教堂的的出口接应她。”

“父神在上,当人们看到的是跳下悬崖的两个人,当然不会再有人去注意城门。至于接下来,就要由你你来告诉我了,为什么你们要费这么大的周折,难道直接让伊洛蒂带走那个女孩不是更好吗?”

“你的确独具慧眼,大人,但我该告诉你什么呢?”这个时候反而坦荡的伊桑有些好笑的看着休特*艾林的背影,因为他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骑士和自己大篇幅的说了这些东西,还不至于真的会【加害】自己:“你要我接下来怎么说,是要告诉别人达尔文伯国的女继承人为什么会和一个女海盗在一起”

“我想到了那个时候,很多曾经目睹这一切地人就会想起那个跳崖的女孩就是瑟维*康赛迪,之后,好奇心会驱使人们刨根问底,然后人们会知道她这一年来究竟在什么地方。”伊桑停了下来,他走到休特*艾林身边,和他并肩看着海湾外那一片波涛起伏的海洋,心里不由想起伊洛蒂:“我想到了那时,大人究竟该怎么面对顿尔克基德的伯爵?而现在一切都好了,人们永远不会知道那个跟着伊洛蒂一起跳下悬崖的女孩是谁,更不会有人知道失踪很久的达尔文伯国女继承人曾经被她未婚夫的父母囚禁,一切都很完美不是吗大人?”

“你可真是伶牙利嘴,如你所说的那样,的确,这一切都很完美....”休特*艾林不知是讥讽还是赞许的嘴角向下弯去:“不过你完美地行为最终却被一个在城门值守的骑士发现了。”

“在城门值守的骑士?”休特*艾林的话让伊桑心里飞快的闪过那个城门前的骑士。

“在天的父神在凝视着你,侍从,也许这不能不说是父神在揭示你的罪行,如果没有康赛迪国王的死传来,我想那个骑士永远不会说出你地秘密,可是他因为那消息来得太凑巧。而且还惊恐不安的认为这是父神的警告,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我在这里等着你。”

“呵呵,这可真是父神的惩罚啊,那么大人您准备要如何处置我呢?”到了这时,伊桑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觉得有些无奈,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似乎冥冥之中真有着某种力量在无形的决定着一切,或说,也许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巧合,彻底的改变了他在这个时代地命运。

“我准备怎么处置?这可真让我为难。但是现在,侍从我只想告诉你,主光明之神选择你作为【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守护者,是因为你地虔诚。而父神对你的眷顾是因为你要去完成父神赋予你的义务。”

说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休特*艾林转身走去,可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停下来用很低地声音,口气里透着莫名的压力低沉的说:“看在她的份上,我会放过你这一次,不过你也别忘了,以后再想保守这种秘密,就不要只想着用父神名义去恐吓和约束知情的人,根据我的经验,要知道有时候一柄锋利的匕比任何誓言和奇迹都更可靠。”

“这些都是为什么,大人。为什么帮我?”伊桑没有因为听到这个消息露出喜悦。他望着休特*艾林,想要从他脸上找出那一丝丝能说明他内心的痕迹。

“为什么要帮你?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休特*艾林似乎自己也在寻找答案的低头抚摸着下巴。过了一会儿他微微仰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伊桑:“侍从,你知道你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什么吗?事实上并不是父神对你地眷顾和你创造地那些奇迹。你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我发现你居然不贪恋权力,但这在我看来,恰恰这又是不可能地。我可以想象出你对父神的虔诚,也可以想象出你对伊洛蒂的爱慕,可是我绝对想象不出一个对权力没有任何欲望的男人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