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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决出

只是瞬间,长剑交锋而发出的“当当当”的如同暴风骤雨的刺砍在两个人之间响起,萨尔托蒙以自己如喝醉后疯般的疯狂挥舞着长剑,每一下斜劈,每一记侧砍都如可怕的吞噬生命的毒蛇围绕着伊桑已经没有任何盔甲保护的身体,激烈的打击牵动着所有人的心,他们不由自主的跟着决斗中地两个人移动,逐渐的战斗已经从大教堂门口的空地移到了雕刻着精致花纹地教堂大门前。

“咔!”伴着萨尔托蒙长剑剑柄上沉重的配重头一记狠砸,伊桑右手的剑身不由一滞,就在这瞬间。紧贴上前的萨尔托蒙已经飞快的扭动手腕划起一轮旋风直砍伊桑咽喉!此时的萨尔托蒙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伊桑眼中一丝得意。

长剑猛砍,萨尔托蒙已经看到了自己对手被斩杀刃下的情景。可伊桑左手长剑却突然出手了,他倒握剑柄地长剑飞快上扬,伴着一声划过盔甲的可怕摩擦声和剑身碰撞的脆响,伊桑已经架住劈下的利剑!

几乎同时,伊桑已经扔掉右手长剑,以一个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动作突然在左手长剑一搅刹那,顺着粘贴在一起的两柄剑身划去。戴着绞丝护手的右手猛然抓住了并在一起的两剑借着长剑下劈的劲道,如一个车轮般反转着猛然向萨尔托蒙的胸膛用力一挑!

随即人们可以听到一声异常刺耳地声音从两个紧贴在一起的人中间响起,接着他们看到一直猛攻的萨尔托蒙随着这一声声响全身一震,随即身体静止了下来,并微微晃动着,似乎承受不住盔甲重量般慢慢向前倾斜,然后一头栽倒在了伊桑的怀里。

很快,人们在一阵轰然惊动着围拢过去,他们看到被伊桑抱住的萨尔托蒙不住喘息着,他胸前的锁子甲因为经受不住两柄利剑的割裂已经切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缝,原本白色地胸衣已经被伤口里涌出的血水染成红色,此时这个骄傲且颓废的骑手的嘴唇不住颤抖,一双频死的眼睛死盯着眼前的伊桑。

“父神在上,来人,快去叫宫廷药师!”一个贵族向后面喊着,可是随即萨尔托蒙嘴里迸出的一声已经变音的嘶喊声阻止了:“不,这是父神的意志,是在天的父神让我死亡,他在替父神惩罚我!”

萨尔托蒙的阻止声喊过之后,其脸上突然露出象是很欣慰地笑容,他不住的笑着,根本不顾抖动地身体里流出更多的血。

“最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伯爵?”伊桑轻轻问,他知道自己这一击的后果,之前已经不知道在暗中练习了多少次的经验,让他知道以自己手中长剑的力量足以割裂过整整四层坚实的皮革。

“在天的父神定然在看着我们,告诉我,子爵,?你和我决斗是要娶温莎伊娜*康赛迪吗?”表情痛苦的萨尔托蒙声音颤抖着问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冷,这让他越发的焦急起来,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随着不住流淌的热血快要消失殆尽了。

“在天的父神见证,伯爵,这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神色极为郑重的伊桑低下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低声道:“事实上,我向你挑战只是因为你想投靠莱尔特丹*朱特公爵,你想把公主动用武力夺取王位的意图出卖给莱尔特丹*朱特公爵。”

“父神在上啊,你,你,这些你是怎么...?”萨尔托蒙的眼睛突然睁得好大,他畏惧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秘密会被这个人知道,甚至是在面对圣殿骑士团的团长拉尔霍森的时候,他都始终隐匿着这个秘密,可是现在的他却无法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这一切,不也许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说明这一切....

“你的信仰虔诚么?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父神在指引我,你会相信吗?”越发神秘的伊桑透着无奈的轻轻摇头,事实山个,他不想去欺骗这个即将死去的人,可他无法向眼前的这个家伙毫无保留的和对方解释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个还没有生的秘密。

“虔诚?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名虔诚的信徒,这一切真的是父神的意志么?真的是父神让我死?”萨尔托蒙的肩头开始松垮下去,伊桑感觉到了一具即将失去灵魂的躯体在自己怀中僵直的分量:“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让我的,我的表弟把我送回,我的家乡...”

慢慢的萨尔托蒙的声音低落下去,可是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此死去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睁开,随着他手臂高高举起,一声让四周的人听了都为之震动的呐喊从他嘴里迸出来:“在天的父神见证,我始终爱着你,温莎伊娜*康赛迪!”

然后,在喉咙里一声古怪的咕隆声中,托尔曼尤里的萨尔托蒙的头颅无力的向后歪去,再无声息,这似乎成为了他最后的呐喊...

“在天的父神啊,伯爵,我相信伟大的父神会审判你的行为,也许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可你的行为错了。”伊桑轻轻拍萨尔托蒙已经松垮下去的肩头,当触到萨尔托蒙胸前血水的时候,伊桑轻轻划动手指在他僵硬的胸前沾着鲜红的血液画了个小小的圣叶环,这是伊桑给予了这个坚信光明之神的信徒最后一丝慰藉...

然后,在人们诧异注视下,伊桑走到自己盔甲旁拿出了那面黑色旗帜,沾着从萨尔托蒙身体里流出的鲜血,他在那面黑色的旗帜上写下了一句令看到的人们都为之震颤的话-----萨尔托蒙伯爵的灵魂已经被父神的使者牵引进另一个国度了,就如其他回归父神怀抱的骑士一样,他用自己的勇敢面对死亡。

在这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仪式后,伊桑站起来看着所有注视着自己的人,用平静的声音继续道:“他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证明自己作为贵族和骑士的高贵,他之前所有污名都随着他的死亡而死亡,他留给世人的只有勇敢,他的鲜血将随时提醒我一个骑士应有的精神,愿在天的父神赐予他应有的安静!”

带着些许悲伤的伊桑用最后一声高亢祈祷结束了他的话后,向虽然还保持着平静的态度可已经不在掩饰兴奋的莱尔特丹*朱特公爵行礼,他又回头看着脸色铁青似乎随时都会爆怒火的利多迪尔*葛磁,微微点头致意之后,伊桑大步向着山下走去,他知道,在那里,更多的人正期盼他决斗的结果,同时,自己也愿意将这个消息分享给一些希望自己获胜的人们...

并没有将那身威武的武装躺在身上的伊桑任由之前的伤口还流着鲜血,毫不在意的走下了大教堂的山路,这时候太阳已经照到了他的身后,在阳光中伊桑.朱里安特贡布雷如初生的婴儿般孕育在那一片柔和的色彩之中。

“请留步,子爵大人!”就在这时,一个人在伊桑身后叫着,伊桑有些诧异的回过身,他看到沐浴在金色晨光中的圣殿骑士团的团长---拉尔霍森正凝重的注视着自己。

“尊敬的阁下,不知道你有什么吩咐?”没有因为赢得这场胜利而骄傲的伊桑尊敬的询问,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位位即使是康赛迪王国国王也无法指挥的高阶神职人员,这个人是拥有着巨大权势的圣殿骑士之王,这不得不让伊桑暗暗在心底告诉自己要小心谨慎,无论如何对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是没错的

当然,作为一个知晓后世历史进程的【穿越者】,伊桑很清楚圣殿骑士最终堕落消亡是因为财富而亡,从而他推断出,同时也绝对不相信一个在中界大陆上能产生如此巨大影响的教团,会是只依靠信仰就得到这一切,毕竟在疯狂的人都知道虔诚的信仰是不能当饭吃的。

“在天的父神见证,纳德子爵,首先,我要祝贺你在这场决斗中取得的胜利”面色肃然的拉尔霍森慢慢走到伊桑对面,他轻捋着灰白的胡子,一双铁灰色的眼睛在伊桑的脸上不住上下打量着。

同时,拉尔霍森团长听着远处围墙外声浪起伏的祈祷和呐喊,他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看上去有些冷淡的笑容,这似乎在反射着这位高阶神职人员的内在情绪:“说实话,你的表现让我出乎意料,同时你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个虔诚骑士的勇敢,不过你的行为也让我们看到了残酷。但你也杀了一位伯爵,而且还是一位公主的丈夫,对此难道你没想到过自己将受到什么样的报复吗?”

“在天的父神见证,尊敬的阁下,如果说这是一场谋杀,我的确会担心有人找我报仇,可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次公平决斗,所以我不会为这个担心的。当然你有这样的担忧也是情理之中的,也许萨尔托蒙伯爵家族的人也许会找我决斗,但是这和报复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我们都清楚公平的决斗是父神赐予我们的权力。”

“的确如你所说,决斗是父神赐予我们的权利,纳德子爵。”表情有些微妙的拉尔霍森微微歪了下头看上去似乎是在认可伊桑这句话,可尽管如此,这位高阶神职人员的脸上的表情依旧透着明显地冷漠,这已然代表了他对于伊桑此时的态度:“从决斗中胜出的你,不知道会不会把这个胜利作为向温莎伊娜*康赛迪公主表示爱意的礼物。如果是那样,我想我的给你一个忠告,子爵大人”

说到这里,拉尔霍森身子前倾,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嗓门道:“父神也许赐予你了非凡的运气,但不要做任何试图改变一切的蠢事,甚至连那样地念头都不要有。你要清楚父神赐予你的已经很多了,所以不要当一个贪婪的人,更不要当一个试图挑战神权的人,就算你拥有着一些所谓的头衔,也不行...。”

“我想在天的父神发誓,尊敬的大人,萨尔托蒙伯爵的死不会改变任何东西。如果说之后的局势让您担心了,那我只能十分抱歉,你清楚我除了一些所谓的头衔外,没有任何实权,操弄不起让人惊诧的风浪来...”被对方再明显不过的敌意微微刺激到的伊桑淡然的回答着。

但这种坦白虽然让拉尔霍森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不过听到这样地答复,他还是尽量让自己脸色变得柔和了一些,因为拉尔霍森团长清楚事实就如同对方所言的那般,对面的这个家伙只是一个落魄的外来户,在撒哈拉王城中毫无根基可言....

“此刻,在天的父神定然在凝视着我么,所以大人,我也送给你一个忠告-----父神的安排总是要出人意料的,所以一切都由父神决定吧。”说完这句让拉尔霍森刚刚露出的微笑一下僵在脸上的话,伊桑立刻微微点头行礼转身向着正期盼着看着自己的人群走去。

而此刻从愕然逐渐变得满面愤怒的圣殿骑士团团长,默默的盯着他的背影,显然他从对方的这句话中折磨出了一些东西,至少对方想自己表达出了一定程度的敌意,这不由的让他将实现投向了他的那些世俗政敌的身上,随即拉尔霍森的思绪快速运转起来...

就在拉尔霍森想的出神的时候,聚集在大教堂院门外地人们因为伊桑地出现立刻爆出一阵轰然欢呼,尽管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欢呼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激动、热血以及信仰和盲目地跟从不住煎熬着他们地精神,他们在寻找宣泄。,在为自己看到地,听到地和想象地东西激动,甚至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呐喊而激动!

“这是父的地意志”

“这才是真正的父神眷顾者,他打败了那个酒鬼伯爵”

“........”

无数的人发出了无数的呐喊,这叫更像是发泄一般的呐喊声里夹杂着无数人地希望、抱怨还有愤怒,在此刻,也许他们为自己来到神诞之地却依然一贫如洗而愤怒,也许是为自己付出的虔诚没有得到应有地照拂而抱怨,但更多的也许是也为能够见到父神的眷顾者而发出了附着了希望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