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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传令官恭敬的鞠躬行礼,可他的腰并没有直起来,而是依然就那么弯着抬眼看着莱尔特丹*朱特公爵:“苏我冒昧,殿下,关于这场宴会,我能问一下您,需要以什么名义召开呢?”

“父神在上啊,是啊,我们干什么都需要一些名义?对了,我得想一个号的名义....”

随着嘀咕声的辗转,莱尔特丹*朱特公爵似乎才想到什么笑话般呵呵笑着,他也学着传令官的样子拿起一个坚果用力一捏,然后看着纹丝不动的坚实外壳稍微出神。接着他就顺手抓起身边的匕,倒转握柄,用上面镶嵌的昂贵宝石“嘭!”的一声狠狠把那个坚果连同果实一起砸成了一小堆碎块。

“啊哈,我想到了,我的传令官,现在我需要你去告诉所有人,今天的宴会是我要为伊桑.纳德子爵授予封地。”说到这里,莱尔特丹*朱特公爵就抓起那些碎块连皮带瓤的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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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中一座用石头造成的宫殿远远矗立在靠近王城大教堂东南侧的一个角落里,和其他那些或恢弘或典雅的宫殿相比,这座建筑就显得太深邃了些。和其他建筑不同的风格让这座祈祷殿看上去古风十足,夹杂着些许古西帝国式风格的石头门楣上雕刻的众多神像有着明显的损坏痕迹。

单单只是站在外面看,也可以感受到这建筑的一种森然,完全由几十根粗重石柱支撑的穹顶象一个巨大的长方形棺盖一样压在宫殿上面,让人有种很威严的感觉。而作为它原来的主人----温莎伊娜*康赛迪,事实上她几乎没有来过几次这座属于自己的祈祷殿,甚至这座看上去微显偏僻的宫殿内部有几个房间,以及房间中都有什么大件的摆设她都并不清楚。

在这座完全用石头砌垒起来的祈祷殿里,除了最深处一个房间壁龛里安放的一尊光明之神的神像之外,整座宫殿里只有一些简陋的座椅,让这里显得空荡荡的。两侧整排巨大粗重的灰色石柱象受阅的士兵般向宫殿深处延伸,除了几乎开在贴近房顶边缘的狭窄窗子里射进的一束束的光亮,整座宫殿即使在白天也显得有些阴暗森然。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让人不太舒服的阴森,使的温莎伊娜*康赛迪并不喜欢来这里,就算是她自语自己是一位虔诚的光明信徒,也不例外...

驻足在大教堂外面的伊桑,收起了打量的眼神,开始迈开脚步,他单独走在巨大石柱间的空旷走廊里,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踏起的一层层地尘土,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宫殿里回荡。一种难得的宁静让他不由微微闭上眼睛,倾听着风声从窗子里吹进来在宫殿里掠过出的声音,直到另一阵脚步声从有些昏暗的宫殿深处的房间里传来,停在他的面前。

“不得不说,这里的确很偏僻,难怪温莎伊娜*康赛迪不愿意涉足这个地方,毫不客气的说,在我看来这地方看上去有些阴森,这也难怪她不愿意来这儿...”有些释然的爱尔兰*修睿回头看着四周喃喃的说,不过他地声音里带着无法掩盖的兴奋:“在天的父神啊,难道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真的想要将这里作为朝圣者们的...,真的是这样么?大人”

“在天的父神间,当然是这样,教士。何况我已经把拥有权书呈给了康赛迪王国主教。虽然我想不出霍尔森德主教会怎么安排,不过他能答应我把这个地方作为让你传道的场所,我还是十分感谢地。”神色淡然的伊桑轻松的看着对这一份突然的礼物似乎还无法相信的爱尔兰*修睿,从对方异常激动的表情中来看,直到这个时候,他的情绪波动依旧很大....

“在天的父神啊,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奇迹。”此时虔诚异常的爱尔兰*修睿双手合在一起放在嘴唇下微微作揖,他没有想到这个刚刚认识不过几天地子爵居然会突然为自己做出这样地事,这已然颠覆了他这数十来对贵族们的一些看法...

直到如今,他依稀还记得当头天晚上自己象往常一样托着饭钵,在肮脏低矮地贫民草棚地窄巷里传播父神荣耀与权柄时,看到这位子爵地惊诧尽管他也听说过这个子爵地出身---事实上,他的出身并不出众,甚至很普通。

但是当爱尔兰*修睿知道这个人不但真地把自己那座堪称豪华地祈祷殿当成了那些贫困朝神诞之地庇护所。甚至还毫不犹豫地把刚刚得到地那座祈祷殿献给了撒哈拉都城的主教。从这次决斗中唯一获得地使用权居然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传道地场所之后,这让爱尔兰*修睿真地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年轻人了,说实话,这让爱尔兰*修睿的心中有些矛盾...

“不得不说你是一位虔诚地人,子爵大人,相信父神不会辜负他虔诚的信徒,你会有好报地。”不知道如何表达此时心中感激之意的爱尔兰*修睿,只好微微捧起伊桑地手放在嘴边,也许显得有些唐突,他不得不解释道:“在天的父神见证,我发誓这个吻不是因为你送给了我一个传道地场所,而是因为你地虔诚和对父神地爱让我由衷的感到佩服....”

“谢谢你的赞扬,阁下,但我想着或许应该说是命运地安排。”望着对方的伊桑微微一笑,他知道还会有更让这位未来地圣徒惊讶地东西。尽管知道这些东西可能不是现在地他能接受地,可想到在以后那悠长地几百年间让人闻名丧胆地宗教审判所就是由这个人宣扬地东西中演绎出来,伊桑就觉得即使立刻告诉他也是没有什么好顾忌地了。

“我想在天的父神正在看着我们呢,你说这个地方有些阴森是吗?或说你认为这不是个很能让人愉快得起来地地方?我想着一定是有原因的”一边这样自语般的说着的伊桑,一边示意爱尔兰*修睿随着自己向祈祷殿深处走去。

“请原谅我的冒昧,阁下,我这么说也许有些忘恩负义。但事实上,这个地方的确让我不舒服,我说不上来为什么,可是这里好像总有某些邪恶般的东西让我不安....”爱尔兰*修睿忐忑不安的看着四周,仿若周围游弋着一些看不见的沃森一般....

就在这种说不出来的不安中,爱尔兰*修睿跟随着伊桑走向昏暗的深处,随着越来越深,爱尔兰*修睿有种莫名戚然。看着身穿黑色袍子的伊桑几乎完全和这里的阴暗融合在一起的样子,爱尔兰*修睿突然觉得这个地方还真的是很适合这位和年龄明显不符,稍显阴沉的青年子爵,与此同时,这位年轻的子爵神色莫名的散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感....

就是这里,前世曾经听说和看到过的那些东西,伊桑带领着爱尔兰*修睿在长长的深邃走廊里走着,空旷的宫殿里两人的脚步声一直向深处传去,似乎在召唤着什么隐藏的东西,但伊桑却依稀记得在本体记忆中那些古老的典籍及影像资料中的一些东西,他只能默然的寻找一些参照物....

“大概...,也许,不,应该就是这儿了。”循着本体世界的记忆里还能想起的轮廓,伊桑来到祈祷殿第三个房间的入口处,狭窄的只能容一个人进出的入口把并不宽阔的房间从外面衬托得看上去很大。

面色微微异动的伊桑走进阴暗的房间,他踱着步伐顺着石头墙壁的左侧微微观看着,即使是从一些影像及古籍中知道即将会现什么,但现如今的他还是为即将现的东西不由的生出了一阵战栗。

随着伊桑的视线的停驻,他在一块略微突出墙壁的大块石头前他停了下来,这让其身边的爱尔兰*修睿不由的有些疑惑,在对方的注视下,有些惆怅不安的伊桑用手在冰冷的石缝间抚摸着,慢慢的当确定自己的想法之后,他突然回头向爱尔兰*修睿平静的问道:“阁下,当你要为父神宣扬清贫守贞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对即将出现的一些东西感到震惊或困惑,这可能给你带来一些冲击,无论是观感亦或是理念上的...”

看着爱尔兰*修睿脸上露出的愈发迷茫的神色,伊桑不在理会他,而是拔出随身的佩剑开始沿着石缝撬动起来。

“子爵大人,我很难理解你所说的话,这让我越发的好奇,你带我来到这儿到底要做什么?”恢复了往昔神态的爱尔兰*修睿看着奋力挖掘的伊桑,但语气中却越发不安的询问着,他这时候认为自己也许跟着这个人来到这里是个错误了,他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不过从他地举动看显然这一切都是早有计划的,这也变相的让爱尔兰*修睿觉得这个大男孩身上萦绕着越来越多让人看不透的秘密..

有一瞬间,让爱尔兰*修睿甚至在想,也许眼前的这位和萨尔托蒙的决斗很可能也是早有预谋的。

“这堵石墙可真结实啊,看来暂时是挖不开的,不过应该就是这里了。”轻嘘了口气的伊桑终于停下了自己鲁莽的行为,他抓起地上掉落的封堵石缝的泥土在手上捻动了一会,似乎能从这泥土中发现一些非凡的线索一般,很快伊桑抬起头向爱尔兰*修睿微微一笑,解释道:“我能想象的道阁下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也许我地行为让你有些害怕了,不过你很快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在天的父神见证,你尽管放心,我所做的一切都并不违反我的信仰和这个时代应该遵守的准则。”说到这里,伊桑回头看看已经被自己撬得边沿缝隙十分清晰地墙壁彷如自言自语的道:“这可不是个小工程,看来需要召集不少人来做这个活了。”

事实上,任何年代都不缺少人力,如果需要人,在撒哈拉王城中是绝对有的,例如那些远道而来一贫如洗的农民朝圣者,亦或是有着一些头衔但和平民一般仍旧却一贫如洗的流浪骑士,亦或是在街头徘徊不知所谓的流浪汉,甚至是还有那些虽然赚了些钱却又散尽家财只身来到遥远这里却只为得到心灵宽恕的一些商贩等等.

准确的说这些居无定所的人在怀揣着狂热和想要改变命运来到神诞之地之后,却盲目地在撒哈拉王城中纵横交错的街头巷陌间游荡,当这些人的热情随着时间和衣食住行的原因,从开始的狂热信仰及希望的支持下逐渐冷却下来的时候,因为无所事事和现实的困苦而导致的寻衅滋事,还有天生本性的贪婪和偷窃就在整座城市里不住地四处蔓延着。

事实上,这几乎是所有康赛迪王国的统治都清楚却又都熟视无睹的现实,对他们来说不论是已经拥有宝座的还是正在争夺宝座的,他们关心的都不是那些街头巷尾地露宿。所以当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把所属自己的一座华丽的祈祷殿作为贫苦朝圣的庇护所之后,不论是在撒哈拉王城中的本土居民,亦或是在朝圣者群体当中,都立刻响起了一片由衷的欢呼。

简而言之,当人们知道这个人需要有人能帮助他的时候,立刻就有很多人自告奋勇的向祈祷殿涌去,而当更多的人得知这座祈祷殿将做为为他们准备的布道所之后,聚集起来地人就更多,以致于那些先来到地人们为了能得到优先效劳的权利而和后来生了不大不小地冲突。

当诧异的伊桑听到喧嚣的叫喊声从宫殿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颇为感慨的一幕----一群早先来到的朝圣者自发的手拉手的站在祈祷殿的台阶上阻挡着其他人的进入,在他们身后几个看上去穿得比其他人体面的人正指挥着这些临时的守卫驱逐着后来的人群,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群体排斥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