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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调查组下来人了

作了详细笔录备案,彭嘤嘤现场抓老公,安排我和叶知秋两个壮丁去负责死者的丧葬,没办法,皇城司阴盛阳衰,出力的活儿基本都是我和四眼田鸡的事儿,彭嘤嘤是领导,小萝莉是非法童工,另外两个出场不多的配角沉仙勇和陆小蛮,一个是技术人员,一个是市长千金,我们不一样,比不起啊!

懒得多费力气,我决定就地挖坑,反正林笙晚俩口子已经搬到云贵乡下,这老宅子已经空着无人住了,尸体埋在这里也不打紧。

搬运尸体的时候,我觉出不对劲儿,两个男女套娃的尸体,仿佛泡沫棉花一般,轻飘飘的毫无重量,我跟四眼田鸡研究了半天,也没猜出里面的原委门道。

这起命案,如果说邪门异术借尸还魂,或者有更加厉害的精怪妖魅,附着在两死者肉身上,也无法让尸体变轻,这是基本的常识。

所以,我认为可能是朱流砂有什么东西怕他的情人的情人以及情人的情人的情人泄密,为求自保,忍痛割爱将其一嘟噜一串葫芦娃全部杀死吸干精元,再想嫁祸于我,嗯,一定是这样的。

你还别说,朱流砂的良苦用心,还是产生了一定的效果。

没过两天,组织上就来人下基层坐班,频频约我单独谈话了,主要是让我详细说明案发当晚我的一举一动时间表,还动用了引进大金国的最新破案黑科技仪器测谎仪。

调查组的只要领导,是陆小蛮她妈、临安市女市长陆北城。

这位陆市长,四十出头的年纪,短发,黑框眼镜,白衬衫,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中性打扮,不化妆,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中年妇女的性冷淡气质和根深蒂固的官僚主义办公室作风。

重要的是,跟她女儿陆小蛮一样,都是飞机场。

看得出,这是一个很强势、很有来历的女人,这一点,从她闺女随她姓就可见一斑了。

说实在的,我很不喜欢和这种女官员打交道,脑阔巨疼。

然而,有些东西,是我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开的。

谁让我当晚不听小萝莉的劝告,非得好信去赴约呢,结果枯树生果的秘技没学到手,反倒成了嫌疑犯了。

陆北城身为帝都市长、兼任临安公安局局长,上任六年来,经手了好多震惊中外的大案要案,手段雷厉风行,做事大刀阔斧,可谓是一个铁腕女强人。

别的不说,摘星换斗大赦之后短短的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蜀国公金缕衣私造龙袍谋逆僭越案、礼部左侍郎白枕书科场舞弊案、前户部尚书朱砂泪营私舞弊案、镇南大将军火离歌私通外藩叛国案,这四宗被《新宋日报》称为“四凶”的案件主犯,无一不是朝廷大员、封疆大吏,全都是经过陆北城女市长的铁手判决,羁押在临安第一监狱“铁血大牢”,等候秋后凌迟。

我就问你,碰上这么一个油盐不进铁面无私狠毒娘们,你们怕不怕?

几天下来,问询的过程,令我们双方都很不满意。

陆北城:“安小野,你不交代,我就会死死咬住你不放,不要以为我们高检对你的资料一无所有。”

我:“你当然并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病啊亲!”

陆北城:“……”

陆北城:“说吧,别在东拉西扯了,我的脑子空白的很。”

我:“听我一句劝,脑子空不要紧,就是别进水。”

陆北城:“……”

陆北城:“你在故意拖延时间是吗?我这个人有的是耐心陪你玩到底!”

我:“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完全就是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懒惰等死。”

陆北城:“……”

陆北城:“说句话好吧,你是哑巴吗?你现在有什么想法,跟我直说好了。”

我:“真想把你插在花盆里,让你也知道什么是植物人。”

陆北城:“……”

陆北城:“尼玛安小野你能不能好好跟领导交交心?什么玩应儿啊!”

我:“你好,长得就和二维码似的,不扫一扫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陆北城:“……你给我滚犊砸!滚得越远越好,舞台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别再让我看到你!”

“砰!”

谈话室房门,被重重的从里面关闭,紧接着门内传出更年期女人特有的歇斯底里愤怒长嘶:“啊——————”

小萝莉嘴里含着棒棒糖,早早地蹲在走廊栏杆上等候,看我出来,一个跳跃,轻轻地挂在我脖子上。

“大叔,里面那个三八在吼诶,你确定没对她耍流氓吗?”萝莉又黏又软又甜的樱唇,在我脸颊上飞快的印了一下。

我黑下脸:“又胡说,大叔对那种不男不女的男人婆没兴趣,让你查的资料,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偷懒??”

小萝莉从小小的粉红派大星肚兜里,扯出一份文件:“那,你要的朱流砂资料,昨儿夜里我翻墙进的‘临安书院’藏书室,能查到的朱流砂资料都在这儿了,记着答应我的海鲜大餐啊,不准像上次那样耍臭无赖,请我吃海鲜大餐,进了海鲜馆,就给我点了一份凉拌海带。”

“你敢说海带不是海里的吗?”我接过文件调侃了一句。

小萝莉气呼呼的说:“海盗还是海里的呢,你倒是请我吃啊!”

懒得跟这小馋猫理论,我找了个椅子坐下,一页一页翻阅喵喵搞来的朱流砂资料。

案发当晚,是朱流砂约我去见面地点的,而那个林宅废园也是他租用的,这两死者更与朱流砂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所以,我可以断定,这两个无名小卒之死,十有八九与这姓朱的又干系。

孙子曾经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老子觉着,孙子说得对。

萝莉歪着头问,哪个孙子说的?我愣了愣神,妮儿,去门口小超市给大叔买盒白沙,挂叉子,跟老板说,等月底发了工资一块算。

小萝莉蹦蹦跶跶跑开了,没人打扰,我仔仔细细的阅读了一遍资料——

建炎年间,得力于岳飞、韩世忠在江北接连打了几个胜仗,黄天荡一役,更打得金国少数南下游牧民族人士抱头鼠窜逃回漠北,近年来少有大规模武装南侵,使得偏安一隅、只求苟全的朝廷,算是过上了几年消停的日子。

就算洞庭湖有两伙不听话的“刁民”,聚众闹事,不交个税,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心腹大患,最多就是小病小痛,这并不耽误帝国权贵们酒池肉林歌功颂德粉饰太平。

是以,士大夫们和无耻御用文人们都表称海内人和岁稔,文治大昌,一派全新气象。

各地一些有抱负、有志向的年轻人,无不读书上进,以求考取功名,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光耀门楣。

朱流砂修炼成人形,早年间,就趁着举国唯才是举的大风车,来到京城临安读书考试,一直棋差一招,未曾及第。

帝国朝廷科举,录取名额极其有限,所谓的“五十少进士”,说的就是这规律,意思是说,一个读书人,五十岁考上进士,那都算年轻的了,就如同后世,能在六十岁身居高位,已经算是比较年轻有前途的领导人了。

所以说,像朱流砂一样考了几十年都考不中的,倒也常见的很,不算啥新鲜事。

那些老落榜生大学漏子,名落孙山无颜回乡面对江东父老街坊邻居七大姑八大姨,就长期滞留京城,擦个皮鞋卖个字画起个名字摆个挂摊代写个情书啥的,一边打短工赚生活费,一边继续读书努力准备下一次大考再一试身手。

赶上节假日或是读书读得乏了,落榜生们也会聚在一起扯个犊子,文人集会,无非是吟诗作对、胡吹牛逼、喝酒狎妓,无聊透顶。

更何况,都是寒苦读书人,大多穷酸落拓,哪有那么多闲钱去红灯区抚慰失足妇女的心灵和肉体,时间长了,日子就更加无聊得无以加复了。

朱流砂就是这无聊备考大军中的一员,这一天这货忽然觉得浑身的不得劲儿,无论撅屁股倒立拿大顶劈叉翻跟头摆什么姿势怎么抻拉揉捏都不管用,反正就是不得劲儿。

老朱心里暗暗发愁,自己一头猪独个北漂,身边连个照顾起居饮食的添香红袖都木有,这要是惹上个头疼脑热扁导体发炎的,可咋办啊!

没得法子,即使生病了,也要干活啊,眼瞅着老天阴上来了,不把货站老板晾晒的几袋谷子搬进仓库,让雨水把谷子泡汤了,自己这个月的工资也就跟着泡汤了,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就别说买复习资料了,吃喝都成问题了,喝西北风啊?

可惜我一手无抓住猪之力的文弱书生,一肚子的才华无处施展,偏要靠卖傻力气吃饭,老天爷你是绝对的的目害啊!

叹了口气,朱流砂搬起沉甸甸的麻袋,一上手,突然惊喜的发现,比平常轻松省力了好多!

而且,每搬动一个大麻袋,自己身上的痛楚就减少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