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在程雪的楼下等了一个晚上。
他眼睁睁看着程雪卧室的灯熄灭，又亮，再熄灭，再亮。
直到凌晨四点，她的灯才又灭了。
赵霖看着她的卧室，心却痛的不能自已。
他知道程雪真的伤心了，他想尽力去弥补自己的过错，哪怕最终的结局并不如所愿，他也要争取那最后的一丝可能。
早晨的太阳依旧升起，带着淡淡的红晕，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赵霖就这样在程雪的楼下站了一夜。
一夜无眠，他的脸色看上去很是憔悴，红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眶。
程雪也比往常早了很多，她也没睡好，不过在凌晨四点的时候稍稍眯了一会儿。
刚走到楼下，赵霖就站在她的面前，沙哑着声音开口，“雪儿，对不起。”
没有过多的言语，却是一句对不起。
程雪一大早听到这样的话，稍稍平静的心却再次掀起了涟漪。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开口，“我要去上班，麻烦让一让。”
声音冷漠的可怕，赵霖却听出了她的刻意。
要不是用情太深，何以态度会这么的冷淡。
他看向程雪，“雪儿，请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语气里满是求情。
程雪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看了眼赵霖，却发现他的眼里含着晶莹的泪珠。
只一瞬，她赶紧闪躲开了他的脸，“对不起，我现在要去上班，以后再说吧。”
然后绕过赵霖的身边往车那边走去。
“雪儿！”赵霖拉着她不让她走。
程雪挣脱开他的手，积压了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她看着赵霖，“你说你要解释，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干嘛？我想让你解释的时候，你又在干嘛？”
“那是因为我手机没电了。”赵霖解释。
“可真巧。”程雪挖苦了一句，眼里却噙满了泪花。
赵霖重新抓着她的手道，“雪儿，我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通话中，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手机关机了，你相信我，我没有一刻停止过给你打电话，我知道我迟到了，我特别怕你生气，我想给你道歉，可是我找不到你。”
说完这句话，赵霖的眼眸闪过一抹难以言说的落寞。
“那我没接到电话，是我的错了？”程雪质问他，“那你和董音在一起的事呢，瞒着我也是我的错，是我小肚鸡肠，不通情达理，是吗？”
“不是，雪儿，我没有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瞒着你是我的不对，请你听我解释好吗？”
赵霖哽咽着开口。
程雪的心情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极点，她怕她再听下去会崩溃。
她甩开赵霖的手，淡淡道，“我现在要去上班，没空听你的解释，抱歉。”
说完，她举起钥匙按开了车门。
赵霖见她这个样子，知道现在解释，她也听不进去。
在她准备上车的时候，朝着她的背后说了句，“雪儿，我等你下班，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我想和你谈一下。”
听到赵霖的声音，程雪的眼泪又不可抑制的流出来。
她愣在原地几秒，然后继续上了车。
坐进车里，她抹了把眼泪，然后发动了车子。
赵霖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车子缓缓的前行。
程雪开着车子从他的面前经过的时候，分明看到他脸上的颓废和不安。
赵霖是真的爱她的吗？
从赵霖的话中，她能感觉到他是在乎她的。
可是，真的如她所想，赵霖一直爱着她吗？
越是想要知道真相，越是恐惧，程雪现在就是这样的心理。
她猛踩了一脚油门，驶离了小区。
看到程雪开着车离开，赵霖也跟在她身后离开。
他的心情是失落的，但他不能放弃，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也要去争取。
到了公司，董音赶紧去问他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她瘸着脚走到赵霖的办公室前，扣响了门。
咚咚咚。
赵霖此刻低头揉着眉心，听到敲门声，他喊了一句，“请进。”
“赵霖哥。”董音叫了一声，然后走到他桌前停下，“听你语气带着鼻音，是生病了吗？”
因为没有看到赵霖的脸，单从他的声音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精神有些异常。
赵霖听是董音，这才抬起头，“音音，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问问你和雪儿的事情。”董音语气里满是歉疚，“对不起，我不知道雪儿从哪儿知道的这件事情，她跑来质问我，我没能遵守咱们两个的诺言，我……”
“不怪你。”赵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