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沫雨嫂子？
剩六日封太子。
因为不能让东方途怀疑，所以在册立太子前大家表面一切如常。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昨晚已经下了小雪，现在天还没有大亮。
淳于涞起的很早，昨天帮助安子逸和竹烨诉说过去的事情，成功勾起了自己的回忆，他想吃姐姐做的馄饨了，就没叫任何人自己偷偷出去找早餐点。
果然，街上的商铺已经稀稀疏疏的开了门，淳于进了一家，坐在靠窗的位置，要了一碗馄饨。
正当他闷闷不语低头沉思时，一个人在他对面坐下。淳于抬头，是马静怡。
马静怡死也没想到能和他在这儿相遇，这么长时间没见他，自己已得了相思病，连药铺都不愿打理。
“公子，真没想到在这碰到您。”马静怡目不转睛看着他。
“好久不见，马小姐，你也来这吃饭？”淳于礼貌回应，接着又对小二喊着：“麻烦再来一碗馄饨。”
“公子，您说了，我们再见面时您告诉我您的名字……”
“复姓淳于，单名涞。”淳于涞冲她淡淡微笑。
静怡想了两秒：“我们一定从前见过面的，只是我忘记在哪里了。”
“或许吧，”两份馄饨已经送上，“吃吧。”
“对了……”马静怡抬头看他，“你姐姐如何了？”
淳于涞第一个反应是想起淳于若了，后来才想她问的应该是白千一：“……大夫说有可能治好，她还是很幸运的，我的准妹夫根本不介意她的病情，这实在不容易。”
“怎么又成了妹妹了？”
按年份来推，白千一还比淳于涞小一岁，所以只能改口叫妹。
“并不是我亲姐，只是关系近才叫做姐，昨日发现我还长她一岁。”
静怡笑了：“竟然是这样啊，不过有机会治好就行，如果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找我就行。”
淳于静静看了她一小会儿：“多谢，马小姐。”
马静怡觉得淳于涞不太爱说话，她若是一直找话题还有些不自在，觉得有点尴尬。
“你不舒服？”淳于注意到她好像有些坐立不安。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对了，你是蓝水人吗？”马静怡感受到淳于涞眼神中流露出对这里的陌生。
“不是，舒吟人，最近才来到这里。”淳于眼皮都没抬，平静的说道。
“真是对不起，是我冒失了，问及这种事情。”静怡觉得很抱歉。
“没什么，我虽是舒吟人可三四岁时就来到蓝水居住，对舒吟没什么感情，只是第一次来蓝水的京城，不习惯罢了。”
“那你在这有什么朋友吗？”
“有啊，但关系都很一般，只是因为同一个目的而在一起。不过我亲姐的朋友们都是真心待我，所以我心里也把她们当亲姐一样来待。”
“那……我们也当朋友可以吗？不是以兄妹相称的那种，就是朋友。可以吗？”静怡期待的看着他。
淳于涞吃馄饨的手顿了一下，又抬头，四目相对。
瞬间的永恒，二人都定住了。
最先缓过来的是马静怡，她赶紧看向别处，假装咳嗽缓解气氛。不过她的脸还是直接变红苹果了。
其实，相比之下，淳于涞根本就没有缓，他望着马静怡的眸子时，感觉身体酥**麻的，但是当马静怡咳嗽的时候他直接继续低头吃着馄饨，表情一直没变过。
“可以啊，当好朋友。”淳于涞心情彻底平静时说了简短的一句。
马静怡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非常荣幸，你没事儿就去药铺或者我家找我就行，我吃完了，先走了拜拜！”她怕自己一会儿忍不住开心的跳起来会吓到他，赶紧跑了。甚至都没问淳于的家在哪。
“只是因为同一个目的而在一起。”
马静怡边走边想这句话，淳于涞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她一定要尽全力帮助他实现！
淳于涞看着她的背影，又挠挠头：“我刚才是怎么了……”
他起身结账时，发现马静怡的凳子上有两只手绢，拿起来才发现有一只是自己上次给她的。
她竟然一直带在身上，不管怎样，她自己的手绢我是应该归还的。他这样想着。
结账后，他怕向晚担心，径直回了聂府。
皇宫。
自从皇上同意了东方艅艎一生只娶姬念涵一人的请求之后，他们俩就一直形影不离。
今天俩人一直在藏书阁看书看到中午，暗感乏味。姬念涵想去看看言贵妃，但已到了午睡时间又不太好，两人在藏书阁里闲聊。
念涵问道：“都憋在这一上午了，无聊，我们去哪玩啊？”
艅艎也放下书：“我也觉得太没意思了，不然我们出宫好了。”
“出宫？！你不知道现在紧要关头，我们会被监视的吗？”姬念涵小声对他说。
“我还没说去哪你这么担心干嘛，”艅艎解释，“我在西林生活时是传开了的花天酒地，回到蓝水却突然正经，肯定会被怀疑，到时候对我警惕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怎么办？蓝水现在也没有青楼了啊，我们能去哪儿？”
艅艎笑了：“真是傻瓜，你还真把我往青楼里送啊。我们可以去花魅苑啊，里面都是有名的艺妓，卖艺不卖身的，节目都很好。你不扮男装也可以进去。”
二人为了掩人耳目，太阳快落山时出了宫，直接来到花魅苑，真像艅艎说的，这里的观众有男有女，越来越像酒楼了，一楼是台子和餐桌，二楼也有一圈围着台子的餐桌，之后就是客房。
二人不想过于显眼，就没有惊动花姐，要了壶茶坐在了二楼看表演。
“蓝水的青楼改革我也听说了，”念涵的手拄着下巴，“你说原来那些客人会这样心甘情愿接受改革吗？”
“不清楚，但应该不会吧。”艅艎边鼓掌边说。
“怎么会没有啊，几乎每天都有一两个，不过我们都是找他们自家的老婆来这解决，把脸丢尽了，也就不来了。”一个人来到桌前把茶壶和茶杯放下。
姬念涵很惊讶：“花姐？！没想到你还是发现我们了，快坐，我们正愁没意思呢。”
艅艎也起身倒了三杯茶，又坐下。
“花姐一个人把这花魅苑经营的这么好，艅艎实在佩服。”
“三皇子真是高看我了，哪来什么经营，我只是胡乱指挥罢了。”瑶魅花相当谦虚。
“对了，刚才我们说到以前那些客人胡搅蛮缠，到底怎么解决啊？”
“像是那样的客人，我们一般都知晓其身份，就派人立刻去他家找他的婆娘来，告诉他婆娘那男人在那胡作非为。蓝水的青楼改革相信大家都很清楚，那些女人也没有权利再怪我们，只能把气都撒在让她丢人的男人身上。以后就不会再来啦！”花姐喝了一口茶。
“办法不错，但如果是年轻的未婚公子执意带走某个艺妓呢？”念涵又问。
“这就更简单啦，我会先去问那位姑娘的意思，如果不愿意直接报官就行。若是姑娘愿意我们绝不拦着，昨天一个已经嫁过去的孩子还来看我呢。”花姐自豪的说。
“这个改革确实很漂亮，救了太多女子的命，改变了太多女子的生活。”艅艎评价。“那么花姐，你现在登台和他们凑热闹吗？”
“我就很少了，不过你们今天来的很是时候。”
念涵和艅艎还没反应过来，花姐就站了起来下了楼，紧接着二人就开始叫好吹口哨。全楼的人就都开始狂欢起来。
二人这时又听见脚步声，才发现清衣从他们身边走过。
清衣向他们摆摆手，扬起甜甜的笑容：“一会儿见。”之后也下楼了。
“她们要同台了？！”两个人同时惊呼。
这个楼好像要炸开，屋外的人听了都好奇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门口都堆了一些人。
熟悉的《惊鸿舞》，其他艺妓伴奏，二人共舞。
二人已经站好，全场音量下来了一点。
一个女声响了起来，接着是熟悉的旋律，水袖飘了起来。
她们的手腕那么柔软，目光那么柔和，伴随悠扬、悦耳的乐曲，一步、一摇、一展，都极自然优美。
正文已经唱完，笛子又吹起来。
动作宛若天成，台下人都目瞪口呆一言不发。
笛子一个气息很弱的转音传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结束了叹为观止的舞蹈。
全场陷入可怕的安静，最后终于爆发，欢呼声贯穿花魅苑，花姐和清衣退场上楼，回到了艅艎念涵所在的茶桌。
“三皇子，武状，”清歌给二人行礼，“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儿玩啦？”
“这不是计划开始前嘛，我们不能常常聚众开会，就来光顾花姐的生意。”
四人又接着再看台下的节目，一个比一个精彩。
“这些女子都多才多艺，长得也漂亮，以后一定都有好归处。”姬念涵说了这么一句。
“三皇子……没去特意见见二皇子的未婚妻吗？”清衣旁敲侧击。
艅艎惊讶：“应崎哥有未婚妻？我怎么从来没听到他提起过？是蒋家的二小姐？”
“并不是，”瑶魅花笑眼看着他，“是聂向晚的大姐聂沫雨啊，这是很久以前就定下来的。”
“这样啊，那位小姐我见过几次，没有说过话。但我看应崎和她之间很少交流。为何要特意去见见？”艅艎自然疑惑。
除了聂向晚聂沫雨和知弦以外，并没有人知道花姐和清衣可以知晓未来之事。
“是个性格很好的女孩子，”清衣又露出官方笑容，“不过做事比她的妹妹们可狠多了。”
真的，狠太多了。
确实，花姐和清衣一想到她对自己妹妹们做的那些事都感到后背发凉。
又聊了不久，艅艎和念涵向花魅苑告了别，骑马驰风回去了。
月亮已经爬了上来，风越来越冷了，这个时间进宫对纨绔子弟东方艅艎很合适，二人趁着夜色回了宫。
晚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