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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端阳公主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她明明早就计划好了,先在长河面前百般诋毁七皇子,让长河厌了他。再让长河在七皇子面前展现刁蛮骄纵的一面,让七皇子瞧不上她。

最后自己再借着落水拉近与七皇子的距离,将好事给坐实了。

西越民风虽然开放,但未婚女子若与未婚男子有了肢体上的接触,对方多半是要负责的。

谁曾想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可到了落水这一环节七皇子却像根榆木疙瘩,不解风情!

被沈夜舟救起来后她仔细地想了想,觉得这位七皇子摆明了是对她无意。否则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弱女子落水而无动于衷。

虽然心有不甘,但她向来是个现实的。从不在不靠谱的人或事上浪费过多的精力和时间是她一向的准则。

所以她不是没想过干脆顺水推舟,赖上沈夜舟算了。

可她不是长河,是个没脑子的。她知道沈丞相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也知道沈夜舟对沈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那么一根独苗苗,还年纪轻轻就考进了清贵的翰林院。假以时日,沈夜舟必定造化非凡,就算出将入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像这样的青年才俊,如果她是沈丞相,她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嫡孙成为驸马的。

所以,这条路对她来说同样难走。

端阳不是没有想过,干脆趁机诬陷沈锦绣,就一口咬定是她推她落水的,然后借以要挟相府。

现场虽有两位证人,可倘若那位七皇子真如她所想那般对她没有意思。那他肯定巴不得她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才不会自找麻烦,引火烧身呢!

至于长河,她向来对她言听计从。只要她编一个理由说服了她,让她替她说话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到时候红口白牙,怎么说还不是凭她一张嘴的事!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实施这个计划,沈弦歌就开口叫破了这件事。如此一来,她想要将自己落水的罪名栽赃到沈锦绣身上便不太可能了。

因而这一刻,端阳简直恨透了沈弦歌!

如果可以,她真是恨不得撕碎她那张天真烂漫、人畜无害的笑脸。可看着长跪于地下不肯起身的沈锦绣,她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

“罢了,起来吧。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是本公主自己脚滑落下水的,你何罪之有?”说着,端阳抬眸看向了沈弦歌,“沈二小姐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主如此没有容人之量呢!”

“臣女不敢!”沈弦歌放下她的手腕,不卑不亢地笑道,“公主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是因为落水受惊过度,导致有些心神不宁,回头臣女开一副安神汤给公主服下便没事了。”

“不用了。”端阳拿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模样没有办法,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地挥了挥手,“本宫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沈弦歌与沈锦绣联袂走了出来。及至无人处,沈锦绣才眸光复杂地看向沈弦歌:“你别以为今天你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

“彼此彼此。”沈弦歌半点也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你别以为你今天帮我解了围,我就会前尘旧事和你一笔勾销。沈锦绣,你欠我的,我总有一天会向你讨回来的!”

说罢,她转身欲走。行至一半,她又突然折回身来:“对了,你别以为我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想让兄长和沈家被你连累了而已。”

沈锦绣先是面色一变,尔后她扬唇冷笑道:“这么巧,我也一样!”

两个人不欢而散,等出了北院大门,沈弦歌才发现顾行知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沈夜舟一个人焦躁不安地站在那里。

沈弦歌:“兄长,那侍卫走了吗?”

“不然呢?”沈夜舟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他家主子都不在这里,他留在这里做什么?”

见他语气不善,沈弦歌心知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难得见沈夜舟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她于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兄长都不关心一下你未过门的媳妇儿怎么样了吗?”

“沈——弦——歌!”沈夜舟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皮痒了吗?”

阳光下,少年急红了眼。俊秀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根。

“既然不喜欢,当时又为何要救?”沈弦歌敛了嬉笑,一本正经地问道。

“那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沈夜舟眼底闪过一抹深光,尔后他垂下浓密的长睫,掩住了眸底的所有情绪,冷冰冰|地说道,“总不能让公主在咱们相府出事吧?”

沈弦歌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他:“兄长这一生的理想是什么?”

沈夜舟疑惑地抬起头来:“理想?”

沈弦歌:“就是你这辈子最想做的并愿意为之奋斗的事。”

大约是从来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沈夜舟逐渐沉默了下来。

“出将入相?名垂青史?亦或者成为凌烟阁上一代名臣?”沈弦歌一字一顿地说道,“兄长,好男儿志在四方。相府并不是你唯一的选择,也不是你非要承担的责任,你没必要为了它牺牲自己的一生!”

“你......”沈夜舟大约是被她这番离经叛道的话给惊呆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不,我没有。我只是......”

“你明知道救下端阳公主会有什么后果,你却依然救了。不是牺牲又是什么?”沈弦歌一口打断他,“别告诉我说娶端阳公主是你心甘情愿的,你给我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这张脸,上面正写着满脸的抗拒呢!”

沈弦歌顿时沉默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可是从小所有人就告诉我,我是相府的嫡子长孙,光耀门楣,将相府的荣誉传承下去,就是我这辈子的使命......”

“并不是。”沈弦歌掷地有声地说道,“你这一生只需要为你自己负责,除此之外,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是你必须承担的责任!”

见他像个石化的石像,呆滞地愣在那里。沈弦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我言尽于此,兄长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

扔下一枚重磅**之后,沈弦歌便径直走了。她才转了个弯,便看到了立于树荫下的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

许是听到了她和沈夜舟的对话,此刻顾行知眼中的神色略显复杂。他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她,良久才开口问道:“沈姑娘,刚才那番话是谁教你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