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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相府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沈弦歌活了三辈子,跟踪人的事情干得不少。被人跟踪自己还没发现,反而要别人来提醒这种事情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她一面暗自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一面抬起头来看了那人一眼,发现此人竟是今日护送她回西京城的其中一人。姓宗,叫宗元九。

“多谢宗大人提醒。”沈弦歌迅速地起身,装作没事人似的朝前走去。

走到人多处,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然后七弯八拐钻进了一条小巷子。

下午的阳光还十分刺眼,因而小巷里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沈弦歌隐身于巷口的拐角处,静待着那人追上来。

片刻后,巷口处果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沈弦歌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默默地估算着来人与她之间的距离。

等来人走近的刹那,她飞快地闪身而出,将寒凉的匕首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话到一半,沈弦歌便说不下去了。因为跟踪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突然一反常态的便宜父亲沈西华。

沈西华穿了一袭石青色的便服,却依旧难掩他俊美的风华。只眉宇间那抹难以言说的沉郁,却与他的气质截然相反。

“父亲,怎么是你?”沈弦歌讪讪一笑,迅速收回了架在沈西华脖子上的匕首。

沈西华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深晦而复杂,却半响都不吭声。

饶是沈弦歌脸皮再厚,可刚干出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的事情,她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更何况沈西华此刻的眼神实在有些奇怪,像是在看她,又仿佛是在透过她看着别人。

等等,这种戏码该不会是想在她面前装有苦难言惦念亡妻的深情人设吧?

沈弦歌被这个想法给恶心到了,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冷漠了几分。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父亲没事跟踪女儿做什么?害得女儿还以为自己被什么歹人跟踪了,吓得连防身的刀具都拿出来了呢!”

沈西华眸光微动,少顷,他终于沉声说道:“你一个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好好的带把刀在身上做什么?”

“父亲不知道吗?”沈弦歌勾唇冷笑,那笑意却丝毫也不及眼底,“这些年女儿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否则父亲以为女儿怎么能活到今日?!”

沈西华面无表情地睨着她,良久才垂眸问道:“你这是在怪我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吗?”

沈弦歌眼中闪过一抹似讥似讽的流光,面上却恭恭敬敬地答道:“女儿不敢!”

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沈西华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哀伤。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似想说些什么,可不知为何却欲言又止。

两人就那样沉默着,谁也不肯率先开口,仿佛谁先开口谁就认输了一般。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巷尾响起了行人的脚步声,沈西华才妥协般地收回目光,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件事我可以暂且先不追究。我问你,你换了这身衣服女扮男装,是准备到哪里去?”

“就随便逛逛。”沈弦歌睁起眼睛说瞎话,“相府太闷,女儿出来透口气而已。父亲大人不用如此大惊小怪的吧?”

“是么?”沈西华的脸色又瞬间黑沉了几分,“午间你还病得下不了床,此刻就活蹦乱跳,敢独自一人出来透气了?”

“父亲不知,像女儿这种人,命贱!”沈弦歌微笑着看向他,眼中的光芒却冷若冰霜,“若生命力再不顽强一点,只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你!”这句话像是戳到了沈西华的痛处,让他瞬间就炸毛了!他抬起手,似乎想打她,手到半空却迟迟也落不下去,“你放肆!”

“怎么,父亲这是想教训女儿吗?”可沈弦歌却并不怕他,反而嬉笑着将自己的半边脸送了上去,“不知女儿哪里说错了,竟惹得父亲动了真怒?”

沈西华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扬在半空的手颓然地垂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晦暗的眼眸:“我知道你对我,对整个相府都颇有怨言。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相府的二小姐,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相府的荣誉。你一个女儿家成天到晚地往外跑,成何体统?”

“父亲在说什么,女儿怎么听不明白?”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沈弦歌装出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问道,

“女儿不过是出来透口气而已,即便擅作主张,可女儿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父亲何必这样小题大做的?搞得女儿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透气?”沈西华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你早上才透过气,下午又要透气。这相府是天牢吗?竟让你这般不自在!”

沈弦歌刚想否认,沈西华已经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语:“你不用狡辩,我自己的女儿我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

沈弦歌:“......”她就说中午他为何会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呢,原来是发现了半夏的伪装。

啧啧,她这个便宜父亲看起来并不简单啊,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易容术!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她这个女儿有多关心呢!

不过奇怪的是,他为何没有当场拆穿半夏呢?

“父亲既然都知道了,女儿也没什么好狡辩的。”反正抵不了赖,沈弦歌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怕沈西华一怒之下禁了她的足,她于是放低了姿态说道,

“不过父亲放心,女儿偷偷出府并没有干什么坏事。女儿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女儿心里还是有数的。”

沈西华静静地注视着她,眼底的愤怒慢慢地变成了哀伤。

“是我不好!”他说,“你若想要读书识字,父亲会为你请个教书先生的。但以后你不要再往外面跑了,外面危险!”

“父亲认为相府就不危险了吗?”沈弦歌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女儿怎么觉得,对女儿来说,相府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呢!”

“以后不会了。”沈西华缓缓地阖上了双眸,掩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痛楚,“从前让你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爹爹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再经历一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