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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沈夜舟的转变

沈弦歌猛然一惊,一低头,就对上了沈夜舟那双冰冷而肃静的黑眸。

他手上拿着一只玉色的小药瓶,只拇指大小,与刀疤脸之前描述的一模一样。只一眼,沈弦歌便知道那是她想要找的东西。

然而刹那的喜悦之后,沈弦歌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沈夜舟是怎么猜到她的目的的?

她以为他对她毫无戒心,可现在看来,他分明有备而来。

她以为他被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可此刻再看他那双眼,一片清明,哪里寻得见半点醉意?

所以,沈夜舟分明是早就察觉了她的意图!

虽然猜不到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但转瞬间,沈弦歌已经迅速地镇定了下来。

在抵死狡辩和坦白实情之间纠结了片刻,沈弦歌已经很快做出了决定。

“兄长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须再问!”少女含笑盈盈,眉眼沉静,脸上没有半分被逮到把柄的慌乱与不安,“只一点我没能想明白,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妹妹的破绽很多,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而已。”沈夜舟垂眸苦笑了一下,道,“你的借口太过敷衍,你的表现太过殷勤,你劝酒时的目光太过炙热,这些都不像是平常的那个你,让人想不怀疑都不行。”

“原来兄长已经如此了解我了,看样子倒真是妹妹的疏忽大意了!”沈弦歌轻笑了一下,目光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可是只有这些吗?一定还有什么理由,是兄长不曾说出口的吧!”

否则的话,沈夜舟就算发现了破绽,也不可能知道她要找的东西就是这个解药。

“难道这些还不足够吗?”沈夜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似乎并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但沈弦歌却从他苦涩而凝重的笑容里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沈夜舟有心事,而且这个心事看起来似乎还很棘手!导致他哪怕是在此刻,目光仍然有些魂不守舍。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方便继续追究。

所以短暂的沉默之后,沈弦歌转移了话题:“兄长既然知道我的用意,不知你可否成全妹妹一次?”

沈夜舟不答反问,目光通透而犀利:“这解药是沈家死士专用,你拿它做什么?”

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沈弦歌知道他恐怕是早已知道了。

“兄长既已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沈弦歌索性开门见山地说道,“兄长可知我生母是怎么死掉的?”

“原来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沈夜舟突然沉默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关于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我依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妹妹毁了相府的。一个人的命,不足以用全家人的命来陪葬!所以这解药我不能给你。”

沈弦歌:“如果我有保全其他人性命的方法呢?”

沈夜舟眸光微闪,再度沉默了下来。

“那也不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下头,不敢对上沈弦歌的目光,“我知道妹妹想做什么,虽然不知道妹妹所凭借的是什么,但我知道这个举动有多疯狂和危险。所以,我不会拿全家人的性命来开玩笑的。”

沈弦歌心中一动:“所以,兄长早就知道祖父想......做什么了,对吗?”

“谋反”二字被沈弦歌含在口中,又深深地咽了回去。

她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沈夜舟,不肯放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也是,身为相府的嫡子嫡孙,相府唯一的希望,祖父不可能不把他筹谋的千古大业告诉兄长的!”

“如果我说我是刚刚才知道的,妹妹信吗?”沈弦歌的话不知是哪里刺痛了沈夜舟,他俊美沉静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痛色。

但很快,沈夜舟已经垂眸掩住了眸底的风云起伏,神色平静得仿佛刚才的痛苦只是沈弦歌的错觉而已。

沈弦歌假装没看到他眼中的异色,故作讥诮地问道:“兄长究竟是在担心别人,还是在担心你自己?”

她以为沈夜舟会辩解,谁知他却滴水不漏地说道:“妹妹就当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吧,但这解药我真的不能给你。”

谈判破裂,倒也不在沈弦歌的意料之外。以沈夜舟的性子和他对相府的看重,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看她毁了相府。

“看样子我和兄长只能站在对立面了。”沈弦歌眸光渐冷,“这解药我志在必得,相府我也肯定会毁了。兄长若是要保相府,那从今日起,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沈夜舟垂在桌子下的手紧握成拳:“我不想,也不会和妹妹做敌人的!”

“我也不想和兄长为敌,但没办法,我们的立场注定了彼此的位置。”沈弦歌唇角勾出一抹讥诮的弧度,“所以今日之事,兄长即便告诉了沈相,我也不会怪你的。”

“妹妹不必激我。”沈夜舟瞬间看穿了她的意图,他垂眸苦笑了一下,道,“即便你不提醒我,我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祖父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犹豫着什么一般,过了半响他才咬唇说道:“我说过不会将解药给妹妹,但如果是你凭本事自己拿到的,我也没办法不是吗?!”

说着,沈夜舟自斟自酌,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沈弦歌被他说得有些懵了,过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他那句话代表的是什么含义。

她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又害怕自己理解错了沈夜舟的意思。

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沈夜舟忍不住挑了挑眉:“看样子,妹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迫切!”

沈弦歌终于回过神来,鼻子却莫名地一酸:“兄长为何......”

“别把我想得那么好,我这么做有我这么做的理由。就算不为了你,也许我也同样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沈夜舟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低头的瞬间,他眼中的痛色几乎溢出了眼眶,

“妹妹只需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冤有头、债有主!谁伤害了你生母,你报复回来无可厚非,但千万不要将不相干的人牵连其中。”

“兄长放心,我会说到做到的。”沈弦歌干脆利落地一掌劈向了沈夜舟,等他晕倒之后,她从他手中拿起了那瓶解药。心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疑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沈夜舟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