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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纵容她的小心机

水牢里光线昏暗。

如豆的烛火打在顾行知的侧脸上,光影明灭中,他黑衣萧萧长发如墨。唯有那双眼,像繁华褪去后的苍凉,荒芜又寂寥。

“可能是......失去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宿敌,所以有些惋惜吧!毕竟,没有对手也是一件十分寂寞的事。”他轻轻地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惋惜。可若你细看,便会发现他的笑意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果然和她一样,只是将对方当成了宿敌。

这个答案本应在情理之中,可沈弦歌心里却有些五味杂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还在晃神,他已经迅速地转移了话题,朝她摊手笑道:“姑娘,拿来吧。”

沈弦歌明知故问:“不知公子想要的是什么?”

他挑眉看她,眼底笑意更淡,“你说呢?”

“趁火打劫可不是君子所为。”她在心里暗暗唾弃了一把他的无耻之后,方才笑嘻嘻地说道,“公子应该知道,没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是不可能把它交给你的。”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君子。关于这一点,我不希望姑娘有任何误解。”他突然敛了笑意,眼神冰凉,“我不怕告诉姑娘,你手上的东西对我而言很重要。如果有必要,哪怕使用非常手段我也一定会得到它!”

他这个人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对什么都是淡淡的。

前世除了顾钧,她从未见过他执着于任何人或事。可此刻,他眼里却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样的神情,她极少在他身上见到。这让她心里的好奇瞬间被勾到了极致。

那串佛珠对顾行知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才让他不远千里来到西越,甚至不折手段也要得到它?

“我还是那句话,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得拿我感兴趣的来换。”若换一个人,恐怕就被顾行知身上的气势给镇住了。可沈弦歌并不怕他。

前世几次交锋,她都在他手上惨遭滑铁卢。有好几次,他其实都是有机会杀她的。但他不知是出于什么考量,他从来没对她下过狠手。

这让她一度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这个男人并不会对她造成真正意义上的威胁。

虽然以他们的身份和立场来说,她的这种想法实在是有些诡异。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十分笃定!

顾行知三番两次对她手下留情,这让顾钧一度大为光火。

他虽从未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可每次他都会找她手下的人旁敲侧击。

那时候她被情爱迷了眼,脑子也被狗吃了,竟会觉得这是顾钧在吃醋,甚至觉得这是他爱她的一种表现。

现在想来,她和顾钧的裂痕大概是从那时候就开始了吧。

他对她的信任就跟纸糊的似的,一捅就破。他们后来会走到决裂的地步,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唯一有一点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顾行知这么做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他若故意以此来离间她和顾钧,那这个人也真是焉儿坏焉儿坏的了!

“你想要什么?”不过短短功夫,沈弦歌的思绪已经放飞到了外太空。不过顾行知并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他微皱了眉头,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说看,只要不过份我都会答应你。”

“公子不觉得现在不是一个谈交易的好时机吗?”沈弦歌笑得眉眼弯弯,黑亮的眼底却透着狡黠的光芒,“你看,我现在还是阶下囚,自然没什么心情和公子谈什么交易。”

“......”这丫头,是打算把他当免费劳动力来压榨吧!

顾行知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公子先帮我把门口那两只守门狗弄走,再去帮我偷一个东西。然后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得让我祖母知道我现在正被关在水牢里。”沈弦歌估摸了一下时间,道,

“我能给你的时间不多,只有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以内,你如果做到我说的这几件事,等我脱险以后,我一定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你交易。”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决定权在你手上,你要是不想答应我也没办法。”沈弦歌唇角依旧挂着一抹痞笑,但她拿清水洗过般的黑瞳里却透着一点决绝的狠厉,“但我这个人,向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如果不好过,别人自然也别想好过!”

啧,这小丫头片子,威胁起人来真是半点也不含糊!

顾行知并不是一个乐意被人威胁的人,但不知为何,他却愿意纵容她的这点子小心机。

也许是因为,她和她有几分相似的缘故吧。他想。

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需要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吗?”虽然明知道她有自己的算计,离开前他仍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必。”她十分镇定地摇头,仿佛刚才那个被蛇吓得半死的人不是她一般,“现在走了,这场戏岂不功亏一篑了。”

他没打算过多干涉她的事情,正想转身离开,她却突然叫住了他,道:“公子知道那个紫檀木盒里装的是什么吗?”

东西在她手里,里面装的是什么自然瞒不过她。

“是一串佛珠。”反正瞒不过,他索性开诚布公地说道:“不过那串佛珠于你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他果然是冲着这串佛珠来的。

只怕这次他之所以一反常态主动出使西越,为的就是这串佛珠吧。

她心里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我拿这破珠子做什么,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银子花。公子想要,尽管拿去好了。”

他知道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也没当真,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大约两炷香之后,水牢外响起了一阵喧哗声。

沈弦歌推了推早已醒过来的半夏,勾唇笑道:“赶紧的,开工了。好戏就要登场了......”

老夫人一行才刚走到水牢门口,一条长而滑腻的蛇便从大门上门垂了下来。

一行人猝不及防,被吓得尖叫不止。有胆大者上前捏住了蛇的七寸,却发现只是一条死蛇而已。

饶是老夫人见惯了风浪,脸色也瞬间铁青一片。

她抬眸一扫,很快在地上看到了无数条水蛇尸体。密密麻麻的一片,看得人头皮发麻。

老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我相府什么时候也敢滥用私刑了?”

她话音刚落,角落里忽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姑娘,你赶紧醒醒吧,你别再吓奴婢了!”

老夫人心里陡然一沉,连忙上前问道:“你家小姐怎么了?”

半夏像是这才发现她的存在,抽噎道:“回老夫人,我家姑娘被毒蛇给咬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