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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抉择

沈西华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来人啊,去把玉竹给我带上来。”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道:“这是后宅的事,你一个爷们跟着瞎掺和什么?”

沈西华脸上余怒未消:“母亲,别忘了您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老夫人垂眸睨了一眼杜氏,这才不咸不淡地说道:“怎么,沈大人这是在质疑我处事不公吗?”

“儿子不敢!”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沈西华的气势顿时去了一半。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是过于冲动了,于是垂眸说道:“可就算......她也是我沈西华的女儿。我沈西华的骨肉任人欺负,这传出去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自打沈西华进门,沈弦歌就一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

虽然已经官拜礼部尚书,但脱掉了朝服,沈西华身上却并没有多少上位者的气势。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容清癯俊逸,气度优雅出众。但身上却带着一种奇异而矛盾的气质——

那种淡淡的书卷味和江湖儿女的洒脱随性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如果不是早就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了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她几乎不能将“渣男”两个字和他联系在一块儿。

哪怕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但因为保养得当,由他依旧俊美的五官依然能够窥到他年轻时的风华。

难怪当初不管是她的生母,还是百里罗琦都会对他一见钟情。她这个便宜父亲,年轻时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吧!

只是......

他初进门时,她还被他的话语小小地震惊了一下。以为他良心发现,准备做个人了。

可其实,他在乎的哪里是她这个骨肉,他在乎的不过是他礼部尚书的颜面而已。

沈弦歌在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丝毫也不动声色。甚至在沈西华看向她时,她眼里还适时地露出了一点儿孺慕之情。怯怯的,恰到好处的。

这点孺慕之情看在沈西华眼里,便成了另外一种意味。

他别开眼,有些不敢对上那双几乎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眼睛。

“母亲。”他叫,语气里已经多了一点儿哀求的意味。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眼里露出点疲惫之色。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心结是什么。

他的要求并不过份,若她再拒绝,这些年他们越来越淡的母子情份恐怕也未必能够保得住了......

她只有这么一个亲生骨肉。若连儿子最后都恨了她,那她就算保住了沈家的颜面又有何用?

不过转瞬间,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我会把玉竹传来对峙。”老夫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但从此刻起,你不能再插手这件事情。”

沈西华知道,这是老夫人能够给他的最后的退让。

他沉默着点点头,转身退出了花厅。由始至终,他都再没有再多看沈弦歌一眼。

老夫人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良久才收回视线,脸色沉郁地说道:“去,把玉竹给我传来。”

杜氏顿时慌了心神:“母亲当真要彻查此事?”

老夫人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笑:“你也看到了,苦主不依,我也没有办法。”

杜氏咬咬牙,笑道:“此事事关重大,未免半途有什么闪失,不如让媳妇儿亲自走一遭,把人给您老人家带来?”

老夫人瞬间就看穿了她的打算。

她忍不住有些意动——若杜氏在半途把人弄死,是不是就不用当场对质了。

只要沈家的家丑不爆出来,杜氏的死活她并不在乎。

杜氏可以死,但并不能死于家丑!

想到这里,老夫人点点头,道:“既如此,你去吧。”

“不行!”沈弦歌猛地站起身来,讥诮地笑了笑,“不瞒祖母,我信不过大伯母。我怕人若到了她手上,你看到的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见沈弦歌就只差没直接说出“杀人灭口”四个字了,杜氏的脸色顿时阴郁了下来,“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大伯母不是心知肚明吗?”沈弦歌不疾不徐地说道,“当初玉竹是你带走的,可她被我救下时不仅身中剧毒,还差点被人推进废井里淹死。这不是有人想要杀她灭口又是什么?”

闻言,杜氏厉声说道:“照二姑娘的意思,玉竹的毒是我下的?”

沈弦歌冷笑了一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杜氏被她混不吝的模样差点气出了内伤,她好悬才绷住了唇角那抹冷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照二姑娘的说法,玉竹中了剧毒可她却没死,这难道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吗?还是说,二姑娘的医术已经高明到连见血封喉的剧毒都能解的地步了?”

“大伯母未免太高看我了。”沈弦歌知道她的意思,哪肯轻易上当,“玉竹所中之毒虽不会当场毙命,却也极其霸道,岂是我的医术解得了的。我只是拿银针封住了她的穴位,让她处于假死状态,暂时控制了毒性的蔓延而已。”

说到这里,沈弦歌突然狡黠地笑了笑:“不过就算如此,也足够让她招出幕后的主谋是谁了。”

沈弦歌的不依不饶让杜氏头痛万分,她还想说些什么,老夫人已经一锤定音。

“行了,就让啊弦去吧。”

“多谢祖母。”沈弦歌不卑不亢地朝老夫人福了福身,转身就走。

她才刚刚推开花厅的大门,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帘。

天光渐亮,一抹晨曦自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染红了天空。

来人一袭青色的长衫,如松如竹,挺拔如玉。只是那双眼却像染满了阴云,仿佛就连天边的暖阳都驱逐不了里面的阴霾。

“这个时辰,兄长怎么来了?”沈弦歌朝他笑了笑,心里却没来由地升起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沈夜舟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他温柔地看着她,关切地问道:“听说妹妹昨晚中了蛇毒,可好些了?”

沈弦歌心中大定:“多谢兄长关心,已经没大碍了。”

“那就好。”沈夜舟点点头,“二妹妹这是准备往哪里去?”

沈弦歌抬眸看他。

两人的视线在天光乍破的晨曦中交汇而过,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相似的复杂:“我奉祖母之命去南院走一遭,把玉竹给带过来。”

沈夜舟终于撇开了眼,垂眸说道:“如果是为这个,那妹妹大可不必去了。”

沈弦歌的心陡然一沉:“为何?”

沈夜舟勾了勾唇,绽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因为,就在刚刚,玉竹已经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