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次元小说 > 萌匪王妃:爷,劫个色! > 斡旋全文阅读

萧萧的寒风像是带着一柄柄利刃,无情的划过庭院,下午所说的枫叶美景也不知今夜是否会因为沾染上年轻的鲜血而变得更加艳丽而绚烂,或是把所有青春的付出都化为春泥,只为了萌发明年的生机。那人灵巧的手指已经修复好了碎掉的水晶盘,纤细的手指把棱角磨去的样子还在脑海中徘徊,无论如何也不能驱散。百里三乎想成为那人开在心头的花,穿过他沉静温和的表面去发掘他内心的悲喜,可他努力了十多年,越是想要走进,那人就越是疏远。

哥,如此熟悉又陌生的词汇,两人之间并无关风花雪月,也不是儿女情长,不过是习惯了如此,便如此罢了,许是尚未出现过什么人,能打断这种相依相偎的联系,也素来没有什么人能让那颗平静的心起过半点涟漪。

百里三归默不作声,像是一尊精心雕琢的蜡像一般沉重,他平静的神色下隐藏着波涛汹涌的危机,看三乎的样子,拿东西的影响怕是会越来越重,若是不早些去祭坛拿到解药,事情怕是会一发不可收拾了。在旁人看来,百里家算是最特别的世家,但凡是继承人,天生的浑厚内力足以自保,一双与众不同的蓝眸,足可窥探出所有迷宫的出口也可以不为任何阵法所困,这些优渥的条件根本就是夏侯跟闻人家难以企及的。

可上天又怎么会那么偏爱百里家呢?这蓝眸蓝发本就是中毒的征兆,世代毒血传承,一生只能靠从祭坛中取出的续命汁延命,倘若不是百里三乎儿时不小心喝了他的血,也不会平白染了毒素,对百里三归近乎病态的依赖。百里三归深知从未有人能够从祭坛中取出两份解药,可他偏偏又不能弃自己弟弟于不顾。若是先祖当真有灵,他倒是宁愿舍了这份世家的荣耀,也不愿活的这般煎熬。

百里三乎对三归迷茫的眼神困惑,他的哥哥从未这般纠结矛盾过,“哥,你在想什么呢?”

“无事。”

剪瞳无趣的抽了抽嘴角,丝毫不觉得自己动用内力偷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想这百里家的两位公子可真够腻歪的,尤其是那个二货,没事儿总往自己老哥身上凑,还真是想分桃啊!从玉盘上取了个鸡腿,她狠狠的咬了一口,想来小白这时候也该是醒了,说不定已经发现她的恶作剧,那定然是极好的,哈哈!

且说上官文出了府门,外面薛大人带了家眷不说,还跟着一群家丁丫鬟什么的,这阵势倒像是全家出动了。

“微臣参加安王爷,祝王爷安康。”

冷冷的扫过跪着的人,上官文郑重其事的样子在黑夜中显得更加庄严而不可冒犯,他毫不收敛的释放着上位者才能有的威压,任由自己身上来自血缘的贵族气息在府门口弥漫,随意的拨弄着手上的扳指,冷若寒星的眸子往周围轻轻一扫,方才的喧嚣就畏惧的逃得无影无踪,“安康?薛大人都逼上门来了,本王还能如何安康?却不知道你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啊?”

“臣不敢。”安王没让他起来,他也不敢起身,若是别人用地位来做威压,他一定觉得不过是暴发户耍的小心机,上不得什么台面,日后他也总有还回去的时候,可对手是安王爷,他就不敢有半分懈怠。他亲眼看着安王爷是如何把求皇上赐婚变成了忠肝义胆为皇帝入赘人家,又是如何一个个拔除藏在王府中的细作,如何让太子饱受不仁不孝的质疑,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些年,此人不过是效法明成祖朱棣装疯卖傻,却志在千里。

“从前不敢的,如今也敢了,本王竟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也能逼到王府门口,让百姓看本王的笑话,也不知薛大人是攀上了哪个高枝儿,竟然连尊卑都能抛之脑后。许是本王地位还不够,小小一个王爷,旁人也不屑于放在眼中。”

上官文从不上朝,跟薛大人并无任何接触,他也自然不知道上官文原是这样难以对付的角色,尊卑是大防,在任何时刻都不能僭越,若是被扣上了这顶帽子,他今日此来怕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饶是如此,他也心如明镜一般,太子既然把自己派过来,便也是太子的弃子,生死由不得自己。“臣并非是这个意思。”

上官文倒是不慌不忙,周围的人群有什么异动,他也看的清清楚楚,目前这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虽是想速战速决,赶紧回到剪瞳身边,免得那里又出什么事儿,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人既然来了,怕是也最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哦?那本王请问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微臣不过是想要一个公道。”

“公道?公道不是自在人心吗?本王一人怕是给不起这种东西。”

“微臣的女儿到底是在王府病逝的,微臣想要一个交代,想来也不是一件过分的事情。王爷虽不曾有子嗣,可父母爱女之情本是天性,想来王爷也是可以理解的。”

“本王自然可以理解,只是不明白薛大人的天性如何出现的这么晚?薛小姐是八月十六没的,薛大人可是京官儿,那时候薛大人不曾念及舐犊情深来接人,而是让伤心欲绝的夫人领回去了。此刻说的天性使然,却不知薛大人的天性原是这般迟缓,一个多月过去了,才想着来要一个公道,本王竟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给了。”

“这……”彼时他嫌弃薛华给他丢了人,出师未捷,还让自己的靠山把他好一顿训斥,自然不肯过来接人,没想到如今倒成了自己的桎梏。

下人给上官文拿了一把椅子,他便悠闲的坐在上面,门口的红灯笼烛光摇曳,衬得他英俊无俦的面容,他随手拽了拽袖口,毫不在意的说道:“薛大人可是京官儿,住的地方虽说不是在中心,往王府走一趟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现在才想起来,实在让人质疑你的良苦用心都是为了什么人,恩?”

可薛大人能混到四品刑部侍郎自然也不是白给的,稍微凑出一点时间,便能给自己找出一个理由,“小女是夜深时候出的事,住的又是女眷聚居的地方,微臣三思而行,深恐打扰了旁人的清净,更是不想让王爷烦心,故而不曾前来,只让夫人过来领了遗体便回去了。可这一个多月以来,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小女总来梦中相见,言说死的冤枉,求我为她做主,为人父母,如何能让小女枉死?想来王爷是皇家贵胄,也不忍见六月飞雪吧?”

薛大人说的情真意切,动情处热泪盈眶,把父女情深演绎的淋漓尽致,若不是上官文早就看烂了这种虚情假意的戏码,许是还会被他炉火纯青的演技蒙蔽,这些官场里面混出来的人精,当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哼,六月也过了许久,飞雪怕是看不成了。本王若是不曾记错,薛大人官居刑部尚书,可皇族的刑罚是大理寺主管的,纵使是三司会审,也没薛大人什么事儿,再退一步,即便在你的职权范围之内,按照我朝的律法,你也是要回避的。薛大人若是觉得你女儿死的冤枉,大理寺的大门自是为你敞开,没有大理寺的文书,这安王府还是本王说的算。”

“微臣不过是拳拳爱女之心而已,大理寺虽是我朝的中流砥柱,怕是也畏惧王爷的身份,微臣人微言轻,不过是想求得一个公道,听闻那日中秋佳节,是王妃给厨房下的命令说是给各处赏了东西吃,小女出事之后,又是王妃的师父给小女诊断开药,连小女的丫鬟也是一早就撵回府中报信,对细节一无所知,请王爷易地而处,如今若是换了您,岂会让爱女死不瞑目?”

“哼”,上官文早就想到此人不会善罢甘休,定是要把脏水往剪瞳身上泼,冰山一般的容颜在清冷的夜色中分外冷漠,不过呼吸之间,周围气压便低的可怕,灿若寒星的褐眸扫过周围,识相的人都退了一步,想要远离这种近乎让人窒息的环境。“本王的女儿又岂会无名无分的入了旁人的府邸?薛大人说话总要讲究凭据,是府中的大夫先给令爱诊断,说是只在旦夕之间,根本拖不过十五,本王心存不忍,央求着白先生出手,熬过了十五,还让尊夫人见了她最后一面,本王分明是仁至义尽,却不成想被人反咬一口。”

“这……似是并不能证明王妃与此事无关。”

见薛大人已经理屈词穷还死咬着不放,倒是不住的观察周围的情况,上官文也免不了忐忑不安,剪瞳唯有在他身边才是安全的,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没有最在乎,只有更在乎而已。“薛大人的心思到底是在何处?为何一边跟本王说这话,一边还有闲情逸致环顾安王府的高墙,莫不是今晚有什么梁上君子会来光顾吗?难道薛大人只是为了拖住本王,而存了将安王府灭的了心思吗?”

一语中的,一时之间,薛大人竟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