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次元小说 > 萌匪王妃:爷,劫个色! > 功德无量全文阅读

为了防止百里家主顶不住压力而叛变,寂源极有先见之明的启用了一直沉默的备用计划,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最近的渡口,想着用水路总比陆路要来的舒适很多,又不需要忍受着剪瞳日日的抱怨,索性在渡口租了一条大船,等着乘风破浪下到南方去。

剪瞳难得的挥金如土,除了自己租的船以外,还把渡口边所有的船只顺道都租了,白素很是怀疑在海上有什么值得她打劫的东西,竟也大费周章的租用了这么多的船载着。可怜兮兮的一群马还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摆脱剪瞳的钳制,没想到坑货就是这么暴躁,居然把它们一个也没放过的拉上了船。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白素一边望着后面跟上来的大船,一边效法着私塾中念念有词的老先生,顺道拿着剪瞳从前的窘事毫不客气的把人从头到脚给讽刺了一遍,虽说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撒盐已经无关痛痒,不过能让剪瞳有些发窘,也是老者的乐趣之一。

“师父,不过就是分不清驴跟马,要不要念叨这么久啊?当真是年纪大了,人也变得罗嗦了。”剪瞳说完便径直走开,白素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笑的越发明艳,可她只是走到了甲板之上,在夏侯岚悠的身旁站定,双手握着一旁的栏杆,眼神定定的望着他。

“师妹,有事吗?”这种夺目的风采没来由的刺痛了他,夏侯岚悠不知道为何此刻的剪瞳会有这样的目光凝视着自己,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实在跟她率真的性格违和,纠结的样子从睫毛蜿蜒到了指尖,让人忍不住蹙眉。

剪瞳的眼神飘远,不远处就是入海口,浩瀚的大海升腾起诡异的水汽,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又咸又苦的味道。她说:“我给过你机会的,师兄。”

没头没脑的话让夏侯岚悠更是疑惑,什么机会,为何他从不知道?羞涩又内敛的他自然不会往男女之情上想半分,却也说不清自己跟剪瞳之间的纠葛,闷头寻思了一会儿,也找不出来在何时何地剪瞳给过自己什么样的机会。从前人都说剪瞳对自己心中有愧,为何此刻倒像是自己对不起人家一般。“师妹,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

强撑着说了一句话,剪瞳的头有些晕沉沉的,蜡黄的脸色带着病态的美好,被呼啸的海风侵袭的发尾正在风中凌乱,“关于师父的眼睛,我给过你机会坦白的。”

被人在心口给了重重的一击,除了钝痛之外竟没有一点锐利的声嘶力竭,是的,他早该想到剪瞳不是那样粗枝大叶的人,就算平日的行为乖张了一些,但只要是遇上了自己在乎的人,便换了一副样子。他是一早就想要说的,只是被白素阻止,剪瞳正在长成的关键期,无妄的杀念加上血脉中的残忍会彻底摧毁她的人格,为了让唯一的小徒弟走向正途,年迈的老人理智的进行了选择,而身为老人的儿子,最大的孝顺应该是服从。

“师妹,其实……”他是可以解释的,他比任何人都热切的希望白素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他甚至日日想的都是如何在未来承欢膝下,尽尽为人子女的孝道,但是他知道白素的心思,更知道他的忧虑。若是一早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剪瞳,由着她生取人眼,那般残忍的景象怕是会让白素连活着都觉得无望了。

“哇呕……”还没等到岚悠把纠结在自己内心的结打开,便见一直扶着栏杆的剪瞳蹲在地上狂吐,本就没有吃午饭的人,此刻更是恨不得连昨天的晚餐都吐出来。岚悠没有一丝退却的意思,反而眼神中充斥着太多的担忧,安抚的拍着剪瞳的后背,让人取来了水囊,小心的看着她漱口。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历来身强体健的人突然生病,总会有太多的可能,岚悠一直听闻剪瞳与上官文同吃同住,不由得想起些别的事情,心想着两人尚未成婚,若是闹出来什么笑话总是不好的,虽说觉得上官文不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却又不好直接的去问剪瞳,想着一会儿去跟爹说说,也好早作打算。

剪瞳吐得天昏地暗哪里还能说些别的,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留下夏侯岚悠一个人傻眼。羞涩的人总是那样的,就算剪瞳在他面前昏过去,他也不存在抱起来的可能性,在甲板上的咆哮声足以让整个船队愕然,可夏侯岚悠居然雷打不动的站着,与剪瞳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白素匆匆赶来的时候,简直被自己这个傻儿子弄得无话可说,既然是妹妹,抱起来又能怎样,你这么退避三舍的给谁看?这么下去,自己大概是看不到儿媳妇了吧?

描云不解的瞅了一眼夏侯岚悠,死活也没想明白这位公子的心态到底是什么,按说平常跟王妃的关系的也算是不错的,这都什么时候来顾忌着男女大防?是不是看到人落水,屁颠屁颠的去救,发现是个女的之后有撒手让人家自己死去了?她锐利的眼神像是一把冰刀,直直的往岚悠的心坎中戳去。

他只好下意识的说上一句,也算是自己给出的一个解释了。“我也不知道师妹是怎么了,正说着话呢就这样了。”

“还不赶紧抬进去?我也好给瞳瞳检查一下,至于你,岚悠啊,不是为父说你,你也不小了,总这么羞涩可怎么好?”白素幽幽一叹,深知岚悠的个性怕是跟自己的不负责任很是相关,却也是无可奈何,就算是当真绝后了,也是自己作出来的。

夏侯岚悠垂着头,一点儿都不敢看白素的样子,他何尝不知道天性的羞涩给自己添了太多的苦恼,可无论如何都戒不掉。

英明伟大的剪瞳除了路痴以外,终于添了第二种人性化的弱点,那就是晕船。白素毫不客气的用银针把剪瞳扎成了一个马蜂窝,连好不容易醒来的剪瞳都有一种再昏过去的冲动,蜡黄的脸色还是没有半点改善,剪瞳觉得自己正在持续的天旋地转中,不过元气倒是恢复了不少,此刻还有心情跟白素调侃,“师父,你这是不是巫蛊之术?把我当成那个小人扎了,可是不要不要的。”

“扎的小人是不会说话的,你还有心思想别的,可见还是没有大事。”看似狠狠的用力,实则蜻蜓点水的下针,白素对于剪瞳的威胁永远只停留在面色之上,却始终不会采取什么严厉的措施。

夏侯岚悠很是庆幸自己不曾说出来心中的怀疑,要是被剪瞳知道自己以为她有了王爷的孩子,此刻的脸色该是会更加可怕吧。不经意的擦了擦额角的汗,羞赧的脸上依旧是火红一片,这时节,连艳红的枫叶也都凋零的差不多,唯有夏侯岚悠脸上的红晕一年四季都化不开。

寂源很是忧心的看着剪瞳的样子,若不是他自作主张改了线路,此刻的剪瞳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他这种老好人,永远不会把事情归结到意外之中,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自己的错误。难得的更改了一下自己超脱的表情,寂源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哀伤,“是表叔的错,总归害你受苦了。”

把剪瞳扎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刺猬之后,白素终于不再继续,反正已经把有助于强身健体的穴位都过了一遍,再继续就有点过分了。闲闲的坐在一边,他还不知道剪瞳之前跟岚悠说了什么,只看着她不怎么有生气的脸说着打趣的话,“话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你让咱们都知道了怎么去治她,下次再无法无天的闯祸,就把她一个人扔到船上,这方式简单粗暴。从这个角度来说,师弟你真是功德无量啊!”

寂源不知道此刻自己该做出一个什么样的回应,蹙眉的动作越发持久,却迟迟没有再开口。

“师父,你眼睛的事情还要瞒着我多久?一个人陪着尚且不够,定要所有人跟你一同做戏才好吗?”

错愕的白素有些回不了神,没想到剪瞳会在此刻说出自己隐藏的秘密,迷茫的目光看向岚悠,却得到对方感慨的认可,原来所谓的大大咧咧也是剪瞳可怜的保护色而已。上一刻还觉得扎满银针的小狮子让人忍俊不禁,此刻只觉得心头空荡荡的,比孤独本身更加落寞。“却也不曾瞒得住,你先不要急,事情总归是有解决的办法,既然知道了,为师让你诊脉就是了,只希望你不要造出许多杀孽来,也免得其他人跟着你受苦。你既是不能走水路,索性到了下个港口咱们就换成陆路,想来百里家的人也是追不上的。”

“可不是追不上吗?师父以为为何我要把船都租了?难道是有钱烧得慌吗?自是让他们没有交通工具可以追的上啊!”

朦胧中,白素总觉得有什么变了,却又理不出头绪,为何从前没心没肺的人此刻也会考虑到这样的小事儿了?希望除此以外,成熟的还有别的方面,也不要让小文等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