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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个月

剪瞳的表现颇具大将之风,看起来稳扎稳打,又不偏不倚,就像她从未想过去害什么人,这不过异常例行公事的查问而已。连几个知道她心思的道长都不得不高看她一眼,平素顽劣的孩子倘若真的认真起来,原是也可以这样的。剪瞳写下了药方,连熬药的方法都一并写下来,又给代掌教行针,等到忙活完了之后,太清宫药房的人就来了。

剪瞳在查看药罐之前再次问了仁远长老是否依旧坚持方才的说法,对方的答案显而易见,她自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做错什么,可剪瞳的确是那种可以让所有人都做错的人物。

“那么,现在叶寻开始查验药渣了,你们再去拿个碗过来。”

接过了小道士取来的碗,剪瞳把这里面的药渣倒出来,因为三天没有水浸泡的关系,药渣已经变干,剪瞳用筷子拨弄一下,佯装出吃惊的样子,瞪圆了眼睛,转过身说道:“三天的时间足以让药渣干掉,但是想来还没有把一副药渣变成另一副的能力,仁远长老声称自己按照自己的喝的药给代掌教的煎药,可是无须我多说什么,几位长老虽然未必通晓医术,却该是能够看出来所用药物并不相同的。”

“这不可能!明明我是用的同样的药方!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代掌教,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仁远长老因为惊惧而声音颤抖,剪瞳伪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甚至还想着化成人家的坏天使,给人家一条没有归途的死路。这会儿她连贫道都说不出口了,还自称“我”,你又能怎么样?经过剪瞳与上官文层层布局,还有一个丹青长老做帮凶,仁远长老就算长了百口,也注定是莫辩了。

“既然仁远长老坚持这么说,叶寻也不好轻易下结论,药房的那位小道士,我问你,平日下方的时候,是否会在药房留有药方的存根?仁远长老的字迹,想来其他长老也是熟悉的,这样甚好,如果真的有存根,许是能够证明仁远长老的清白,其他长老可有什么疑问吗?”

他们哪里还敢有什么疑问,一口一个“小姐说得对”,门派中的倾轧从来都不少,看的是要如何应对,剪瞳此刻表现的越是为人着想,一会儿就可以表现出更大的失望,人活一世,全靠演技,这种东西见多了自然也学得会了。

“回小姐,为了让药方免受责难,小道已经把存根带来了,请小姐过目。”

剪瞳煞有其事的接过药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没想到描云别的本事没有什么用,倒是模仿旁人字迹的本事派上了用场,这会儿她看着宠辱不惊的,心里该是得意的要死吧?有丹青长老的帮助,得到仁远长老的字迹并不困难,描云是个颇有灵性的人,写过几次便能模仿的十成十,连剪瞳锐利的眼睛都分不清是谁写的,更不要说,这些长老们了。

剪瞳看过之后又把东西递给了长老们传阅,等到大家都一致认定是仁远长老的笔记时,又递给了仁远来看。乍一见到这药方,仁远整个人都傻眼,这分明是她的字迹,可是她的确未曾写过这张药方,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把她的字迹模仿的惟妙惟肖,让她自己都认不出来呢?

“仁远长老,可有什么疑问吗?”

“这不是我写的!”

剪瞳又把药方递给代掌教看,他看过之后明显愣了一下,接着便对着仁远长老怒目而视,看起来很是怨怼,此刻他的身子虚弱的很,无法说出来什么话,不过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其他人看着心里也清楚了七八分。

“各位长老说说看,这是否是仁远长老的笔迹?叶寻初来乍到,只能看到方子上的东西跟三天来药渣是完全吻合的,倒是跟代掌教的药不同,至于字迹一事,还是要仰赖诸位长老的。”剪瞳说这话其实心虚的很,仰赖什么啊,这破字儿自己看了多少遍了,还需要听他们说什么吗?不过是拼演技罢了,她若是不演的像一些,怎么能够让人家窝里反呢?

几位长老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大概就是一个意思,这的确是仁远长老的笔迹。

得出来这样的结论,正好跟剪瞳原本的预想不谋而合,此刻她知道坐实了仁远长老的罪名,便能够直接把她管理的领域划到自己的名下,说真的,太清宫九大长老各司己职,其他八个人的事情剪瞳从来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好,可如果是替代仁远的话,她定是如鱼得水的。虽然心里很想要取而代之,不过某爷已经警告她了,此事不曾操之过急,她若是表现出来太过急切,是会让人起疑的。

“若是没有记错,掌管责罚的是律思长老,此事叶寻不方便插手,请律思长老定夺之后,再通知我们吧。代掌教刚刚解毒,身体虚弱,怕是经不起这样好神思的事情,辛苦各位长老多多担待了。至于这期间太清宫中对道友的治疗事物,就先交给仁远长老的弟子好了,几位长老比我更清楚太清宫的事物,想来也是可以挑得出一个出挑的人物的。”

“是,小姐。”

律思长老找人把仁远押下去,现在戒院之中关上几天再说,又让那个作证的小道士退下,嘱咐了几声此事严禁泄露,就把其他人也赶出去了,整个卧室之中是剩下八大长老、代掌教、剪瞳与上官文,一时间大家各怀心思都不说话,室内竟安静的落针可闻。

代掌教喝了药,觉得自己缓过来一点儿,闭着眼睛,好不容易完整的说出来一句话,“小姐,贫道想问一句实话,自己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代掌教无须忧心,好好养着,总是会好的。”剪瞳还以为他会问出来什么了不得的话语,没想到还是在担心自己的这一条狗命,哼,你好不好又何必问我呢?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就算不杀你,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吗?棋子本来就是送死的,如果你是个倾国倾城的人物还好,偏巧又是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加上如今病的形销骨立,信不信佛的人见了你都只能感慨的说一句“色即是空”了。

“贫道想要实话。”

“恩……”那么想找刺激?剪瞳心想人家这么吼着独孤求虐,自己要是不虐是不是太瞧不起他了?算了吧,成全了人家也好,谁叫自己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呢?“若是代掌教坚持如此,叶寻也就实话实说了。前些天叶寻想要过来看看,你说不必,交给仁远长老就好,所以叶寻一直不曾过来,并不知道你的身子已经虚弱到如今的地步。已经病弱的身子若是精心养着,或许会有起色的,可如今又中了毒,中毒解毒最是伤身,怕是对你的身子更加不好。”

代掌教听了剪瞳的话,眸子更是黯淡了不少,没想到自己一个月前还是健健康康的,一转眼就是病入膏肓,果真是世事无常。他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像是本来已经活不了多久的人,还被人家迎头一击,他颤巍巍的问道:“贫道还有多久可以活?一年半载,还是一季一月?”

剪瞳心里乐开了花,只是面上还没有什么表现,这人还真是容易上当,这样就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搞笑吧,她本来还想多说一点,既然这个人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热忱了,倒不如自己成全人家,也是一种漂亮的仁慈。“若是好好的将养着,一个月还是有的。”

此刻的代掌教已经是万念俱灰吧?剪瞳得意的想着,自己可能一个半月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在走之前,若是不把你先解决了,岂不是麻烦的很?

“如此说来,竟连一个月都不到了吗?”代掌教喃喃自语,神情很是悲切,倒是没有绝望,只有空洞,无边的空洞,像是要把这里的一切全部都吞噬下去一样。

“你好好养着,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剪瞳越是这么说,对方就会越伤心,看过了太多的病人,大夫也懂得要如何让病人更加痛苦,所以说大夫实际上是个极端到极限的事业,她善良的时候可以拯救你的生命,邪恶的时候连语言都是一把锋利的刀,剪瞳知道如何利用别人的心里,对于病人来说,忧思才是真正的催命符。

代掌教努力的摆摆手,让房中的人离开,他要好好想想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宫中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仁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自己下手,难道说宫中其实已经来了消息,那消息只是让仁远杀了自己吗?皇族之人,最是冷漠无情,自己不过是人家的棋子,许是想着死了也好吧。

可悲,牺牲了自己也就罢了,偏偏还要仁远也跟着死,他们若是真的去了,光凭着剩下的人又如何能够完成使命呢?闻人叶寻是安王妃,当今的皇上又是安王爷一手培养的,难道说新皇的意思是不再对闻人家用心了吗?如若真的是这样,那的确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必要了。

可是历来与自己有书信往来的都是刘贵妃,现在该说是刘太后了,难道太后也喜欢这个王妃吗?算了算了,已经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与其想那些困惑了自己一辈子的难题,还不如好好的想想自己要如何过这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