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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出来的衣裳

“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是景月小题大做了。”

剪瞳看过了舌苔,冲着景月点点头,“姐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是在王府过得不顺心吗?无论再大的事情,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姐姐先天不足,一旦虚火旺盛,就容易走到肺里,这些日子怕是总咳嗽吧?但凡是病,都是同样的道理,三分治,七分养,姐姐不会不懂其中的原因吧?若是不能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日后怕是会有大麻烦的。”

景月刚想开口,又想起方才剪瞳的打趣,只好重新组织了话语,尽量把话说的长一些,“我哪里当得起王妃一句姐姐,我生辰八字不好,五行本就缺金,又是早产,先天不足,王妃该是知道的,要根治未免太难了些。”

“若是病人不好好地爱惜自己个儿的身子,再好的大夫也是治不了病的。我今日初见姐姐,便很是喜欢,可我就算是在世华佗,也架不住姐姐自己作践自己啊!这秋夜正是凉风袭人的时候,地上虽然还没结霜,地气却是已经会伤人了。姐姐体寒,这种时候,实在不该直接坐在石凳上。”

“谢王妃垂爱。”

剪瞳刚想让描云把自己的披风摘下来给景月披上,回头一看,才想起来描云正在受罚,穿的很是单薄,根本没穿披风,她自己也是个自视甚高的人,浑厚的内功已经驱散了这点寒气,根本用不着披风之类的东西。“描云,你还不去把姐姐的丫鬟叫过来?主子还在这里坐着,丫鬟倒是先没了影子,这大冷天的,也不去取件披风给姐姐披上。”

“是,奴婢知道了。”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描云背对着剪瞳一阵苦笑,王妃,奴婢也很冷啊,您这样顾此失彼的真的好吗?要知道奴婢才是日日陪伴着您的人啊!

“描云姑娘似是也穿的极少。”

“姐姐有所不知,她是个热心肠,我今日说的一些话都是她撺掇的,安王爷生气着呢,说是她心肠太热,让她冷静冷静。”半真半假的说着话,剪瞳照本宣科把上官文教她的那点说法,一股脑的往景月这里倾倒。

“原是这样。”

“姐姐的衣裳倒是特别。”把脉之后,剪瞳的手无意间触碰了景月的袖口,惊奇之余,又反复摸了几下,“这花样不像是绣上去的,跟画上去的一样,摸起来,一点突起的感觉没有,虽然早就听闻天衣无缝,莫不是姐姐技高一筹,连绣样都能不被人摸出来吗?”

受不了剪瞳纯真的打趣,景月终是拿着自己的绣帕捂着嘴笑了笑,“王妃当真有趣,可不就是画上去的吗?”

绕着景月走了一圈,剪瞳更是啧啧称奇,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子,巴巴的渴望着城里人的不吝赐教,“这倒也奇了,衣料跟写字用的布料自是不一样的,不知是什么样的能人能在衣料上挥毫泼墨的还一点都不让人觉得突兀。再说了,从前虽然也有人在布料上写字,作画的却不多,我看姐姐的这件衣服,分明画的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用的可不只是墨,你看这花丛画的姿态婀娜,风光旖旎,就像是真的被风吹动了一般。”

“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在墨跟颜料上做了一点手脚而已,寻常的墨一旦不曾磨好就会晕染,经过我手的墨跟颜料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这是其一,王妃却不知道这衣裳还有旁的功效,颜料跟墨迹都是溶于水的,这衣服洗过了就跟新的一样,等干了,想要个什么花样的衣服,自己再画上就是了。”

“原来姐姐还有这样的大才能,早我没认识姐姐,当真是后悔呢!描云去了这么久,一定是顺便去取了文房四宝过来,我一会儿便给姐姐开方子,一定要细细熬过,先放跟后放的东西更是千万错不得的,药材我一会儿让描云亲自去取,总是不会让姐姐出什么岔子的。”

“早听闻描云姑娘心细如发,果真如此。”

两人正在沉默间,便听得描云的话插进来,“景姑娘这样夸我,怕是会把我碰到天上去了吧?可不就是去取了文房四宝吗?咱家王妃去宫中那个阵仗您是没见过啊!多少个达官贵人手中拿着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王妃看上了哪家的宝物就挑出哪家的人诊病,每次都是空空的马车去到宫里,满载而归的回来,抢钱也没有这么容易的。”

“描云姑娘跟王妃久了,连性子都是一路的了。”

“姐姐可千万要多跟我一同相处,我身边竟是一些跟我一路子的人,平素尚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哪知道上有所好,下比甚之,到了她们那里,更是看都不能看了。咦,这身后跟着的就是姐姐的丫鬟吗?这长相未免太苛刻了一些。我那里还有几个好的,也是长眼色的,瞧她这么早就把姐姐扔下一个人回屋的样子,对姐姐也不会尽心的,回头我让描云给姐姐送来。”

“她虽然愚笨,却也是个得力的,今日不过是身子不适早睡了而已,不想王妃嫁到,反而让王妃看了笑话。”怀揣着不能见人的秘密,景月的心中并不好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事情往更加复杂的方面发展,自己身边这个是个眼线就足够了。无论王妃有多单纯,王府中又不都是傻子,奴才们归根结底还是效忠王府的,这时候,多一个人在身边,她自己的家人就多一分危险。

不满景月的推脱,剪瞳索性耍起了无赖,纠缠着不依不饶,连描云都有些看不下去,站出来帮腔,“横竖也是小姐自家带来的婢女最大,她们来了也不过是个打下手的,再说了,这位……”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婢女,描云的话戛然而止。

“奴婢名唤雪墨。”雪墨很会看眼色,一见对方提到自己,便赶紧的把话接下来,给景月围上了粉红色的披风,高贵的绸缎蒙上了一层浅浅的光环。

“这位雪墨姑娘也没有三头六臂的,肯定也有顾不上的时候,这南院里面多几个帮衬的也是一件好事,我家王妃可谓是一片好心,日后姑娘还要喝药,若是雪墨又有哪日不舒服,误了姑娘喝药的时辰,这可怎么好?被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王妃医术不精呢,小姐,咱们王妃可是一片好心,若是再推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这……”出于对雪墨的畏惧,景月本能的去打量雪墨的神色,直到她用眼神示意她可以,才微微有些动摇,也不知道这种可以,是那种程度上的,她实在是一点风险都不愿意冒。

“小姐也要想想,王妃跟您这样投缘,日后有个走动也是正常的,您这院子里面就这么一个丫鬟,万一有个照顾不周的,算谁的?咱们王妃从来不是个计较的人,可王爷就不见得那么好说话了,您看看奴婢今日的打扮,这都是王爷亲自下的命令,您说何必呢?”

现身说法这招也太管用了些,景月不由得多看了描云几眼,忧心忡忡的看着雪墨,描云的话也实在是有道理,若是这里没有王爷的人,王妃又时常过来,岂会不让人疑心?与其让王爷亲自派人过来查探,还不如让王妃的人先过来。

想到这里,景月从石凳上站起来,对着剪瞳行了个大礼,“恭敬不如从命,景月谢过王妃。”

“头前还未行礼呢,这下可好,一下行了个大礼,我这个岁数小的,倒是沾了姐姐的便宜。”剪瞳亲自把人扶起来,瘪了瘪樱桃小口,透明的唇脂聚在一起,像是颗刚刚成熟的草莓,“日后我还想着跟姐姐姐妹相称呢,你倒是把所有的路子都堵死了,执拗的跟我讲着尊卑有别的话。”

“方才事发突然,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王妃海涵。”

“又说这个,若是旁人说起来,我一定觉得此人当真是个假正经,我都跟你那么热络了这个时候你还一直说着这样的话。可偏偏话从姐姐的嘴里说出来,我就升不了什么气,就算是世上最难听的话过了姐姐的嗓子,也成了动人的旋律了。”山下的这些虚礼,剪瞳最是厌恶,好端端的非要做一个跪下,又一个失礼的,好好的过日子,别老整那些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请罪又不能当饭吃。

纠结的拧了拧手中的帕子,剪瞳的要求实在跟她在家中的教养不同,多年的习惯都是食不言寝不语,行动的时候要轻柔,坐下之后要仪态万千,“王妃是真性情,可礼数到底是不能废的。”

“姐姐尚未告诉我这埙是怎么做的?”

“我这个埙是陶土做了,世上还有骨头、石头、玉跟竹子做的,归根结底,还是陶土做的最常见。它也有八孔九孔十孔,我这个却是六孔的。陶器是怎么做出来的,大抵这个就是怎么做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