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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裁 第四十七章

“妈的,猴子你在干什么,老大的女人你都敢碰。”

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轻易震碎徐进明的自制力,怒火失去控制般熊熊燃烧。

刀疤正气急败坏的朝第五间房走去,骤感身后强大的压力,惊讶地回头,眼前黑压压地劲风袭来,危急下整个身体躺到了地上,接着朝外滚开,待他再注目以察,就见一个蒙面人正将他身边的小弟抛到空中,右手撑地身体倒立,双脚五下交错,重重击在那个小弟身上,听的到骨碎的声音,如同折断竹子时发出的脆响。

“什么人?”刀疤一跃而起。

“制裁你们的人。”

刀疤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這声音象钢铁互相磨擦般刺耳,刺的他全身发毛,可怕的人发出的可怕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来的一样。

在社会上混了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他没有见过,凶残、杀气冲天、阴毒狡诈的各式各样的人他都遇见过,這些人的语声让他害怕恐惧,却不能让他失去生存的希望,如今眼前這人却是直接让他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人类潜藏的感观告诉他,和這人为敌只有死路一条。

心抖动的厉害,他曾经随老大张宗全去过一次泰国,在泰国一个小村附近的破庙里向一个老和尚请教泰拳的精艺,這个老和尚壮年时以泰拳杀遍东南亚无敌手,老虎遇见他都会夹着尾巴逃窜,当时张宗全问他:“为什么老虎见到你就会跑?”老和尚説:“真正以拳法杀人的高手散发出的气势是死亡的气息,与他对战就是在接触死亡,老虎感知到了死亡。”俩个人都以为這不过是老和尚自吹自擂,不足为信。现在,他感知到了死亡,方才知道老和尚的话并无虚言。

刀疤心胆俱破,没有战的勇气,他突然想到了枪,只有用枪才有一线生机,他摸了摸腰间,那里空无一物,“来人啊。”他大声喊叫,人朝第四间房冲去,没有时间去用钥匙开门,他直接撞开房门扑向办公桌,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放着他的六四手枪。

身后传来拳脚的破风声,他翻身跳上桌,脚踝突然巨痛,人横跌,在跌的过程中腰被一只手一把抓住回扯,身体横向回飞,接着感觉到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腰下将他举起。

那个被称为猴子的汉子和另一个大汉刚好赶到门口,刀疤就觉得身体朝门口飞去,眼中看到蒙面人向他急冲,在他的身体刚刚撞上猴子时,蒙面人左足急停身体侧立,右腿屈着半抬起,刀疤大惊,那是散打里威力最猛的一招,前冲屈侧踢,在空中他知道无法躲避,双手以十字交叉式挡住胸腹,期望能够挡住。

挡的住吗?那一脚在伸直时带着风,小手臂骨轻易被折断,强劲的冲力将三人击出门外,摔在地上。

徐进明缓缓走出,“为非作歹天理不容,以杀制恶以暴制暴。”

刀疤躺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他的胸骨尽碎,活命已无望,“你……制裁者,你会后悔的……”

徐进明走上前冷冷道:“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説完一脚踩断刀疤的咽喉,猴子和另一人早吓得脸色卡白,他们心中的刀爷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如今被人象杀小鸡一样杀死,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他们跳起就跑,口中狂喊:“来人,操家伙……”

“你们也知道怕吗?作恶时怎么就不想想今天?”説着,徐进明勾起身边一张皮椅,右足侧踢向下落的皮椅,在踢中的瞬间,看到第一间房里的两个人拿着枪冲出房间,心念急转下右腿微摆,改变了用力的方向,皮椅急飞,正正砸在两人上身,在两人倒地的同时,猴子和另一人已经冲出门。

徐进明急步上前,欲在两人爬起时致他们于死地,谁知其中一人反应极快,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后半跪在地,举枪就射。

他的动作在徐进明眼中不快,甚至説有些慢,只是身体的速度没办法跟上快速的反应,三米的距离,不可能在他射击前踢飞他的手枪,徐进明左足侧踹地,右手在桌边借力,身体快速地朝桌子另一边翻滚过去。

“砰砰”,两声枪响,在翻到另一边趴下时,徐进明感到了左小臂上的灼热,第二颗子弹是擦着小臂飞过去的。

徐进明知道时间是拖不得的,如果不尽快解决這两人,等到楼下十几个人上来就会很麻烦,他不知道对方总共有几把枪。

那两人一个跳上桌,另一个蹲下来找徐进明的身影,徐进明钻到桌下躲在中间的桌柱后,他在左面略一伸头,接着反方向急滚到另一边,早捏在手中的蝉翼刀在对方枪响的同时甩出,正插在对方的额头。

只有一个人?徐进明立即就明白,身体躺在地上,右足朝桌柱一蹬,身体向外滑出,头部才滑出桌沿,就看到另一人站在桌边举着八四小心翼翼的左右扫动,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徐进明右手抓住他的足踝向外拉,那人身体后仰失去平衡,扣动板机的一枪射在了天花板上,接下来徐进明很轻易的就将他的脖子扭断。

徐进明收回刀,听到楼梯处无数的脚步声叫骂声,他没有等他们进来,反是迎了出去,楼梯上十几个大汉手拿砍刀排着队的往上冲,徐进明双脚不丁不八地赌在楼梯的最上端,左手一把抓住最先砍过来的刀面,用力一板,对方手拿不住被迫松手,接着砍刀就插在他的咽喉上,徐进明右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甩了出去,将下面的人压倒一片。

“杀死他。”后面紧跟的人仍大喊着不畏死的冲上,徐进明下手毫不留情,双脚不动分毫重复着前面的动作,连着杀了八人,活着的人感到了恐惧,一时间站立在楼梯上不知进退。

“别人的命在你们的眼中很贱,你们喜欢玩弄他们的生命,可是在我眼里,你们的命更贱,根本就不该存活在這个世上。”徐进明缓缓下楼,朝他们逼近。

剩下的人惧怕,他们退着,眼前的人就象是一个魔鬼带着死亡,死原来是如此的可怕。

徐进明慢慢下了四层台阶,刚欲冲上去杀尽這些社会的败类,心头警钟长响,眼角刚好能够看到二楼一个壮汉举着枪向他瞄准,是那个叫老虎的人吗?徐进明蹲身枪响,子弹射在头高不足十公分的地方,离徐进明最近的一个人举刀就砍,在刀挥下的时候,看到徐进明那双具有穿透性的眼正盯着他,心大寒下這刀在空中竟是停了下来。

徐进明抓住他的脖子拉到身前,以他的身体做挡箭牌向下冲去。

那个外号叫老虎的人没有开枪,他手里拿的是六七式手枪,有效射程0米,枪口噪声低于80分贝,這枪主要用于侦察人员及特工使用,枪弹的威力不足以射穿一个壮汉。

徐进明手上虽是抓着一个人,下行速度却快,当老虎觉得不对时徐进明将手中的挡箭牌丢向了他,他低身想躲过,面部迎来的是徐进明的下侧踢,眼前一黑,不等身体倒地右手腕一痛,枪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徐进明上前右手一记寸劲拳击在他的左胸上,胸骨断裂的声音响起,拳几乎陷到胸里去。

徐进明冷眼看向楼梯间剩下的最后一人,這人双手高举作投降状,手上空无一物,砍刀掉落在他的脚边,裤子湿漉漉一片,眼神惊慌错乱,很明显刚才骨碎的声音把他吓坏了,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你怕了?”徐进明冷冷地问他。

他慌乱点头,嘴唇哆嗦説不出话来。

“为你以前做的事补罪吧。”徐进明右手中指屈于掌,抓在他的脖子上,中指外压,第二节指骨紧压在他喉节下的一个突出软骨上。

疼痛折磨着他,呼吸紧促,脸色逐渐成猪红,口中“咿呀”着,想要説话却无法开口。

双手乱摆,没有反抗只有挣扎,眼神从恐惧渐渐变成无奈和对人世的不舍,脸上紧接着泛出诡异的微笑,象是在迎接着死亡。

徐进明突觉不忍,罢了罢了,绕他一次吧,他這样对自己説着,手指渐松。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這是赵小青的话,徐进明一懔,冷声道:“有些事情是不容你后悔的。”右手用劲……

徐进明进到第五间房时,這个叫小翠的女人双手双脚被捆侧躺在地上,胸前裸露,雪白的胸脯没有一丝遮挡,她看到蒙面人时脸一红,努力转动着身体想避开他无意间扫向她胸脯的目光。

“你這样做会没有机会杀张宗全的。”這是她恢复自由后説的第一句话。

徐进明深深佩服,在這种情况下她还是想的如何治张宗全的罪,“值得吗?”他问道。

她知道徐进明的意思,這句话在**给张宗全时,她也问过自己,值得吗?她不知道,到现在为止,在梦中她还多次這样问自己,她没有答案,回答不了眼前這人的问题。

“你是什么人?制裁者?”她上过网,知道网上出现的事情。

“是,你们做不到的我来做,以暴制暴。”徐进明的回答很坚定。

“值得吗?”她反过来问徐进明。

“值得。”徐进明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那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行,我没有问你的名字,你也不要问我的名字。”

俩人对望着,小翠轻轻一笑,“我的真名叫上官蓉芳,谢谢你救了我。”

第三间房被徐进明踢开,里面有一台电脑,还有一个虚拟头盔,“這是张宗全的办公室?”

“正是。”上官蓉芳直接将电脑里的硬盘下了下来,“這台电脑里面有他犯罪的文件,但是他用了一种特殊的密码,很怪,我破解不了,只好让上面去破解了。”她边做边解释着。

“不用向我解释。”徐进明转身走到大厅,他刚刚想起还有一个外号是猴子的人没有死,“你好了我们就走。”

“好了。”上官蓉芳跟随在后,她路过地上的尸体时低身将枪捡了起来,突然她将枪抵在徐进明的后脑冷声道:“将蒙面罩取下来。”

徐进明停住,欲转身。

“不准动,动我就开枪。”

徐进明象是没有听到,仍是转过身,盯着她的双眼説道:“你很无聊。”説完理也不理她朝楼下走去。

上官蓉芳气得将手枪丢下,跟在后面説道:“你就让我看看你的长相,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不行。”徐进明头也不回。

上官蓉芳跺了一下脚,“那我今后怎么找……”她突然停住,眼前阶梯上满是尸体,“你,你把他们全杀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想活下去。”

上官蓉芳没有出声,闷声不响地跟在身后,眼睛一个个的扫视着這些人的长相,她在寻找着什么。

当她看到徐进明最后杀死的那个人时眼泪静静地流了下来,她站在尸体的身边停了下来。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徐进明催着,他杀人后从不去看。

“他不该死的。”上官蓉芳平静地説道。

“为虎作伥者都该死。”徐进明冷冷地回答。

“你知道吗,他本是一个本份人,他的妻子大脑里长了一个瘤,他只不过是想多赚点钱给他的妻子治病。”

“這不是理由,他可以求助于社会。”

“他求过,可是……”上官蓉芳没有继续説下去,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説也説不清。

“怎么不继续説下去了,你在逃避现实。”徐进明走上前。

“也许是吧,我们走吧。”她俯身将那还睁着的双眼遮盖。

随着她的动作,徐进明看到了那双眼,他全身僵硬,没有任何一双眼睛能比得上那双眼里对生存的向往,“我不想死,這个世上还有人需要我的照顾。”這双眼睛在告诉着徐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