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抽出胳膊，看向店员小姑娘，“嗯……那个姑娘，我姓司马。你叫我司马哥就行。她是和你开玩笑呢！”
“呵呵，姐夫你才开玩笑呢！韩姐都承认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不过姐夫你可真帅！韩姐真是在路边捡到你的？这么好的事咋没让我碰上呢？”
小姑娘口齿灵活，叫的那个亲切，一点哏都不打，还冲着我连连眨眼放电。
韩飒顺手拿起筷子，敲了下她的脑袋，“过份不？你个小花痴！想看他以后我让他天天来，让你看个够！”
“那好那好！韩姐你不是说想开新店吗？让姐夫加入进来多好。他那么帅，只要往那儿一站，生意肯定能自动上门。”
“会的会的。他肯定会加入进来。”韩飒扭脸看我，带着些矜持和得意，“他帅吗？——我没觉得。我是觉得挺可爱的！我就喜欢他那种可爱劲儿。”
“呵呵，你那叫熟视无睹，没有了新鲜感。我看着是真的帅呢！尤其下午那一会儿。
对了！姐夫你太厉害了！那个老女人根本不讲理。你是咋让她老老实实讲真话的。莫非你用了美男计？
——呵呵！肯定是。那老女人看着你时神情都不一样！”
呵呵！这小姑娘也是宫廷剧看多了，联想太丰富！我有点——无地自容！
韩飒惊奇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小店员，“真的吗？我怎么没发现？司马你还会这种招数？”
“姐夫还不是为了你。别管用啥招，结果最重要。如果不是姐夫带人过来，我都感觉咱俩会挨打！”
说到这里时小姑娘又朝我跟前凑了凑，“姐夫你以后可要常来呀。下午那会儿那个男的过来，都快把我吓死了。”
我更有些不自在。韩飒这妮子似乎又对我增加了不少误会啊！
下午那会儿她给人说我是她老公，我理解是急于寻求心理安慰。可现在又让人叫我姐夫，这个就有点认真了。
这可不是好现象。
我还正琢磨怎么找机会把话跟她说清楚呢！
趁着小店员不注意，我俯在她耳边低声说：“别那么让她叫我。让人听见不太好！”
“那有什么？”她抬眼看看我，很奇怪的样子，“你不愿意？”
我举起瓶子喝了一大口饮料。“这件事……咱先不说。”
同着那小姑娘说事很不合适。人家正“姐夫长姐夫短”叫得热乎着呢！我怕韩飒控制不住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点什么来！
韩飒眼神微微暗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而那个店员小姑娘吃着东西嘴也不闲住，一口一个姐夫问东问西。
韩飒开始埋头吃东西，完全置若罔闻。
我几乎没法张嘴，只好跟小姑娘转移话题，“……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我姓乔，单名娟，叫我娟子就行。姐夫你的朋友也好厉害！那个女律师，太霸气了！改天你给我引荐一下。”
“这个问题不大。她叫张媛媛，确实是名律师。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她蛮有气质的！”
韩飒轻轻哼了一声，好像自言自语道：“我没感觉她有气质！不过霸道是真的……娟子你赶紧吃。吃完回家睡觉。今天太晚了。”
“我都饿了很久了好不好？韩姐你再坚持一下，我把东西吃完就走。放心，不会打扰你俩太多时间的。”
乔娟子不再说话，也低头猛吃，把一大碗东西吃光了，这才满意地长出了一口气。韩飒细嚼慢咽，倒没吃多少东西，神情有些疲惫。
我先起身把帐结了。韩飒也没拦我。——每次看我花钱她都挺开心，好像特享受某种感觉。我都习惯了。
从饭店出来乔娟子打着哈欠先走，看她着实累得不轻。韩飒挎着我的胳膊也迷迷瞪瞪，眼睛都睁不开似的，走路摇摇晃晃。
“你们每天都这么晚？”
“是啊。店面太小，人多也用不上。每天都这样子，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
“工作量太大，太辛苦了点。”
“确实辛苦，但是能赚钱啊。”韩飒又来了兴趣，“司马，我说真的。你加盟我们吧。收入很可观的。肯定比你上班强。”
我没有直接回答。“那就好。只是要注意身体。时间长吃不消的。”
“噢！知道了。”韩飒突然无精打采，之后不再说话，却拉着我的胳膊不松手。那意思不言而喻，让我送她回去。
她好像是真的累了，只给我说着方向，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想说，人几乎被我拖着走。
好在她住的地方不远，也就不到三百米的一个小区。进了小区大门，我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谈点什么。
今天她那声“老公”喊得非常顺溜，后来又公然指示乔娟子直接喊我“姐夫”，这让我很是不适应。
此刻就我俩，是否现在给她说清楚？
但韩飒一直就那么睡眼惺忪着，好像真是太累了！怪不得这几天都没联系我！
这时王动打电话过来，我让他到小区门口等着。
韩飒听到我接电话时清醒了些，松开我的胳膊，默不作声快速上到二楼，打开门后又转脸看着我：“我就一个人住。你真的要回去吗？”
“是的。他们在等我呢！”
“那你回吧。再见。”韩飒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完，“咣当”一声关上门。居然门都没让我进。
这和下午时的态度判若两人。
我想她真的是太疲惫了。
——刚刚我还担心她不让我走呢！看来确实是急着休息。那就只能改天再和她说了。
我没多停，随即转身下楼。等走到大门口时手机叮咚一声，来了一条短信，是韩飒。
“司马，以后你还会找我吗？”
我愣了愣。莫非她猜到了我的态度？
等坐上车，我默默地想了好一会儿，给她回复了一句：“睡吧！”
没想到很快就来了回复，“我知道了。谢谢你帮忙！我把你拉黑了！”
我心里某个地方狠狠地动了一下，试着又回复她：“不用的。有事随时找我！”然而却发不出去！
她果然把我拉黑了！
我心里有某个地方再次狠狠地一动，一种痛处瞬间弥漫开来，四散着不知道流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