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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空白

() “爸爸,我走了啊!”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儿隔着房门道。

“滚吧,你最好永远消失,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房门内传来一声怒吼。

男孩身子不由自主地一缩,这句话犹如芒刺一般,令他身子陡然了一圈。男孩没有什么,而是对着房门鞠了三躬,扭头走了。

出了府邸,男孩回头看了一眼大红朱门两侧张牙舞爪的石狮,两头狮子眼shè凶光,仿佛要冲下来撕碎他似的。

“绝少爷,绝少爷您慢,老仆都快根本上上您了。”一位年岁约莫有六十左右的瘦削老人迈着碎步急跟上来,老仆气喘吁吁地来到男孩面前,把一个红盒子递到男孩手里,“少爷,这是午饭,您最爱吃的铁狮子头烧肉。”

男孩拎着红盒子,笑着对老仆道:“九伯,还是您对我好,我走了之后,我父亲就拜托您了。”

“少爷哪里话,照顾大人和少爷您是老仆的责任,只是如今府上没落,大人又不思整顿经营,这偌大的家业,都快败光了。”老仆叹了口气。

“九伯,我父亲他------”男孩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把红盒子递给老仆。

“少爷,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您正在长身体,不能断了营养。”老仆连忙把红盒子推过去。

男孩又要话,老仆急忙道:“大人那边,我会照料,少爷您就带走吧。”老仆神sè坚决,男孩只好作罢。

“九伯,那我走了,家里就拜托您了。”男孩跟老仆告别,转身慢慢走了,只剩下老仆站在门口看着男孩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这才走进朱红大门。

“大人,该吃早饭了。”老仆端着热气腾腾地米粥来到房门前,道。

只听得门内重重的叹了口气:“九叔,进来吧!”

老仆阿九推门而入,把饭放到桌子上,然后躬身站在一侧。屋内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男子蓬头散发,胡须满脸,面容枯槁,发黄的双眼无神地盯着手里捧着的一幅画像。

“大人,您吃东西吧!”老仆阿九柔声道。

“安吉儿,吃饭啦,我等下再陪你好吗?”中年男子温柔地抚摸了几下手里的画像,然后放下。

看着中年男子吃饭,老仆阿九恭敬地道:“大人,今天是少爷毕业的rì子,也是少爷开启灵魂仪式的rì子,您是不是------”

还没等老仆阿九完,中年男子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别跟我提那个孽种,我才不管他什么毕业,他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老仆阿九噤若寒蝉,中年男子又捧起画像,深情地看着画像上女人的容颜,哽咽地道:“安吉儿,我对不起你啊安吉儿,若不是我一心想要那个孩子,你也不会难产而死啊,我恨那个孩子,我更恨我自己,我恨我自私,因为要那个孩子,而夺走你的生命,我恨,我好恨啊------”

老仆阿九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中年男子,思绪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是将近rì出的时候,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他和大人焦急地在门外等着,突然听着门内一声婴儿的啼哭,同时传来一声惊呼:“快来人啊,夫人大出血,快来人啊。”

刚刚听到婴儿的啼哭声,等候在门外的大人顿时喜出望外,然而这一声惊呼,却如迎面一盆冷水,浇熄了他的喜悦,他猛地推门进去,看见了一个刚刚剪断脐带的婴儿和一个满脸是汗,头发都粘在脸上的女人,他一步冲到女人近前,看着女人身下大滩地鲜血,他一把抱住女人,刚要往外冲,女人拼命地摇头,想要挣脱他,她吐了口血,气若游丝,他赶紧把女人放回到床上,女人侧头看着躺在旁边的孩子,笑了笑,艰难地开头道:“啸哥,你----你看,我-----我们的-----孩-----孩子。”他头,心痛不已。“你------你看,他----他长得多-----多像------像你啊,那-----那么------英------英俊。”

“安吉儿,你别再话了,我求你别再话了啊,医师,医师怎么还不来------”他握着妻子的手,愤怒的吼道。

“啸----哥,答-----答应-----我,好-----好-------善-------善待我------我们------的------的------孩子,抚-----抚养------他--------他长大,告-----告诉------他------妈-----妈妈------爱-------爱他!”女人完这句话,最后一眼看了那个躺着静静睡着的婴儿,脸上挂着母爱的笑意,慢慢地闭上了眼。

“安吉儿,安吉儿,啊-------”他几近疯狂的哀嚎,婴儿也呱呱而哭,这一幕令刚进来的医师吓了一跳,他抱起床上的女人,猛地转过身,猩红的双眼shè出骇人的凶光,吓得进来的医师扭头夺门而逃。他一步就跨出门外,抱着女人一路狂奔而去,只留下呱呱啼哭的婴儿。

阿九也被这种情况吓呆了,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床上啼哭的婴儿,他走了进去,抱起这个孩子,柔声哄道:“宝宝不哭,不哭啊-----”

将近傍晚,他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满身地酒气,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的酒瓶子,他回来后,眼神扫过阿九,神情呆滞地盯着他怀里的婴儿,突然目露凶光,冲了上来就要夺走阿九怀里的婴儿,阿九慌忙躲开,他扑了个空,脚下不稳,噗通趴在地上,嘴里嚷嚷道:“还我安吉儿来,还我安吉儿来------”便没有了声音。

阿九叫了几个人来把他抬进了屋内,他才抱着婴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把婴儿放在床上,婴儿沉沉睡着,时不时露出一个微笑,阿九看着这个婴儿,心底里充满着爱意。

第二rì早上,阿九抱着婴儿来到他门外,阿九道:“大人,我带着孩子过来了。”

门内没人应答,阿九想了想,推门而入,他看到一个披头散发,呆呆坐在床上盯着一幅画像出神的人。阿九道:“大人,我带着孩子来了。”听到孩子二字,那人抬起头,毕露凶光地看着阿九和手里的孩子,他一步来到阿九身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孩子,阿九惊恐地看着他,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个婴儿,婴儿睁着一对乌溜溜地大眼睛,两只手挥舞着抓他的头发,他盯着婴儿的眼睛,脸sè不停的变化。良久,他喃喃地道:“安吉儿,安吉儿,我不该要这个孩子,不该要他啊,若是没有他,你也不会死啊。”着,他把婴儿高举过头,阿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大人,不要啊,大人,您要是杀了他,就违背了夫人临死前的心愿啊,您不能这么做啊!”提到安吉儿,他停顿了一下,高举着的手,缓缓地落了下来,他把婴儿丢给阿九,头也不回地走回去,捧起安吉儿的画像,轻轻的抚摸起来。

阿九地抱着婴儿长出了一口气,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披头散发的大人,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孩子还没有起名字,大人您看,这名字,该怎么叫呢?”

他捧着画像,缓缓地道:“阿九,你走吧,这孩子,你愿意养,你养,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阿九知道他不会在任何话了,抱着婴儿走出了房门,只听得门内传出声音道:“东方泛白,你生她死,天要绝我所爱,东方绝,东方绝啊!”

阿九知道这是大人给婴儿取了名字,他看着怀里的婴儿,道:“少爷,你有名字了,虽然大人不喜欢你,但他终究给你起了名字,东方绝,从今以后,你就是迪亚哥斯家族族谱中的一员,迪亚哥斯·东方绝。”

自从东方绝诞生之后,迪亚哥斯·天啸就整rì闷在门内,不问世事,致使迪亚哥斯家家道逐渐没落,府内仆人走的走散的散,最后只留下阿九一人。

十年以来,阿九含辛茹苦,照顾东方绝父子,养育东方绝长大chéng rén,教他各种知识礼仪,以及为人处事的道理,东方绝倒也争气,将阿九所教的内容悉数吸收掌握,令阿九颇为欣慰。东方绝总是主动与迪亚哥斯·天啸话,虽然每次都是挨一顿臭骂,但东方绝从未因此而生气,从他记事时起,无论刮风下雨,他都雷打不动的到迪亚哥斯·天啸门前与父亲打招呼,从阿九那得知,为了生下自己,母亲难产大出血而死,而这给了父亲致命的打击,若不是因为自己出生,母亲不会死,父亲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不希望父亲原谅自己,只希望父亲能够从思念母亲的泥潭中走出来,不再灰心丧志。

阿九对东方绝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为能有这样的少爷而自豪,趁着今rì少爷毕业,开启灵魂仪式,缓冲一下这对父子的关系,没想到弄巧成拙,十年过去了,大人还是那么恨这个孩子。

阿九叹了口气,没再话,他端起没喝完的米粥,默默地走出了房门。

延山学校,是延山镇唯一一所培养灵魂圣者的初级学校,虽然没有多大的规模,但是在延山镇,这所学校却是在镇上享有极高的名誉,因为这里能够开启灵魂仪式,让众多的学生们踏上灵魂修炼之路,为他们rì后飞黄腾达,成就一番事业打下基础。然而愿望总是美好,现实确是残酷,延山镇从未走出一名灵魂圣者,也从未有人在整个极东大陆成就霸业,因为单单在延山镇所在卡瑞斯王国,这样的低等学校数不胜数,而众卡瑞斯王国也从未把这些学校出产的‘人才’当做国家的栋梁来培养,因为王国有自己的皇家学院,王国所有的灵魂圣者无一例外全都出自皇家学院,这些学校出来的毕业生在他们眼里无异于蝼蚁,上战场,他们只是炮灰而已。

延山学校,就是一所名副其实的炮灰学校,与其它偏远地方的学校一样,因为远离王城,他们从未受过王国的重视,只是每逢战争,王国会下发一道诏文,征集灵魂圣者从军,在战场上充当炮灰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这里还是出现过一位中级的炮灰,令延山学校乃至整个延山镇都感到无上的荣光,王国为此还专门下诏以示嘉奖,令这里的居民们更是对延山学校推崇备至,纷纷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延山学校,以求再度获得王国的嘉奖。

今天是所有大班学生的毕业典礼,在学校经过重新修整过的毕业礼堂内,共有三拨人群,六十多名学生在礼堂中间整齐地站着队形,而在他们左侧,是毕业学生们的家长,目睹大班学生毕业,是这个镇除了节rì之外另一重要盛事,而每年的毕业典礼,开启灵魂仪式都是家长们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家长们都在议论纷纷,而另一拨人群却是异常的严肃。这拨人群位于孩子们的前方,家长们的右前方,他们就是这学校的老师,与孩子们和家长们不同,这些老师都是格外的严肃,他们负责开启灵魂仪式,对孩子们进行引导,可以他们才是决定孩子们成就高低的根本因素。在这群人当中,一位光头长者走了出来,他就是延山学校的校长,光头校长看了叽叽喳喳不止的家长们,颇有些厌恶,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安静,各位家长安静,下面我们举行开启灵魂仪式。”

光头校长话音一落,顿时整个礼堂变得鸦雀无声。光头校长有些满意,他看着第一个学生,道:“你上前来,记住,放松你的jīng神,用心去感悟。”这话的时候,光头校长脸上带着一种神圣的表情。

第一个孩子了头,他脸上充满了期待,因为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灵魂会光顾他。

光头校长作了个手势,众多老师们自行分开两侧,中间一枚硕大的水晶球出现在众人面前。孩子随着光头校长来到水晶球前,光头校长道:“把你的手放在上面。”孩子按照光头校长的话,伸出右手,放在水晶球上,起初没什么变化,但慢慢地水晶球内风起云动,斑斑地光芒闪现,分站在水晶球两侧的老师们表情肃穆,额头上也是不停的闪现光芒,由光芒构成各种图案,而在他们上方,一本本虚幻的书籍浮现。随着水晶球内斑斑的光芒逐渐减少,只留下最后一光芒,光头校长喝道:“快,咬破你的左手食指,按在水晶球上。”孩子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按了下去,就在他按下去的那一刻,水晶球内的那一光咻的一下,就进入了那个孩子的体内。

那个孩子的额头处逐渐地显现出光芒,构成一个图案,一本虚幻的书籍,浮现在这个孩子的头上方。

光头校长头道:“好,你已经开启了灵魂仪式,接下来有多大的造化,就看你自己了,恭喜你,你毕业了。”

孩子欣喜若狂,他欢叫着朝着自己的父母冲过去。而这个孩子的父母也是欢喜异常,孩子的父亲一把抱起孩子,把他放在肩上,扛着就走了。

光头校长看着他们离去,走上前来,对着第二个孩子道:“你,跟我来。”陆陆续续地,所有的孩子都开启了灵魂仪式,在场的家长们也全都走光了,只留下最后一个孩子,就是东方绝。其实刚才在开启灵魂仪式的时候,东方绝就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去看那些孩子跟父母在一起的场面,然而他总是忍不住,看着所有的孩子都是与父母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画面,东方绝心里就是一阵阵地难过,他多希望这一刻自己的父亲在那边,看着自己完成灵魂开启仪式,看着自己毕业,然后对他一句:“儿子,你真棒之类的话。”他知道父亲为什么讨厌自己,然而他始终认为,只要自己努力,自己做出成绩,父亲会对自己有所改观,他一直努力学习各种知识,只希望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然而,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这令东方绝相当失落,他甚至想要放弃开启灵魂仪式。

“孩子,想什么呢?”光头校长走了过来,他看着东方绝一个人,看了看曾经站满家长的地方,疑问道:“孩子,你的父母呢?”东方绝看了看光头校长,笑了笑,道:“校长,我们开启灵魂仪式吧!”

光头校长一愣,没有再问,他领着东方绝来到水晶球前,道:“孩子,记住,放松神经,用心去感悟,这灵魂的指引。”

东方绝头,他伸出右手,放在水晶球上,水晶球似乎带有某种莫名地吸力,当他的手刚刚靠近水晶球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吸力把他的手吸到水晶球上。嗡的一声,东方绝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一个无边广袤的奇异世界,这里空荡荡的,然而很快,他看到一些虚幻、飘渺没有实体的东西把自己包围了起来,这些东西具有各自的形态,有的像某种动物、有的像植物、更有的像某种工具或者武器。“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灵魂仪式?”东方绝心内充满了疑问。

这些虚幻的东西围绕着东方绝转来转去,却是没有一个愿意进入他的身体。东方绝急了,若是这些东西不与自己结合,那么自己之前的辛苦和努力就都白费了。

突然,东方绝听到一声:“咬破左手食指,按在水晶球上试试。”一语提醒了东方绝,他立即咬破自己的左手食指,按在水晶球上,谁料自己的血液刚一进入水晶球,众多围绕着自己转来转去的东西突然烟消云散,这个广袤奇异的世界顿时天塌地陷,嘭的一声巨响,东方绝的身体重重地撞在礼堂的石墙上,啊的一声,东方绝吐了一口血。

而那些老师们更惨,他们额头上的光芒图案直接消失无踪,一个个脸sè苍白,头上空的虚幻书籍也没了踪迹。啊啊啊------一连串的惨叫,所有的老师无一辛免,全都吐了血。光头校长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他本想着提醒东方绝用鲜血与水晶球内的灵魂缔约,可谁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光头校长看着满地的水晶球碎片,和一个个瘫在地上的老师们,他痛苦的闭上眼,心道完了,完了,延山学校,算是完了。

东方绝挣扎地站起来,他走到光头校长身边,看着满地的水晶球碎片和老师们,道:“对不起,校长,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光头校长睁开眼,他看着这个孩子,叹了口气,道:“孩子,这不怨你,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那些灵魂没有一个愿意与你缔约,无法开启灵魂仪式,没有灵魂圣典,你想成为灵魂圣者,怕是不行了。”虽然不想打击眼前的孩子,但他还是出了实话,因为他清楚的看到,水晶球内闪现出灵魂光芒,然而没有一个灵魂愿意与他缔结契约,当他强行用鲜血召唤的时候,这些灵魂居然远远地逃离他,水晶球也承受不住这种力量的冲击而粉碎,这种种情况明,这个孩子,就是一个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