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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久等了,县城1

学校回家的路上,小骗子心里装着很多事,没有去时的意气风发,低着头想心事赶路,

也是一路飞奔,要到家时,小骗子才停下来,急速跑三公里,脸不红气不踹,有机会一定测试一下自己速度和力量。血戒净化功能和释放变异基因元素太强大了,就那么一下,将16岁的自己变成猴子一样敏锐。不,感觉比猴子更有耐力、更有力量。

小骗子内心一阵狂喜,期待血戒小雪醒来自己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回到家里,母亲大人已做好午饭,竟然有肉,腊肉炒蒜苗白菜。饭桌上,家庭会议又开始了。

小骗子将成绩单、奖状、奖品钢笔拿出来放在桌上,父母两位大人心里高兴呀,但面子上还是故做平静道:

“呃,又是第二名呀……”母亲意味深长的看向小骗子,意思是说不要太骄傲了。“何玉,又是第一名吗?

“我这是让她,怕她哭鼻子。”小骗子大言不惭。

“…………”哽得,父母无话可说,母亲奇了怪,小儿子以前很谦虚的呀。

“妈,我明天就要去县城了,我都迫切想学修车赚大钱了。”

“这么急呀”母亲有点不舍。

“当然要着急,暑假就这一个多月,早走一天,早一天赚大钱”

“好,明天我送你去”父亲只要听到赚大钱,最是积极。

“那行吧,妈帮你准备一下,看能不能带些东西走。”

“什么都不带,我自己可以搞定,你们什么也不用准备。”小骗子怕呀,怕明天手上背上全是米呀油呀蛋呀鸡呀鸭呀……

虽然90年代未在华夏普通县城没有什么发财机会,小骗子有那个自信,在县城能活得很好。大不了重操旧业而已, 随便搞几下,这些渣渣还不乖乖将钱送到自己手上来。

到城市去,大城市去,到人多的地方去,到更多的人的地方去。

小骗子心里有个魔鬼不停在叫喊。

下午时间,小骗子在家里翻箱倒柜,房前屋后打转。

准备了一条带铁块的皮带,

准备了几包生石灰,

准备了几节细铁丝,

准备了一根铁条,筷子粗细,将一端使劲磨尖,用斑竹套好,

上面这些都是前世小骗子独自居家旅游跑江湖必配小物件,曾经在危机时刻都救过小骗子的命,这是在血与火的实践总结出来的,疗效显著。

打架用的,逃跑用的,开锁用的,伤人用的,基本上齐了。

一夜无话,天还没有亮,在小骗子一再强烈要求下,没有带母亲大人准备的东西。

竟然可以空着手送小儿子呀,父亲心里是莫名惊喜的。

于是,父子二人基本上双双空着手向镇里出发。父亲平常不会主动说话,一路上都低着头赶路。小骗子在心里理了下思路,将要去县城想做的事想了一遍后,想起前世父亲外出一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其实很同情父亲,虽然在家里没有什么存在感,在前世与自己交流也很少。

“爸,以后不要出去打工”

“我为什么要出去打工,家里好好的”

“……呃,对,”

“对了,爸,你也上过初中的人,想不想进城做个生意什么的。”

父亲有些吃惊道:“我可以做生意?我能做生意吗?”

儿子望向父亲一脸期待的样子,很肯定的点点头。

“你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中年人,当然可以做生意,口才嘛,也可以锻炼,只要做了生意,口才也肯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小儿子一脸崇拜的样子望向自己,埋头走路的刘宗木停了下来,有些激动,口沫都有些绽放在小骗子脸上。

要知道,当父亲的做梦都想赚大钱,让老婆和儿子过好生活,自己老婆当时是村花,十里八乡都出名,嫁给村里文化水平最高的刘宗木,当时大家都认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只是十多年来,刘宗木与泥巴、土地玩命,也没赚什么大钱,小钱都没见几个,一家仅仅温饱,离梦想的楼上楼下,汽车电话差了十万八千里,刘宗木内心是痛苦的,没让最爱的老婆过上好日子,看着曾经美丽的村花,现在烈日下和自己一起劳动,一天天憔悴和凋谢,刘宗木每天每夜都在煎熬,感觉很对不起老婆。

很多个深夜里,刘宗木独自一个人痛苦得实在睡不着,偷偷下床坐在院子。望向天空,泪流满面向老天爷无声呐喊,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很拼命劳动做农活,为什么一家人日子过得还是紧巴巴的,交了国家的,就剩下够吃,活着而已。

如果生命仅仅只是够活着,那意义又在哪里,刘宗木自己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上了初中,有了点文化知道一些,让自己知道了还有更多不知道的东西,就如一个小偷进了宝山,但是进宝山的门只有一丝丝缝,只能看见珠光宝气从门缝里透点出来,自己就是弄死也取不到、拿不着。

那样的痛苦,还不如其村里其它没上过学的村民,至少这些一点文化都没有的伙伴,不会想东想西,日出所作,日落而息,什么也不用想,也不会想,每晚睡得美美的,第二天神清气爽的继续挖泥巴。

基于此,所以家里大小事刘宗木都听老婆的,既然不能让最爱的老婆过上好日子,至少要做到听老婆的话。

刘宗木其实并不木讷,也并不是没有想法,否则也不会将读书不太优秀的大儿子初中毕业后,就托同学关系送到县城学修车,因为刘宗木明白了,修了十多年地球,也没发起财。

现在,读书在全乡算最优秀的小儿子,都说自己可以去城里做生意,内心最深处那点心思又活络起来。

刘宗木觉得自己还可以挽救一下。

看见父亲半晌不说话,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小骗子不露痕迹往边上移了移,怕口沫再次飞向自己脸上。

“可惜,没什么本钱呀!”刘宗木一声叹息。

“没事,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小儿子乖巧的鼓励自己的父亲。只要父亲愿意做生意,有那个心思,那就好办,就怕不愿意。

“嘿嘿,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列宁同志说的。”刘宗木心结打开,话也多起来,开始在小儿子面前显摆自己的学问。

小骗子才不会说“面包会的、牛奶会有的”这一句话出自:苏联电影《列宁在十月》的台词,是列宁的贴身护卫瓦西里对其妻子说的。

融合了血戒机器人,小骗子的记忆力成指数级上升,猴年马月的小事也可以如电脑一样从大脑里调出来。

“爸爸,你真有学问,长大我也要向你一样多读书”小骗子用更加崇拜的眼神看向刘宗木。

于是,迎着朝阳,踩着露水,迈开双腿,父子俩说说笑笑向镇里走去。

到镇上时,看见马路对面有一个公用电话,小骗子说过去给哥打个电话,如果哥哥接到电话,就叫他到县城车站接自己,父亲就不用送到县城了,这样麻烦还花钱。如果没有打通电话,父亲就送小骗子去县城。

刘宗木一想,也可以,反正没什么行李。只要上了车,终点直达县城有大儿子来接。小儿子一向聪明,不会出事。

于是小骗子跑向马路对面,问电话老板:

“打不通算不算钱?”

“不算”

小骗子于是在公用电话上乱按几个号码,听筒里当然一阵盲音。同时对父亲挥挥手,装着在话说的样子;然后又小声嘀咕,怎么没人接电话呢……

回来对父亲说,电话打通了,哥哥会来县城车站接我。不用送到县城。

小骗子一招骗了两个人呀,

主要是一点都不想父亲送自己到县城,根本没必要。

买好车票,刘宗木左手一张五元的钞面,右手一张十元的钞面,内心纠结了一下,还是将十元的递给了小儿子:“节约点花哈!”

“爸,我手上有钱,你回去吧,我到了会写信给你报平安。”

望着渐渐远去的汽车,刘宗木很久很久,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平时少言的人内心更敏感,知子莫如父,其实当父亲的已经感觉到儿子这几天的变化了。

具体哪里有变化又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小儿子说话更有水平,更加聪慧,像个小大人似的,让人很放心的感觉。刘宗木对小儿子,是很骄傲的,读书成绩好,长得也像他妈,帅气踏实,简直越看越喜欢,当父亲的内心深处可能比母亲更加舍不得,让小儿子离开自己身边。

但是几十年的人生经历,理智地告诉刘宗木,在农村不行呀,为了儿子有更好的前途,不要学自己一辈子都在农村……既然小儿子也强烈要求去县城玩玩,刘宗木必须支持,不就是一个多月嘛,很快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