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沈天慧？”沈天瑜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连她面都没见过，她不会帮我的。帮我就是跟爹对着干，她才没那么傻呢。”
江海音感慨：“天瑜，你和你姐真不一样。”
“你很了解我姐吗？”沈天瑜随口一问，“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算不上了解，看着挺高傲的，不好伺候。说实话，我不喜欢她，更不想和她成为朋友。”
“若我打小就养在上海，怕是也会变成像她那样令人讨厌的人吧？说来还得感谢我爹的绝情呢。”
俩姑娘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很快便像有着十几年交情的朋友那样肆无忌惮了，简直就没有不能聊的话题。
眨眼功夫就到了九点多，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阿福在门外扯着嗓子喊：“小姐，您该洗漱休息了。”
“真是的，他一个下人管得也太宽了吧？”江海音愤愤不平道，“连做人都不晓得，怎么当上管家的？虽说你家里老太太的话最有分量，可人都出来了，还不知道给你留面子。”
“他不过是一个下人，”沈天瑜依然善解人意，“努力干好自己的事罢了。我很少为难下人的。”
“天瑜，你这样可不行啊，”江海音道，“下人都是攀高踩低的，当主子的不能太好说话，没准哪一天他们就骑到你头上来了。”
“江小姐说的对，”春妮愤愤不平道，“小姐就是太好说话了，阿福才没深没浅地管着你！”
“我要怎么做才能树立威信？”沈天瑜犯难了，“好歹出门在外，我不想像个泼妇似的大吵大闹。”
“我有办法捉弄他，”江海音忍住笑，“不过我需要你的配合。”
沈天瑜跟江海音互换衣服，沈天瑜用手帕捂着脸，边咳边走出门外，身后跟着幸灾乐祸的云儿。大晚上的，灯泡有些昏暗，再加上火车颠簸，光线一阵一阵射到沈天瑜脸上，阿福很难看清楚。当她从他身边经过时，他是一点都不怀疑的。
房间里安静了，阿福整个人也松弛了，刚想靠着墙板打个盹，却被一个发现激得睡意全无。江海音身上明明一股浓浓的香水味，而刚离开的江海音却什么味道都没有，走路的姿势跟小姐颇有几分相像。
他激动地擂门，又一次扯着嗓子道：“小姐，我不放心，请你出来一下。”
拍了好久，门才被拉开了，春妮荡出半个身子责骂：“阿福，你搞什么呀？小姐睡下了，不是你让她早点睡的吗？现在吵醒她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小姐不在房里了，”阿福道，“她是不是使了狸猫换太子的伎俩？你让我看一眼！”
“什么狸猫什么太子？”春妮怒了，“小姐连衣服都换了，你觉得方便吗？有事儿明天再说！”
“春妮，你别不识抬举，”阿福恐吓道，“我的任务是安全护送小姐去上海，若出什么岔子，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让小姐说两句话。”
“你想听什么呀？”江海音探出一张粉脸，笑得花枝乱颤，“说话有什么好听的？要不我给你唱个小曲怎么样？”
“小姐她人呢？”阿福一把揪住江海音的衣领，双眸的血丝恨不得喷涌而出，“你是什么人？接近我们家小姐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