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自找的，”潘宝琳气咻咻道，“不想活就一块去死好了，黄泉路上好有个伴儿。”
“太太，你这是何必呢？”赵凌风挤着笑道，“一个丫鬟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儿？且让她多活几日又能如何？”
“太太，还是以大局为重吧，”春桃也说，“很多时候丫鬟放肆是为了护主，这也是她们的本分呀。”
“行了行了，赵副官先把人带下去吧，”潘宝琳不耐烦地摆手道，“让她们受点皮肉之苦就好好关着，等我儿子醒了再说。”
人都退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潘宝琳跟春竹。潘宝琳瘫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春竹知道她头疼，立马走过来给她按太阳穴。
“太太是不是想重罚沈少奶奶？”春竹问，“心里想却做不得，确实让人烦躁。”
“我堂堂将军的生母，”潘宝琳郁闷至极，“连一个犯了大错的儿媳妇都动不了，讨个什么劲儿？”
“话可不能这么说，”春竹笑道，“你给沈少奶奶二十大板，不等于动她了吗？谁要大少爷稀罕她呢？大少爷的面子你还是要给的。”
“季磊三十了，从没流过这么多血，”潘宝琳把拳头攥得咯吱响，“她沈天瑜算什么东西？别说季磊了，季豪跟紫玥我也舍不得让他们掉一根头发呀，哪怕你没当娘，也该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太太，我能理解，”春竹点头，“但我也明白，人活在世上，不能凡事都为所欲为，老爷在世的时候不也总是权衡再三地退让吗？”
“所以我只能让沈天瑜受点皮肉之苦？”潘宝琳不服，“怕是她会恃宠而骄，认为我不敢杀她，闯出更大的祸患来可怎么办？”
“太太，对付沈少奶奶我倒是有个办法，”春竹嘀咕，“既可以惩戒沈少奶奶，试探大少爷的心意，还可避免你们母子反目成仇。”
“你说说，是什么好办法？”
“我们把沈少奶奶送出将军府，关在外头，骗大少爷说死在地牢了，看看大少爷的反应。”
“季磊他定会跟我闹的呀，”潘宝琳摇头晃脑道，“他受伤了，顶多是跟沈天瑜发一通脾气，并不打算置她于死地，不然就不会让赵副官瞒下这件事了。”
“这我当然知道，”春竹道，“我是让太太赌一把，兴许大少爷闹过几回后就接受现实了呢？到时候我们在外头悄悄把沈少奶奶处理掉，以绝后患。”
“我明白了，”潘宝琳高兴地嚷嚷，“要是季磊疯疯癫癫的，日日不管军务消沉不休，咱们再把沈天瑜还给他。”
“因为此事太太若不动手，”春竹接着说，“日后怕是难找到更合适的机会了。沈少奶奶伤了大少爷，作为一个母亲，你哪能坐视不理？”
“春竹，你不愧是我的心腹，”潘宝琳满意地点头，“人又机灵，平日我可没白疼你。”
“太太谬赞了，”春竹谦虚道，“论聪明我哪里比得上太太？不过是太太过分忧虑大少爷的安危，顾不上其它事情罢了。”
“你随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潘宝琳把春竹带到她房里，拿出一只翡翠手镯说：“这玩意本来是要让紫玥带去英国的，只可惜人家昨儿店里才到货，我就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