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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虚,怎么能说是病呢

白圭是商贾出身,又饱读诗书,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萧遥所说不错,心里一阵长叹。

“是我老了吗?怎么就没想到呢?”白圭满是自责,心头黯然。

是啊,自己忙活了好多天,结果竟然是将陶武雄的资财抄没回来给陈轸了。

对于陈轸,他可是极为清楚,贪财,惜命,又能言会道,聪明无比,惯会哄骗魏惠侯。

如今得到了这一大笔资财,弄到一些粮草必然不难。

可是,一个小小的陶武雄断然做不到连续几年将粮草偷运出去,其身后必然有大批人员接应。

可是自己竟然就没想到,若不是这个少年提醒,自己还沾沾自喜呢!

“嗨!”

这还是小事,更关键的是,如今的魏惠侯太过好大喜功了,刚愎自用,亲善陈轸这样的谄媚小人,这才是大祸。

自从四年前,陈轸一次暗示魏惠王可以称王之时,魏惠侯就动心了,更是在三年前组织了孟津朝王的大事。

而目的无外乎只有一个,那就是称王。

也许是天意,一向低调的秦孝公竟然直接暴怒,不在朝王,让魏惠侯找到了一个出气的借口,一力伐秦。

虽然至今还在准备,但这一包脓已经快要爆裂开的时候了。

年初的逢泽之会便是证明。

他是清楚的,魏惠侯原本是想借此会称王,然后借大势伐秦。

只是魏惠侯错估了形势,天蝎爱诸侯,竟然只来了义渠跟宋国两个小邦的使臣,秦国跟魏国有仇不来也就罢了,可其他国家也不来,尤其是一向唯唯诺诺的卫国、鲁国这样的小国也敢不来朝见,实在可恨。

魏惠侯哪里肯忍受,伐秦于是就变成了伐卫!

不是白圭不想伐卫。

泗上卫国,位置极为重要,若是能够占据,那便可向北直入邯郸,向东直冲齐都临淄,向南直入宋国,可谓战略要地。

但如今的魏国,与赵喊、韩数次大战之后,又是从安邑迁都大梁,大兴土木,可是国库空虚,魏文侯当初积攒下的那点家底,都快败完了。

一旦再战,简直是雪上加霜。

而卫国已经投靠了齐国,一旦开战,卫国必然向齐国求救。

齐国是大国,兵精粮足,绝对不好惹,若是赵、韩、楚再趁机出战,那魏国……

简直有灭国之忧啊!

白圭越想越怕,直接惊出一身冷汗。

这也是他极力反对伐卫的原因所在。

“唉!老了啊!”白圭长叹一声,走入后院去了。

萧遥倒是没在乎什么,优哉游哉的四处闲逛,对于战国这个时代很是好奇。

一连在街上浪荡了两天时间,第三天,正带着金宝闲逛,忽然身后有人快步追来。

“萧公子,萧公子!”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白家的一位仆人,于是赶紧问道:“福叔,如此着急,何事啊?”

福叔缓了口气道:“萧公子,赶紧回府吧,宫里派人来说,君上招你进宫面君呢!”

“进宫面君?”萧遥顿时一愣。

他也想起来了,这还真是,那天那个郑执事说过的。

“那好吧!直接走吧,我记得宫城不远吧,走过去好了!”萧遥也是无奈。

福叔苦笑,解释道:“萧公子,你敢下山不久,怕是不太清楚一些规矩,君上可是赏赐了你的轺车的,若是不乘坐,便是不敬之罪啊!”

萧遥一愣:“这么麻烦嘛!那……好吧!”

三人回到府里,魏惠侯赏赐的轺车已经套好,进宫面君,不能不坐,萧遥直接就要上车。

府宰白英已经在等着了,赶紧一把拦住:“萧公子,你好歹换一声衣服啊,穿这一身进宫,实在不敬啊!”

萧遥有些烦了,摆摆手道:“哎呀,规矩太多了,麻烦!就穿这一身了。我一个山里来的穷小子,穿这一身才像话。若是穿一身好的,只怕人家还说白相国抄查陶家私藏了很多钱财呢!”

这个借口让白英和福叔无话可说。

的确,若是一个刚下山是穷小子穿的一声名贵,一旦有人胡乱说话,也无法辩驳。

两人只能苦笑,索性不劝说了。

福叔亲自赶马,带着萧遥直接入宫。

王宫后花园里,魏惠侯正坐在一座凉亭里,双眼微闭,面前正对不远处的一处湖面。

刚刚有一株荷花尖端冒出水面,露出尖角,他也正悠悠然享受着两个美貌婢女的轻柔捏肩。

一名宫人轻声走过来对一旁侍立的毗人说过几句,毗人这才走向魏惠侯道:“君上,那个叫萧遥的少年来了!”

魏惠侯睁开眼睛,沉思一下道:“不是说他很聪明嘛,不如试试他?”

毗人低头:“君上想如何试探?”

魏惠侯略微思索,微微一笑说道:“你这样……”

旋即,毗人轻笑:“好,奴婢这就去安排!”

等到萧遥被带进来的时候,魏惠侯一脸愁苦的坐着,眼前的一个案几之上摆着两碗黑漆漆的汤药。

萧遥跪拜:“草民萧遥拜见君上!”

魏惠侯抬头:“你就是那个助白相国惩处硕鼠的萧遥啊!”

“正是!”萧遥点头称是。

“听说你精通医道,对草药极为熟识,那可知寡人眼前这两碗药为何药啊?”魏惠侯问道。

萧遥看看两碗药,又看看魏惠侯,心里疑惑,干脆回答道:“草民不知!”

魏惠侯来劲了,瞪眼道:“既然连两碗草药也辨认不出,如何称得上是精通医道熟知草药呢?”

萧遥一听有些明白了,这是在故意试探他啊。

于是一脸茫然道:“草民第一次见君上,并未对君上说过精通医道,熟知草药啊!不知此话从何而来啊!”

魏惠侯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此话乃是白相国所说,难道他欺君不成?”魏惠侯道。

萧遥心里暗骂,这是堵自己的话啊,不能骂老白圭啊。

“白相国当然没有欺君,草民只是没对君上说过这话而已。”

这弯又拐回来了,魏惠王笑了。

“那你可是精通医道,熟知草药?”魏惠王重新问道。

“医道博大精深,小子精通不敢当,知道一些而已。”萧遥再次说道。

“那你可来辨识一下,这两碗草药那一碗更适合寡人!”

萧遥笑着摇头:“都不适合!”

“为何?难道御医在蒙骗寡人?”

萧遥又笑了:“他们当然不敢蒙骗君上,他们只是尽力做了自己该做的是而已!”

“那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说他们都是庸医了?”

萧遥再次摇头:“草民可没这么说!”

“那为何说都不适合寡人?”

“因为君上没病啊!”

“额……若是这样,他们为何会给寡人开药方呢?”

“那是因为,他们希望君上长命百岁,与世长存,他们就可以借助君上的福泽安度余生了啊!”

“哈哈哈……没想到这还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啊!”魏惠侯大笑起来。

毗人也是微微一笑。

“那你且说说,这两碗药适合何人?”魏惠侯有些不耐烦了。

萧遥却是不疾不徐道:“那就要问开方子的御医了。”

魏惠侯又是一怔,这小子完全是诡辩,全无一句实话,让人有种需不着力的感觉。

“既然你这么说,你认为寡人可需要喝药?”魏惠侯又问道,似乎不得到一个最终的结论誓不罢休一般。

萧遥自然是看出来了,这就是故意的,但他也只能陪着玩。

“当然!”

“既然寡人无病为何还需要喝药啊?”

“因为君上虚!”

“……”

魏惠侯顿时脸色黑了。

说一个男人虚,实在不是一句很好听的话。

“那你却说寡人无病,这不是自相矛盾,那不成是戏耍寡人不成?”魏惠侯脸色冷了下来,毗人一脸紧张。

萧遥震惊的说道:“君上,您是不是受人蒙蔽了啊?虚怎么能称作病呢?”

这话……好听啊!

是啊,虚,怎么能称作病呢!

听到这话,魏惠侯大笑道:“哈哈哈,寡人就说嘛,寡人无病,就是那些庸医胡说八道。诚如这位小医家所说,虚,怎么能说是病呢!”

听到这话,毗人只能干笑。

而不远处一处树影之后,两名御医脸色尴尬无比。

“嗨,咱们还真是嘴笨啊!君上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身体有恙呢!”

魏惠侯高兴了,气氛再次轻松起来。

“小爱卿,快起来说话!”魏惠侯这才让萧遥站起身来,连称呼都变了。

萧遥心中一阵无语,伴君如伴虎,果然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既然如此,小爱卿可有办法让寡人不虚啊!”魏惠王询问道。

“有!”萧遥很确定的回答。

“还请小爱卿出手!若有效果,寡人不吝封赏!”魏惠侯心中激动起来。

萧遥微微犹豫:“只是,在下之法,除却汤药之外,还需要针灸,君上可敢让草民动手?”

在大人物身上下手,这可是很危险的,但既然事情到了这里,萧遥也就决定试试了,自己的发财大计可就要着落在这位身上了。

毗人紧张起来,盯着萧遥。

魏惠侯也沉思起来,好半晌才沉声说道:“好,寡人答应了,便可一试!”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寒意!

那意思不言而喻,若是肝胆有丝毫不敬之心,必然是杀生之祸!